陸安願的話無疑是給傅霆深宣判了死刑。

心口處原本就沒痊愈的傷口,像是再度被人直接撕了一個口子,冷風不斷的向其中灌著,就連血液和神經都是撕裂的疼。

傅霆深強撐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陸安願站在身後,眼裏沒有一絲憐憫。

那雙淺色的眸子此刻濃的像是化不開的霧,她所有的情和愛,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大火裏。

第二天陸安願和陸生就已經啟程回國,飛機航程一共八個小時,陸安願有些暈機,落地之後有些發暈。

陸生有些心疼的扶住她,關心的說道:“沒事吧,家裏還有大哥給你留的暈機藥嗎?”

陸安願閉上眼睛,緩衝了一會兒眩暈感,才開口道:“沒事兒,緩一會兒就好了。”

“我扶著你走。”

雖然機場的人流量很大,但是他們兩個人一出場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甚至有好事兒者又舉起了手機。

陸生對比絲毫不在意,比起網上那些輿論,他更在意陸安願的身體。

她是他的妹妹,他對她特殊照顧本來就是正常的,更何況他對感情這種事也不放在心上。

一直等到上了保姆車,陸安願才終於緩過來一些回想剛才的瘋狂鏡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倆肯定又要上熱搜了。”

“隨他們怎麽說,身正不怕影子歪。”

陸生無所謂的說道,他倒了杯水給陸安願:“你打算什麽時候公開你的身份?”

“還是再等等吧。”

陸安願神情有些猶豫,她現在公開的兩個身份,已經讓不少人認為,她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關係來的。

現在還年輕,她也有能力,她想靠自己闖出自己的事業,不想再依靠家裏。

陸氏這種百年年的隱世家族,一旦公開露麵,不知道又會引起多少人的上門巴結。

陸生是個聰明人,哪裏不知道陸安願的意思,跟著點頭說道:“你既然想好了,那我也不多說些什麽。大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給幾個哥哥,都會在身後給你保駕護航的。”

陸安願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

陸生突然又想起什麽開口道:“對了,有件事情一直沒告訴你,家裏小時候就給你定了一門娃娃親。那個時候你跟傅霆深離開,所以這件事情就一直的耽誤下來。這次爸媽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去見見,如果合適的話,就在一起。”

“娃娃親?”

陸安願瞪大了眼睛短暫的不可相信後,隨即笑道:“二哥,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說這個。你和爸媽說一聲,我不回去,這人我也不嫁。”

陸生歎口氣說道:“這門親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是嗎?當年和媽玩兒的比較好的一個小姐妹定下來的娃娃親,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話,就做夫妻。”

陸安願看著他也學著他的樣子,歎口氣:“這都是他們之前定的事兒,和我又有什麽關係,而且我見都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嫁人?二哥,我現在就隻想和希暖,好好生活,別的不多想,你幫我和爸媽那邊兒扯個謊圓過去吧。”

“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陸生心裏也是不想陸安願去遵守那個什麽娃娃親的,現在的時代講究婚嫁自由。

更何況他的妹妹才剛從婚姻的苦呢裏爬出來,他怎麽忍心看她再經受一次?

而與此同時,周家

周貴梅正在看著紙上的一排小字算著什麽,傅茵茵坐在她身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陰陽怪氣兒的提到最近網上陸安願和陸生的緋聞。

“我早就說了,陸安願不是什麽好東西,真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厲害。居然又勾搭上了陸生。姑姑,你果然沒看錯,把陸安願趕出門去,實在是太正確了。”

周貴梅聞言,有些不屑的說道:“她也不看看她是什麽東西,配進傅家的門嗎?”

“也不知道陸安願這幾年在國外又學了什麽狐媚本事,我看就連她的設計師身份,也肯定是靠別的男人來的。”

傅茵茵繼續惡毒的猜測道,她也是真的做到了,吃著碗裏的葡萄,還在嫌棄別人的葡萄酸。

她話說完,才注意到周貴梅手裏的動作,好奇的湊過去看。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張有年頭的紙,上麵字跡娟秀,寫著的是生辰八字。

“姑姑,這個好像不是表哥的生辰八字?”

周貴梅隨口說道:“是和你表哥有娃娃親的小姑娘的。”

傅茵茵瞬間更懵了:“娃娃親?”

“這是當年家裏人給霆深定下來的,對方也是個富貴人家,但不過後來突然就消失了。留下這個生辰八字的意思是代表婚約還繼續。我想著隻要把人找到,再讓霆深娶了她,就能徹底的甩掉陸安願了。”

傅茵茵聽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安月兒呢?”

提起那個沒用的廢物,周貴梅又瞬間換了一副嘴臉,不滿的說道:“等到把真正的結婚人選找回來之後,哪兒還有她什麽事兒?”

周貴梅沒把傅茵茵當外人,和她說道:“安月兒跟在霆深身邊這麽多年也沒得到什麽好結果,像這種沒用的女人,趕緊丟了,比什麽都強。”

傅茵茵稍微有些詫異,但也明白周貴梅的想法。

安月兒……

不一定適合。

跟著附和著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來問道:“關鍵是表哥能認可這門娃娃親嗎?他什麽性格你也知道。”

傅霆深要是會認可,那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兒。

周貴梅哼了一聲:“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婚事,我就不信,他還敢不答應。”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記著這一筆娃娃親,所以在陸安願嫁進來之後,她才會那麽努力的把人趕出去。

就連安月兒嫁進來也是如此,或者說她一直是把安月兒當做趕走陸安願的工具,從來沒有讓她進門兒的心思。

但不過後麵這段心裏話,她沒跟傅茵茵說,後者自然也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