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霆深又是怎麽做的呢?
他不聽自己的哭訴辯解,甚至連調查都沒有,就直接把她送進了檢察院。
在她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時候,唯一帶給她溫暖的居然是交集不多的林亦然。
往事湧上心頭,陸安願的眼神更深了一些。
林亦然緊緊的握住咖啡杯的把手,看著陸安願的眼神欲言又止。
這麽多年不見,他還藏了太多的心裏話,想要對陸安願說,但是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反倒是陸安願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有情緒暈染散了眼底的墨。
她先起了話頭:“你一直在國外做什麽?難道放著林家的企業不要了?”
林亦然有些不在意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一直對經商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比起接受公司,我更想自由的進修醫術。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已經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了,一幅作品都超出千萬了。”
陸安願笑笑:“還可以吧。你這些年情況怎麽樣?結婚了嗎?”
“結婚?”林亦然愣了一瞬,隨即才反應過來,笑容有些苦澀:“我之前有過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可是怪我之前太懦弱了,錯失了她。我這次回來就是專門為了要把他追回來,如果我不能跟她結婚的話,那我這輩子應該也不會再有別的妻子了。”
陸安願點點頭,有些了然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如果老天能給你們再遇見的機會,這次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林亦然眼睛裏有淡淡光亮:“放心吧。”
話說完,他掏出電話,有些試探的開口:“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嗎?以後能做朋友嗎?”
像是怕她拒絕或介意,林亦然連忙補充道:“你不用考慮傅霆深,這隻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
陸安願點點頭,笑道:“好。”
喝完咖啡,林亦然開車送陸安願回家,他靜靜地坐在車裏看著路安苑,慢慢走進屋裏,隨即房裏的燈光點亮。
林亦然安靜的看著這幅畫麵,明明是最簡單的生活場景,在他眼裏卻像是感受到了久違的人間溫暖。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猝不及防的想起,他皺著眉頭看著屏幕上滾動著的傅霆深三個字,按下了接聽鍵。
對麵的聲音簡言意駭:“幫我個忙。”
林亦然應了一聲:“我過去找你。”
傅家
林亦然進門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傅霆深拿出平板調出路人隨手拍的視頻給他看:“我懷疑付思安的車禍是按月而故意做的,但是我現在沒有證據,傅家門口的監控以及安家的監控都已經被破壞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當初的當事人或者是直接的證據來指證安月兒。”
林亦然也是聰明人,他仔細的回放了那個視頻就基本可以斷定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安月兒說的那樣。
他之前就一直覺得按月兒不是什麽好人,也一直叮囑傅霆深,沒想到卻被後者不放心上,這麽長時間過去,她的狐狸尾巴也終於露出來了。
林亦然把平板推了過去:“其他路段沒有拍到別的細節嗎?”
“沒有。”
傅霆深皺著眉頭:“如果安月兒是故意的這個設想成立的話,那麽他一定了解過每個路段的監控,並且應該是有人指導她怎麽躲避攝像頭。我隻找到了一個監控,隻是拍到了她的側臉。他們是在中大街的路段出的車禍。”
傅霆深說這話時,有些難掩的煩躁。
他之前原本已經打算要緩和安月兒的關係,但是這個視頻出來之後,他又不得不懷疑。
他不能讓這樣的潛在危險,繼續留在傅思安身邊。
林亦然點點頭:“除了這兩段監控之外,還要別的資料嗎?”
傅霆深想了一下開口道:“我隻要能指證安月兒的關鍵證據,這些年你雖然一直沒在國內,但是我清楚你的手段,這些事情對你來說小事而已。”
林亦然又點點頭。
事情說完了,他準備起身走人。
傅霆深又叫住他,眼神晦澀的開口道:“都回來這麽長時間了,還不出去喝一杯嗎?”
林亦然搖搖頭,苦笑著說道:“還是算了吧。對了,我最近在網上有看到陸安願的消息,她現在看起來過的很不錯。”
他的話止步在此,還有沒說出口的後半句。
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擾她。
傅霆深並未多想其中的含義,隻是點點頭:“嗯。”
而另一邊自知事情鬧大的安月兒,正在時刻緊盯著網上的消息。
她把所有人的反應以及後續處理都算計了進去,但卻獨獨漏了路人拍的視頻。
網上的評論也在一撥撥的反轉。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比較相信安月兒的。就憑她母親的身份,誰會沒事兒去害自己的孩子呢?”
“但是這個視頻總造不了假吧,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安月兒這算不算是謀殺了?而且現在這幾年,什麽事兒沒有,殺了自己孩子的也不少了吧。”
“我主要想不明白,按月兒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和傅霆深生了孩子,又要親手殺了?”
“樓上幾位還是尊重一下當母親的吧。傅思安出車禍,她肯定比任何人都要自責。”
安月兒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評論,手掌垂在身側,緊緊的攥成拳。
她已經雇了不少水軍來幫自己說話,但是收到的結果卻微乎其微。
如果不能順利洗白的話,不僅僅影響到安家的生意,更會影響到她和傅霆深的關係。
想到這裏,她抱著試試態度的心思,給傅霆深打了個電話。
但是電話還沒等接通就被男人一把掛斷。
再打,再掛,一連好幾次。
安月兒終於控製不住,一把把電話摔到了地板上。
她像是困獸一般,從喉嚨裏嘶吼出聲。
現在這個時候,能幫她的隻有安振和陳素梅了。
安月兒拍手抹了一把臉,穿著拖鞋敲響了陳素梅的房門。
此刻已經是半夜,陳素梅問道:“怎麽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