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相留相思難相戀
“豆娘”燕洛雪激動握住了豆娘的手,她果然什麽都沒有忘記,齊雋的法力徹底失敗了,沒有了情鎖,她依然是她,她的情意,也沒有改變,是啊,人心,如何能夠被*控?若她內心隻念著秦慕蕭,齊雋做什麽都是枉然。
但齊雋如果知道失敗會怎樣呢?燕洛雪急忙望向周圍,問道:“豆娘,我們現在在哪裏?還在西秦國嗎?”
“娘娘,您來東齊國已經快三個月了,整個夏天都快過去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都會動了。”豆娘淚流滿麵,說道。
“這麽久?”燕洛雪想要坐起,豆娘忙扶著她,燕洛雪垂下眼簾,看自己的腹部,是啊,若她昏迷三個月,她的寶貝已經五個月大了,會動了嗎?她不自覺伸手撫摸,驀地,好像是動了一下啊她驚喜地看向豆娘:“真的啊,他在動,他很健康”
豆娘笑了,“是啊,很健康,娘娘您每天都乖乖喝安胎的湯藥,所以他才會一點事都沒有,娘娘,您醒來還記得一切真是太好了,太子殿下得知,不知會高興成什麽樣子你不知道,殿下他有多擔心,對了,這是殿下寫來的信,都被我藏起來了,我找來給您看。”
豆娘說著,要出去取信,可剛出內室又折了回來,悄聲說道:“襄王陛下來了,娘娘您還是先裝著未醒得了,鳴蟬和奴婢去對付他。”
燕洛雪點點頭,急急忙忙躺好,豆娘將被子掖好,就聽外麵鳴蟬冷淡聲音傳來:“太子妃娘娘仍然未醒,襄王陛下請回吧。”
“閃一邊去。”齊雋的聲音帶著不容錯辨的怒氣。
“哎呦”鳴蟬叫了一聲,好像摔倒了。豆娘一下子跳了起來,燕洛雪也欲掙紮著起身,但又被豆娘按回。
“襄王陛下,不知鳴蟬怎生得罪了你,你要這般粗魯。”周善文的聲音。
“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周善文的話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擔心,豆娘指指自己的肚子,又畫了一個弧度,誇張笑了,燕洛雪明白了,她是告訴她鳴蟬也懷孕了。
天啊,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燕洛雪也笑了,可是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因為她聽見齊雋說道:“朕來看望自己的妃子,還需要你的同意嗎?”
“陛下,請你不要失信於太子殿下,太子妃未醒,您就擅自稱呼,若太子妃醒了,仍記得太子殿下,知道你這般毀她清譽,她不會原諒你的。”鳴蟬勇敢說道,讓燕洛雪濕了眼眶。
“如今她人在東齊宮中,就是朕的女人,就連你,也是朕宮中的女人,你一宮女,私會男人,還珠胎暗結,朕將你們亂棍打死也沒人敢問一句為什麽,還敢在朕麵前大呼小叫”齊雋的聲音透著邪惡的囂張,燕洛雪知道,她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氣和智慧,對待齊雋的不顧一切了。
她可以繼續裝昏迷,但這樣躺在齊雋的目光之下,也甚是不自在,她可以裝作醒後失憶,然後爭取時間迷惑他,尋找出逃機會,但她不想給他虛假的感情,她尊重她自己和秦慕蕭,更尊重齊雋,齊雋雖然對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使她和秦慕蕭分離,更使秦慕蕭服下了相思弦,但她也不能對齊雋虛偽,再說,若那樣,她的清譽將不再,會使秦慕蕭失去顏麵,使西秦國蒙羞。
想到這裏,燕洛雪坐了起來,輕聲對豆娘說道:“你去叫鳴蟬進來為我梳頭,另外告訴襄王陛下,若他不想我死,請他在院中等候。”
豆娘出去了,燕洛雪聽到了鳴蟬喜極而泣的聲音,然後是門板碎裂的聲音,齊雋打碎了大門。
鳴蟬進來,抱住了燕洛雪:“太子妃,您還記得太子殿下,還記得鳴蟬,真是蒼天有眼,不枉太子殿下對您一片癡情。”
“是啊,我很幸運,好了,鳴蟬,別哭了,哭對小寶寶不好,你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可要好好愛惜。”燕洛雪輕撫著鳴蟬的後背,勸說鳴蟬。
“你真地醒了,你真地什麽都記得?”齊雋走了進來,臉色鐵青,沒了往日的滿不在乎,也沒了往日的嬉笑。
“大哥不是見到了嗎?與人心想比,法力還是難以企及,也說明姻緣自有定數,強求不來,大哥經過多次教訓,也應該看開了。【悠*悠】”燕洛雪將擋在她身前的鳴蟬推給了隨後跟進來的周善文,沉穩說道,“剛才聽大哥與鳴蟬之間的對話,大哥應與夫君有協議,望大哥兌現承諾才是。”
齊雋掃了一眼鳴蟬他們,說道:“兌現承諾?有何承諾?你沒聽見朕剛才說過的話嗎?你已經是朕的妃子了,朕念你昏迷未醒,才讓他們在你身邊照顧,如今,你既然已經蘇醒,他們就應立即回返西秦,東齊國君王的女人豈會讓西秦國人服侍。”
“襄王陛下要失信於天下,公然搶奪**嗎?這果然是東齊國的特色,真有先王之遺風,不過,幽王陛下尚知遮遮掩掩,豈料襄王陛下連遮羞布都不要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知巧悅姨若活著會對此有何感想?”燕洛雪見齊雋動了殺機,便對他沉下臉,挖苦起來。她知道齊雋驕傲,更看重孟巧悅。
“住口,你若不想他們死在你麵前,你就住口”齊雋惱羞成怒說道,“你以為巧悅姨會反對嗎?巧悅姨早告訴我不能由著你,女人最認命了,我占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可是我沒有聽,我以為你遲早會為我動心,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絕情,來揭我的瘡疤,既然你無情無義,我也不用顧及的感受,清譽,名聲,貞潔,哼,朕一概不放在眼裏。”
齊雋泰然自若,走到床邊,傲然落座,“這是朕的內宮,想到哪裏就到哪裏,想上誰的床就上誰的床,你以為說幾句嘲諷的話,就能讓朕改變想法?天真”
燕洛雪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樣子,她冷淡轉身,說道:“豆娘,鳴蟬,你們陪我走走,周善文,你留下,和襄王陛下較量較量武功,如果失敗,你就別回西秦國去見天子殿下了。”
燕洛雪就這樣散著頭發,走出了這座寢宮,豆娘和鳴蟬跟在後麵,她站在破損的寢宮門外,聽著身後齊雋和周善文的打鬥聲,看著殿前的不斷落葉的槐花樹,說道:“又快到秋天了嗎?我討厭秋天。”
豆娘拿了個美人靠,擺在了槐樹下,讓燕洛雪坐下,鳴蟬去她的房間取了梳子和銅鏡,為燕洛雪仔細梳理長發,綰好發髻,哽咽道:“太子妃娘娘,您哪裏像個孕婦呢?您瞧您臉色多憔悴啊,您可要保重,太子殿下一定會來接您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等?我也不能每次都讓他分心,這次,我自己想辦法,鳴蟬,對不起了,讓你擔心了,但周善文是我唯一能用得著的高手。”燕洛雪回過身子,看著鳴蟬,低聲說道。
“娘娘,奴婢不擔心,善文武藝高強,力氣又大,襄王陛下不是他的對手。”鳴蟬說道。
話雖如此,鳴蟬還是轉頭看向殿內,卻見齊雋從殿內騰身飛出,回身向殿內發了一枚暗器,周善文用劍一擋,暗器回射,紮在了槐樹上,驚得齊雋臉色蒼白向著燕洛雪跨前一步,周善文也後怕定在那裏。
齊雋看著仍坐著的燕洛雪,訥訥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燕洛雪起身,將那暗器拔了出來,見是一隻發簪,那發簪上鑲著幾顆紅色的珊瑚珠,很是美麗。
燕洛雪看著發簪,說道:“我討厭紅色。”
她走到齊雋麵前,將發簪交還給他,說道:“襄王陛下的東西可要收好,不要輕易讓我們這等俗人看到,我們不懂欣賞,更不會珍惜。”
齊雋手上用力,簪子在他手中彎曲,血從他手上滴落下來,燕洛雪抿了唇,仍看著齊雋的眼睛。
齊雋啞聲問道:“你究竟要怎樣?”
“我要去明華園。”燕洛雪說道。
“不行”齊雋斷言拒絕,“這次,我絕不會放手,等你生產完,我就昭告天下,封你為後”
“襄王陛下健忘,明嘉蘭才是你的皇後,她為了你生了皇長子齊逍遙,你就如此無情,翻臉就不認賬嗎?”燕洛雪冷笑一聲,“你若敢,就替我收屍好了。”
“你別逼我”齊雋瞪著她。
“誰在逼誰呢?”燕洛雪長歎一聲,慢慢走回寢殿,“周善文,將殿門修好吧,我們如今寄人籬下,還是識趣一點為好,對了,多設些機關,省得那些不守信用的小人上門襲擾。”
齊雋終於聽不下去了,轉身氣洶洶就走,卻正撞在了牽著齊逍遙的明嘉蘭麵前。明嘉蘭身後,跟著手捧著錦盒的宮女,還有麵露期盼的竹生。
燕洛雪聽見響動,回過身,她的目光越過齊雋,和明嘉蘭對視,明嘉蘭對著她緩緩釋出友好笑意,但是燕洛雪卻能體會那笑容有多空洞,有多悲哀,有多絕望。
燕洛雪向明嘉蘭走去,施了一禮:“洛雪見過皇後娘娘。洛雪身為西秦國太子妃,卻住在宮中,確實於理不合,請皇後娘娘降下懿旨,準許洛雪暫居明華園。”
明嘉蘭詫異看了一眼齊雋,又目光狐疑打量著燕洛雪,問道:“你還記得?”
“洛雪與夫君累世姻緣,豈能相忘。”燕洛雪瞥了一眼齊雋,說道,“皇後娘娘駕臨此處,是來送洛雪出宮的嗎?”
“什麽皇後,就快不是了。”明嘉蘭看了一眼齊雋,淺笑著道:“采兒,雲兒,還不將東西送進去?”
兩名托著錦盒的宮女就要進殿,立刻被豆娘和鳴蟬攔了下來,燕洛雪問道:“皇後娘娘何意?”
明嘉蘭走到雲兒和采兒麵前,將錦盒打開,說道:“這是皇後娘娘的吉服,這是相思花,我隻是代為保管,如今就要物歸原主了。”
燕洛雪看著那朵相思花,想起夢中它那縛住自己的邪惡絲藤,不禁分外憎惡,她伸手拿起相思花,放在手心,仔細觀察,竹生悄悄靠過來,叫道:“姐姐,你別生氣,我那是和你鬧著玩,誰讓你上次不理我,我好傷心,雋哥哥才同意教訓你一番,讓你不能這麽對我。”
“是嗎?竹生,那你現在看到了嗎?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燕洛雪拿著相思花,向宮外走去。
她經過齊雋身旁,齊雋麵色清冷而堅定,卻沒阻止她,她一直走到東齊皇宮中的胭脂河,說道:“既是無望相思,那就順流飄走吧。”說罷,一揚手,將相思花甩進胭脂河。
“不要”一大一小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竹生,一個卻是周善文。
周善文為什麽會阻止她扔掉相思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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