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度假村？
“大哥。”
太陽升於天幕正中時，司空無我才於宋紫煙的院門出現，神色忐忑的向外打量著。剛剛在他鬆了口氣時，司空浩玄的聲音如同一盆涼水，將他剛剛感受到的陽光溫度的心澆涼。
司空無我幹笑的走到，靠於回廊紅漆立柱上的司空浩玄麵前，“四弟啊，起這麽早？！怎麽沒去陪媽媽到禦花園散步啊？早朝，大哥怎麽把把早朝忘記了。四弟我先去了，放心吧對陛下我們都會尊重的。”司空浩玄看著司空無我的背影，用拇指揉了揉眉心，懶洋洋的道，“大哥，這都快午飯了，早朝？真難為你還想著早朝，昨晚睡得還好？”還未走出多遠的司空無我僵立於原地，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苦笑著走回司空浩玄身邊，“四弟，這個，睡過了。今天的值官恐怕會將我告到董老頭哪，一頓說教是在所難免了。母親的院中太安靜了，一時沒有適應才睡到現在。”
安靜？當然安靜了，宋紫煙在夏王府的院中至少有二十名凝星級法師，這些法師可說是司空家與伊路家的魔法師精銳，雖然他們的還未突破於宗師之境，但都有著豐富的魔法經驗和魔法知識。一到夜裏，他們便根據司空浩玄的要求，會將整個院落的各種聲音用魔法屏蔽。大路上夜間最安靜的地方，肯定非宋紫煙的院落莫屬。沒實力的做不到。而有實力的也不會去如司空浩玄這般奢侈，將凝星級的魔法師用於屏蔽自然中的各種聲音，隻為宋紫煙能夠有一個安靜的睡眠環境。
“值官在哪裏，我替大哥請了三天假。三天後如果你想指揮死營作戰。那麽就跟我走吧，你必須要參加他們的訓練。”司空浩玄說完，也不給司空無我說話的機會，帶頭向府中的一處廣場走去。司空無我聽了司空浩玄的話，他那比司空浩玄還健壯、結實的身體，感到了絲絲涼意如同皮膚被薄刃劃開一般。他非常清楚死營是如何訓練的。雖然心中猶豫，可腳下還是跟上了司空浩玄的步伐。
司空無我知道，如果他不願意，司空浩玄是不會強迫他的。可他畢竟是一名軍人。一名在真正沙場征戰過得軍人。他有他的尊嚴，死營平時的訓練雖然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但真正事到臨頭心中可以有猶豫，但腳下絕不能退縮。走在前麵地司空浩玄從未想過他大哥退縮。因為他不相信一個曾經敢和自己做以的人，會懼怕血腥和疼痛。
司空無我大步趕上司空浩玄，笑嘻嘻的向司空浩玄道，“四弟，既然要訓練。那你是不是也指點大哥幾手？你也不想看到大哥如那天在勤政殿一般，再次顏麵盡失吧。”“大哥我的巫不適合你們，從頭修練，你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階段，我不希望你們接受我的承傳。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們將我當成神。如果有一天我徹底了解了巫，也許你們可以和我走同一條路。”司空浩玄似乎說著許多年前就該給家人地解釋。
司空無我雖然不是很懂司空浩玄的話，也多少明白了此司空浩玄地意思，心中嘀咕，“你早就在我們心中如神一樣了，將整個帝國玩弄於股掌之間，前後兩任皇帝被你玩死，我倒是不想把你當成神呢。”司空浩玄似乎知道司空無我心中所想，笑了笑，“你想像的神，我和說地不同。如果你們接受了我的承傳，心中除了我將再容不下其它東西了，這是接受大巫隨傳所必須付出代價。”
剛剛訂婚的司空無我，想著自己美麗的未婚妻，再想想心中隻司空浩玄的情景，渾身打了個寒顫，幹笑道，“四弟，你的巫果然很詭異，我看我是參加死營訓練自己體會刀技為好。”說完，似乎生怕空浩玄再說些什麽，快步超過司空浩玄前行而去。夏王府靠近皇宮禦花園的廣場，早已成為死營的專用訓練之地。廣場外一隊隊巡邏而過的死營士兵，讓人感到這不是什麽廣場，而是軍營。
廣場內，不光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訓練設施，而且各種地形、樹木、河流、假山，都濃縮於這個龐大的廣場。從結構布局上看，整個廣場的設計肯定出自名家之手，竟然沒有一絲殺伐之氣，更像一個囊括了各種自然美景的度假村。“那是，瀑布？！”第一次能夠進入死營訓練之地的司空無我，指著一處高聳的假山上垂下的水幕驚叫道。也難怪司空無我驚叫，任何府邸中出現一個寬達十為，本該存在於山林間的瀑布，恐怕都不會讓人平靜。司空浩玄環視著四周的人工痕跡非常淺的環境，感受著其間殘餘的魔法元素波動，心中感歎，“魔法的創造力果然能夠超越人類的體能，短短半年間竟然將這處廣場變成了另一副天地。真不知道是何人設計，有如此大的魔法手筆。”如果司空浩玄知道，這處廣場動用了四大家族所有的魔法師參與，恐怕也不會有所驚訝了。
“報，屠夫奉命返還。”不知從何處騰空而起的屠夫，落於司空浩玄麵前，雙手扶胸向司空浩玄行禮道。司空無我被屠夫的喝聲嚇了一跳，心中嘀咕，這麽近用得著這麽大聲吼嗎？他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名赤**上身的獨眼大漢，屠夫腰中似乎還未幹透的帶血虎皮讓司空無我眉頭大皺。
司空無我不是懼怕鮮血，而是覺得非常惡心。他畢竟是出自大家族地子弟。平時對穿戴還是比較講究的，這是他們從小養成的貴族習慣和禮儀，所以對死營的彪蠻之氣還一時無法適應。“屠夫，你地任務進展如何？”司空浩玄隨意在地麵的一塊山石上坐一。向屠夫問道。
站立筆直的屠夫毫不猶豫的回答，“死營一共派出了二十個十人小隊，根據青樓提供的情報和建議，已經開始於帝國西部清除一切和光明祭祀沾邊的組織和人員。到現在為止秘密清除教堂十三座，相關人員二百三十七人。”司空無我無聊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他隻能看到屠夫的嘴在動，卻聽不到他的聲音，司空無我知道，屠夫用的是一種傳聲之法，在向司空浩玄做著匯報，死營中的機密他還沒資格了解。
“看來他們在西部的勢力不小啊。你們好像才離開帝都兩天。”司空浩玄用姆指捋動著眉心道。“是的，營長。根據青樓提供的情報，教廷在帝國西部的分布最為密集。這和西部的地理環境，以及自然條件有關。那裏的人總是容易受各種傷害和疾病的困擾。不過如今巫醫慢慢得到了西部人的接受，教廷光明祭祀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屠夫簡練地為司空浩玄描述了下教廷在帝國西部的情況。司空浩玄略一沉思，向屠夫道，“三天之後，你重新返回帝國西部。將十字枉戰也調去配合死營執行任務，持我的令牌讓西部各級官員，配合暗中阻止教廷勢力的發展。大力推行巫醫的醫術，凡是有阻礙的官員殺無赦，半年內將西部的教廷勢力給我秘密清除幹淨。記著是秘密清除。”
“是。”屠夫雙腳一並，應道。司空浩玄站起身子將為避嫌已經走遠的司空無我叫到身邊，指著屠夫道：“大哥，從今天開始，你將有三天時間接受屠夫的訓練。他也用刀，好好感受下，三天後，如果屠夫同意你將可以帶領死營去應戰連家。”
屠夫獨眼中閃過的寒芒令司空無我打了個哆嗦，還沒等司空無我開口，屠夫已經上前一步，向司空浩玄道：“營長……”“我知道，一切按死營的規矩來，訓練也遵循你的方法。我不會管也不會插手，如果我大哥不停命令你可以隨時將他踢出死營。北辰呢？讓他注意點，別弄死就行。”司空浩玄打斷了屠夫將要說的話。
“別弄死？！”司空浩玄的話讓站在旁邊的司空無我心中一跳，難道死營中就是這麽說話的？四弟是不是在借機報複我以前和他作對啊？還是昨天躲到母親那讓他發火了？司空無我苦著臉，在心中做著各種猜測。但在屠夫麵前，他不想表現出懼怕訓練的樣子，所以安安靜靜站在一邊，一聲未吭隻是在心中抗議著。“是，我明白了。據報北辰這幾日一直在帝都逛蕩，請營長收回他可以不參加死營訓練的特權。”在死營中隻有南星和北辰可以不用進行死營的常規訓練，屠夫看起來對北辰這段時間的行為非常不滿。
“哦？和尚什麽時候喜歡逛街了？”司空浩玄感到有些意外，心中也覺得有些好笑。在他的想像中，北辰現在應該在那個房間打坐念經才對。屠夫如同黑鐵鑄成的臉部，勉強扯出一縷不屑，“據矮人德克尼說，這禿驢要去體會什麽紅塵俗事。說是修煉到瓶頸，希望能借助紅塵中的力量突破，狗屁！”
司空浩玄聽著屠夫說著德克尼的原話和最後加上的兩字評價，一時瞠目愣住。不由自主的沉入靈魂，這種情形隻會出現在司空浩玄情緒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靈魂本質的提升也讓司空浩玄付出了代價，任何他無法控製的情緒，倒如開懷大笑。沒有再說話，司空浩玄扔下司空無我離開了訓練場。沒有人知道，在這種狀態下的司空浩玄所有的情緒都被靈魂所屏蔽，冷靜的如冰如鐵。無謂的事、無謂的話，他不會去做、去說。
司空浩玄離開後，屠夫將冰冷的目光轉向司空無我，沉聲道，“死營有死營的規矩，在這三天中你要做到絕對服從命令，不得隨意詢問、不得探聽機密、不得私自離營、不得抵觸訓練……違反一條你就不用繼續呆在死營了。”屠夫從內心中看不起世家子弟，他喜歡能在屍體中打滾的漢子。司空浩玄是個例外，他從未將司空浩玄當成世家子弟，在屠夫心中司空浩玄是整個死營的神。
“是。”司空無我大聲應道，他從剛才屠夫的表現多少領悟了點死營的風格。雖然司空無我的軍姿與死營還格格不入，但在沙場上廝殺過的軍人，他們的氣質多少有些相通，司空無我的表現勉強讓屠夫接受了這個新兵。
“攻擊我!”屠夫命令道，他的訓練從此時已經開始。司空無我微微一愣，一時沒有明白屠夫的意思，神色間有些猶豫剛想張口詢問，屠夫可沒任何猶豫，他的手掌間突然暴起幾縷黑色刀芒，快速快令司空無我的眼睛失去了作用。而刀芒中所蘊含的血腥與煞氣，竟然一時將司空無我的心神所攝。當司空無我感覺到疼痛之時，刀芒已經消失。“我再重複一遍，用人命令時不得有所猶豫和動搖。如果你是這樣執行命令的，你如何期期待你的屬下去無條件聽從你的命令？你如何指揮死營作戰？再有下次你就滾出死營！”屠夫提著滴落著血液的浮屠刀，瞪著獨眼向司空無我喝道。
“是。”司空無我不顧渾身的血痕，強忍著疼痛大聲應道。從屠夫的刀中，他看到了穩定、狠毒、凶猛、精準、速度，也看到了自己的方向。司空無我心中充滿了興奮，但敢肯定在屠夫的刀下，那個連穹不會有釋放魔法的機會，人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將連穹斬於刀下。
屠夫滿意的看著揮身血跡，臉上浮現著莫名微笑的司空無我。心中暗暗點頭，隻有這樣的狀態才能夠融入到他的訓練中，也隻有如此狀態才有資格去指揮死營作戰。
“攻擊我。”隨著屠夫的喝聲，司空無我再無猶豫，不知從哪裏取出了自己的殘刀向屠夫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