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斬

巨闕劍,是白展隨身的上古神兵利器。白展十六歲出道,隻用了一年時間,“百斬”之名就揚名武林。現在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若說整個天下最風光的江湖人,那必定算上他一個,而成名多年的白展現在才二十二歲。

青衣盜側身避過巨闕劍咄咄逼人的來勢,心下暗叫不妙。這巨闕劍是寬刃劍,兼有刀劍兩者的長處,大開大合,沒有利器隨身的他一時間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一邊躲避著,一邊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戲法般應付白展狂猛無倫的攻勢。

兩人在暗巷裏電閃雷鳴般過了十招,青衣盜分神四下看去,他們引起了如此大的動靜,隔壁不遠處就是原先人聲鼎沸的集市,本來應該引起他人的圍觀。可是奇怪的是暗巷的兩端,所有路人竟走得幹幹淨淨,沒有人留下來遙看熱鬧。而在暗巷兩側的圍牆處,雖然此時由於烏雲蔽日,不見人影,但是卻透出神秘兮兮的味道。

這種不正常詭異的情況,自然是人為而成。

青衣盜就這麽略一分神,白展的巨闕劍便以欺到身前,竟不是衝他的要害而來,目標竟是他的鬥笠。

隻覺得眼前忽然一亮,青衣盜便知鬥笠已經被白展挑開,一掌拍在暗巷的牆壁之上,然後借力向右後方悠然飛去。近距離看到白展錯愕的神情,青衣盜得意的笑道:“怎麽?這麽想看到我長得什麽樣子?”

白展緊鎖眉頭,沒想到青衣盜的鬥笠下麵居然還有著麵具。銀色質地的麵具泛著詭異的光輝,把他上半截的麵容嚴嚴實實的遮蓋住,隻露出光潔的下頜和帶著戲謔笑容的唇角。

受青衣盜後退的氣機相引下,白展手中巨闕劍化作驚濤駭浪般的劍影,帶著怒氣,大江傾瀉地追擊而去。

青衣盜像早預知了有這種結果,悠然自得的表情像是在自家的庭院散步,疾退尋丈後,又搶了回來舉掌橫架。

他的一退一進,就像潮水般自然。

看到青衣盜唇邊成竹在胸的微笑,白展直覺有些不妥,可是此時卻不讓他多加思考,舉劍迎擊像是送上門讓他刺中的青衣盜,白展突然覺得內息流轉有些停滯。

不好,究竟是什麽地方著了他的道?白展仍是招式不變,但是力道已經減了七分,自然是被青衣盜輕鬆擋住,更是借助他的一擊之力,轉身翩然離去,青色的身影沿屋而上,倏地飄退,消沒在瓦背之後。

白展察覺到內息紊亂,生怕他有何後招,隻是幾個呼吸間的遲疑,便已經追擊不及。靜靜的站在原地調息,片刻之後,白展收劍回鞘,視線落到地上散落的貢品,冷哼了一聲。

黑色包袱布上隱隱有著些許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顯然是當時青衣盜故意抖落在地,讓藥粉飛散在空氣中。

本來麵無表情的白展,唇角現出一絲敵逢對手的笑意,逐漸擴大,最後哈哈笑道:“果然是江湖第一神偷青衣盜。不過,再次見麵的話,你可就不會那麽輕鬆了。”

笑聲回蕩在暗巷內,直至消弭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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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舞可一點都不知道,兩個大帥哥為了她已經戴在左手上麵的扳指大打出手,急忙和夏生在下雨前奔回峨嵋派。蘇小舞累得毫無形象的靠在破敗的大雄寶殿牆邊,眼看著身旁悠哉的爬過的毛毛蟲,她發誓,她等雨停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翻新這裏。

“小舞,你身體太弱了,這點路程就喘成這樣。明天要開始和師姐們做早課。”夏生蹲下身,看著蘇小舞的樣子,皺了皺他麵上那雙秀氣的眉毛。

蘇小舞深呼吸了幾下,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算啦,在做早課之前,我要做的事情多呢,首先先要養活這麽一大幫子人。”這已經不錯了,她記得前幾天在家宅的時候,上五樓都累得要死要活的,這還爬座山呢。說罷嫉妒的看了眼臉不紅氣不喘的夏生,心想練武的就是不一樣啊,不過人家估計也苦練了多少年呢。

夏生愣了愣,問道:“還要做什麽事?小舞你不是當來錢了嗎?這些可以夠我們用好些年呢!”

蘇小舞抬起左手敲了夏生一個爆栗,“死小孩,叫我小舞姐。不做事情,就等著坐吃山空啊?這些錢是本錢,可以用來做好多事呢!”蘇小舞唇角揚起洋洋得意的笑容,這個年代,隻要她有了本錢,還怕峨嵋派不變成江湖第一富派?到時候可以發揮的力量可想而知。錢能使鬼推磨,她倒要看看,這話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夏生倒是沒注意蘇小舞後麵話中有話,呆呆的看著她的左手,喃喃的問道:“小舞,這是你買的扳指嗎?我怎麽記得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小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原來再普通不過的碧玉扳指,竟然變得薄如蟬翼,緊緊的貼在她大拇指的第一關節和第二關節處。本來上麵的花紋更加醒目,可是卻也能透明的看到扳指下她的皮膚紋理,詭異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咦?奇怪了,原來明明很厚的說。”怪不得她帶上之後,沒多久就感覺不到扳指的存在感了,居然是變薄了?這也太誇張了吧。蘇小舞試著想摘下來,卻發現一點都動不了,扳指牢牢的黏在拇指上。

“摘不下來,算了,就這樣戴著吧,還蠻好看的。”蘇小舞盯著扳指愣了半天,忽然甜甜一笑。有個性,直覺告訴她這個扳指絕非凡品,這下她賺翻了。

夏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想教育教育她,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連忙避嫌的站起身,回過頭慌張的說道:“知冬師姐,我們回來了。”

蘇小舞歪過頭,繞過夏生看去,隻見知冬一身冷清的白衣,臉色如同寒冬般冰冷的向他們看來,“夏生,你先去和師傅請安,我和蘇小舞有話說。”

蘇小舞隻聽她那比之從前更加生硬的語氣,便知道那孤缽師太定然是和她說了要將掌門之位傳於她的消息。

OH,mYGOD,師傅,你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蘇小舞叫天天不靈,叫師傅更加不應。隻能幹笑著送走了夏生,如坐針氈的看著一臉麵無表情的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