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上學
茶二接了回來，穆業立刻給茶小樓打了個電話過來。
茶二渾身都濕透了，穆業說找到茶二的時候，茶二蹲在破敗的馬路牙子上，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看著特可憐。
“我問清玨回不回去，他怕被你罵，不願意回去。”
穆業說著這話輕輕笑了起來，問了問。
“他回去你罵他嗎？”
“我懶得罵他，天已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茶小樓看了眼時間，都已經淩晨快一點了。
“嗯，我知道了。對了，薑北哥說他今晚上不回去了，讓我給你說一聲，不用給他留門了。他也留下來，說是要和我哥說些東西。”
穆業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看樣子應該是茶二在洗澡，偶爾還能傳出茶二的喊叫聲。一會兒讓穆業給他拿毛巾，一會兒問穆業洗發水、沐浴露是哪個，上麵都是日文他看不懂。一會兒又讓穆業給他拿衣服，一會兒又問穆業髒衣服往哪裏放。
穆業打個電話也不安生，茶小樓揉了揉太陽穴，這個茶二跑到別人家還這麽理所當然。
“你哥家裏能塞得下嗎？”
茶小樓倒是沒想到薑北今晚上居然也不回來，她知道薑北認識穆天風，並不知道薑北之前也認識穆江。這兩人怎麽說呢，總感覺這兩人有些奇怪，茶小樓每一回見到穆江和薑北在一處，就能見到穆江在咆哮。
穆江這人平時油嘴滑舌的不正經，倒是沒見過他在什麽人麵前發怒過。
“沒事，我讓茶二跟我睡，家裏還有個書房，我哥說他等下睡書房。起舞電子書”
穆業說這話的時候，茶二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嘴裏吃著甜點嘟囔著說睡衣太大了，還說自己太困先去睡了。
“茶二……沒事吧？”
雖然茶二沒和茶小樓通電話，但茶小樓還是聽出來茶二的聲音帶著鼻音，看樣子是感冒了。
“沒大礙，剛回來的時候有點小發燒，給他吃了半片阿西匹林。”
“嗯，那就行。對了，你注意點他別讓他跑你床上吃東西，他老喜歡跑床上吃東西。”
茶小樓實在是不想說她這個不懂禮貌的弟弟，在家裏也是，吃東西的時候總愛往床上躺。還有就是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經常不換衣服就往被子上蹭，這一點她說了好些遍，茶二都沒有改掉。
“你放心吧，茶二很懂事的。上回來我這，還乖乖的幫我洗床單呢。”
穆業一直無聲的笑，這會子腮幫都有些笑的疼了。茶小樓一提到茶二那股又愛又恨的勁兒的時候，他就覺得茶小樓十分的可愛。
“那我去睡了，明天我去上課。”
“嗯，晚安。”
“晚安。”
…………
因為昨天薑北在穆江那裏過了夜，所以今早上茶小樓就沒有午飯帶了，她今天沒起太早，洗漱完已經到了平時出發的點。
她下了山，走了一站多路，剛巧來了輛往林橋去的公交，這便直接坐公交了。
“唉！茶小樓！”
茶小樓剛上了公交，就見到車後麵方林衝著她擺手。方林身上倒是穿了林橋的校服，不過衣服敞開著，裏麵穿著個背心。他腦袋還是莫西幹發型，腳上依舊是皮靴。
這邊人流量比較少，而且又加上還早，所以車裏沒多少人。茶小樓走了過去，“嗯”了聲，坐在了方林前麵的位子上。
“你腦袋沒事了吧？”
“嗯。”
茶小樓還是嗯了下，方林嗓門一如既往的大。
“你往裏麵坐一個。”
方林從後麵座位起了身，走到茶小樓這邊，讓茶小樓往裏坐一下。
“……”
茶小樓看了他一眼，隻好往裏麵坐。
“你好像沒什麽精神，還有黑眼圈了，你是沒睡好啊？”
方林還是大聲的問著，茶小樓聽到這大嗓門，歎了口氣。
“我能聽到，你聲音小點。”
“哦！你是不是沒睡好啊？”
方林聽到這話立刻壓低了聲音去問，這感覺……簡直就像是間諜交流情報一樣，小心翼翼的。
“……嗯。”
茶小樓確實沒睡好，昨天睡覺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早上七點鍾不到又起了床。
不過，方林這壓低著嗓音小小聲的問話，讓她感覺有些……詭異。
“你正常說話就行，別那麽小聲。”
“哦，喔！”
茶小樓讓方林說話不要那麽大聲，也不要那麽小聲，害的方林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他在座位上怎麽都安生不了，屁股動來動去，腿不知道該往哪裏伸。他探著頭去看茶小樓，茶小樓現在眯上了眼睛，看樣子是在閉目養神。
“……”
方林去看窗外，他有點不知道怎麽打破僵局。他看了會兒窗外，又覺得太無聊，然後又去看茶小樓，發現茶小樓還是閉著眼睛。他搓了搓手，想找些話來說，又不知道說什麽。
自從上次在醫院門口被茶小樓教訓了一頓之後，他都有些怕茶小樓了，他本來還想說讓茶小樓幫他補習的，但他又怕被茶小樓罵他敷衍。
所以，方林糾結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這一聲啪的響，驚了茶小樓一跳。而方林也被自己這麽一下拍的肉疼，立刻咧著嘴“哎呦臥槽”了下，拿手去揉。
“唉，對了茶小樓。昨天我看見你弟了，就林橋後麵那個廢棄樓裏。”
方林呲著牙，用力揉了大腿肉兩下。
“嗯。”
茶小樓驚了那一下，眼睛往車窗外去看，平時都是走路，所以沒有昂著頭看道路兩旁。這會子坐在車上看過去，才發現林橋這邊是真的破，處處見到的房舍樓房都像是危樓，牆壁斑駁著，門牌都染了色。
“那邊圍了一堆道上混的人，你弟就躲在一旁，你弟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方林自己也是混混，不過是學校裏最簡單的混混，也不大會和社會裏的人去混。他偶爾也和學校裏的一些男生約架，約架的地點不是林橋街就是廢棄樓那邊。
昨天他和隔壁班的幾個男生約架，剛好看到了茶二。
“道上？”
茶小樓愣了下，轉頭去看方林。
“嗯，那些人脖子上都帶著鏈子，膀子上統一紋著紋身。平常這些道上的人都不會來廢棄樓的，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來了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