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真不怪我
其實這事還真不能怪茶小樓,她是有些臉盲,但穆業前後變化實在是有些大。
她當初路過湖邊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男學生被一群混混打,而且那些混混直接上刀了。那男生一身的血,還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他爬起來一次,就被人砍一刀。
她當時並沒打算去救,這樣與她無關的事情,她通常是不聞不問。而且那個被打的男生一頭的黃毛,一看也是個學生混混。
她本來是想走的,結果那男生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被人砍。那男生也不喊叫,被砍倒了就再爬起,就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般。
那男生滿身的血,身上全部都是傷口。茶小樓都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毅力,被打成了那樣居然還能站起來。
到後麵,那群混混直接拿了刀去割他的臉,最後拎著刀還要去砍他的襠部。
茶小樓看到這裏終究是看不下去了,這才上前去把他給救了。
那群混混不算強,但身上有刀。而她救得這個黃毛小混混居然一點都不會打架,身上一抓一把骨頭。
她把人救了之後,黃毛就是瞪著一雙眼睛,滿滿的都是憤怒呆站在原地。她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到車上就走了,也沒去問他叫什麽。
當時黃毛一臉的血,除了那一雙眼睛黑亮,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長什麽樣子。
到後來大概過了有一周的時間,有一天茶小樓放學了,那個黃毛臉上包著紗布,額頭上貼著創可貼,身上也是包的跟粽子似的懷裏抱著一束花在校門口堵她。
她都不知道這黃毛是怎麽找到她的,而且黃毛一見到她,立刻就跑了上來,說:“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話說的理所當然,而且還很衝,就像是威脅一樣。;;;;;;;;;;;;;;;茶小樓都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這黃毛能隨時揍她一頓。
所以,她當時還挺對黃毛無語的,她沒搭理黃毛,扭頭便走了。
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連續一個月,這黃毛都來校門口堵她。有一次堵她還跟一個人發生起了爭執,爭執的時候黃毛嘴裏滿口的髒話,嘴裏還叼著煙吊兒郎當的。
茶小樓最不喜歡的就是滿嘴髒話,嘴裏還叼著煙的男生,所以那天見到黃毛之後,直接給了他一腳,並且放出話說,再跟著她就廢掉他。
當時黃毛最喜歡用發膠把頭發往後弄,額頭上再放下來兩根。他到後麵身上的紗布拆了之後,隻有臉上還貼著紗布和創可貼。
茶小樓沒怎麽太去正眼看過他,因為當時他總是貓著個腰,抖著個腿站在校門口抽煙。她印象裏就隻記得,黃毛長得不醜,但是長得她記不住臉。
她那次揍了黃毛一頓之後,黃毛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說起來,習慣了天天門口有人拿花堵她,這一時間沒人了,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四個月後,她參加中考,考上了第一高中。她沒想太多,平時她很在乎成績,總覺著自己這次應該還是第一,卻不想居然還有一個人和她並列第一。
第一高中開學的第一天,有個長的很乖巧的男生突然出現在她跟前,冷著一張臉說有話跟她說,然後她就跟著這個乖巧的男生去了個牆角。
然後,那男生張口就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根本就沒見過這麽一個人,她當時隻覺得這個男孩子長的很乖巧,很清秀,白白淨淨的,個子也高。就是說話的時候,高冷著一張臉。所以她就問:“你哪位。”
她問出這話的時候,這男生咬住嘴唇,一臉高冷扭頭就走,讓她不明所以。
再之後,這男生總是把她給叫到角落裏,每次都冷著一張臉,就問她認不認識他,別的也不說,所以每一次她就隻能搖頭。
她從來就沒想過眼前這個乖巧的男生是那個滿嘴髒話的黃毛,那個黃毛當時身高也就一米七多點,眼前這個乖巧男生有一米八,而且總是高冷著一張臉。
當時她心裏還想著,這人該不是神經病吧。到後來時間長了,她總算是模模糊糊的記住了他的臉。
她總覺著這男生是故意找她茬,她走哪都能遇著他,於是她隻好躲著。
再到後來,校領導找到她,說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第一高中的,到時候開學典禮上,希望她來演講。
她不大會跟人交流,她有點交流障礙,特別是麵對很多人的時候。她一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變成了三無少女,倒不是她故意的,她就天生這樣。別人看到她的時候,總是她一臉清高,滿臉驕傲,走路腦袋昂著天十分的難以接觸的樣子,但其實她真不是這樣,她隻是不知道怎麽跟人接觸而已。
所以校領導的這個要求,她沒有答應,隻說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另外第一名好了。
直到開學典禮開始,茶小樓才發現另一個第一名居然就是那個天天高冷著一張臉問她知不知道他是誰的那個,茶小樓無奈的歎氣,隻好戴上耳機。
那男生演講的時候,總是拿一雙眼睛來看她,那目光裏總覺著帶著敵意。
同為第一高中的第一名,那男生的老爸又是學校的校長,對她帶有敵意,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之後,茶小樓就躲著這個第一名走,她可不想和這個第一名為敵,同時她又總是能見著這個第一名。
一個躲,一個故意找,所以在第一高中這兩年多來,茶小樓總覺著穆業是把她當成了競爭對手,至於別的她從未想過。
還有關於那個黃毛的記憶,茶小樓隻當那個黃毛是人生中無意間遇到的過客而已,她就隨手救了他,到最後,她甚至都不知道那黃毛長什麽樣子。
她對黃毛的記憶隻剩下他腦門臉上貼著創可貼,頭發往後梳著,嘴裏叼著個煙滿是髒話,吊兒郎當的站在路邊抖著腿。至於黃毛的臉,她已經完全沒了記憶。
直到昨晚上,她看到穆業把頭發撩了上去,臉上貼上創可貼,夾著煙之後,她才突然想起來,這一幕似曾相識。
這一幕隻是似曾相識而已,至於全部想起來,是穆業在電話裏大吼的時候。那樣子,和當年的黃毛一模一樣。
到這時候,茶小樓才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麽她剛到第一高中,就會有一個長得乖巧的男孩子來問她,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