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佛山地烏家別墅,正迎來了幾位罕見的客人。

“弟子烏圭參見師祖、兩位師祖母、師姨!”烏圭“屢教不改”的稱呼讓來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們正是葉雲崗、葉鳳音、孫雨嬋和葉魚四人。葉雲崗早從葉之秋處得知了烏圭的身份,但看到這位老人再次給自己夫妻行大禮的時候,感覺還是很不自然。葉雲崗趕緊扶起烏圭,皺眉看了看一旁的兒子,後者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笑容。

葉雲崗說道:“烏老,論年齡資曆,你應該是我們的前輩才是,如何能讓你行此大禮,雖然你與之秋有師徒名分,但我們各交各的,我還是稱呼你‘烏老’,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然而,葉雲崗似乎小瞧了這位固執的“徒孫”,在烏圭毫不讓步的一再堅持下,葉雲崗終於明白了兒子對自己苦笑的原因了。

由於葉之秋的關係和自己心結的解開,葉魚對孫玉蟬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觀,孫玉蟬自是心中驚喜。這次葉之秋的那位奶奶特意“開恩”,放了葉雲崗等人幾天難得的假期,葉雲崗便帶著一家來到了s市看兒子。正好碰上了烏圭來拜訪葉之秋,馬上以大禮參見了“師祖”一家,並一再邀請他們去自己別墅作客。葉之秋拗不過這位弟子的熱情,加上青佛山的風景確實不錯,便答應了下來。

青佛山地路上。孫玉蟬可沒少向兒子誇葉魚懂事。葉魚趁機向孫玉蟬打小報告,說當日自己和葉鸞英、葉雷去找葉之秋時,遭到了這個哥哥的“毆打”。孫玉蟬立刻就變了臉色,對葉之秋橫眉冷對,怒斥他欺負妹妹,而“罪魁禍首”葉魚則躲在孫雨嬋的懷裏偷偷朝葉之秋作鬼臉,仿佛孫玉蟬才是她的親生母親一樣,慕容淺靜想要幫葉之秋解釋,卻被葉魚捂住了嘴,最後兩人笑著滾作一團。這情景讓挨罵的葉之秋心中一片溫馨。葉雲崗和葉鳳音在一旁也露出了開心的微笑——這才是“家”的感覺.“象烏老這樣的異類修煉者越來越少了……記得當年修真者還發動過一場血腥的誅妖大戰,為的就是消滅異類修煉者。

後來還變成了一場故我不分地混戰,“葉雲崗感歎道。”就算是名門大派中,也不乏奸惡之徒,可歎那些自命正義之士居然黑白不分,更有很多人是妒嫉異類修煉者比人類能有更長的生命修煉,生怕數百年後,人類地位置會被異類所取代。其實異類又如何,善惡自在人心。豈能一概而論?“

“師祖所言極是,若人人都如師祖所想,何來當年那場浩劫!當年的戰鬥極其混亂,到後末竟然變成了人類與人類、異類與異類、人類與異類之間地大混戰,我的妻子和幾位知交好友就是喪生在浩劫之中,可歎的是。他們竟然是死在為保命而殘殺同類的自己人手中!”說起那場清朝初期時所發生混亂大戰,烏圭就是一陣老淚縱橫,“我手刃仇人後。帶著幼子遠遁山林,直到百年之後才敢露麵,此後除了在新中國初期曾見過一個花妖,加上已經離去的亞特蘭蒂斯卡羅琳女王外,再也沒有見過同類……也不知道在這世上,還有多少異類修煉者幸存下來……”

“時過境遷,烏老還是不要傷感了,人應該向前看。”葉雲崗跟著感慨了一番,安慰了烏圭幾句,葉之秋還從未聽說過烏圭過起這段往事,也是唏噓不已。烏圭修煉多年,對修真者的狀況自然了解,知道葉雲崗的實力以及在天下第一門中地超然地位,見他絲毫不避諱自己敏感的異類身份,反而如視己為友,心中也是十分感動。

孫玉蟬將葉之秋叫到一旁,仔細問起蘇冷月的情況來,她從葉雲崗的口中已經得知了蘇冷月當年與葉之秋分離的始末,生怕兒子在感情道路上走入了歧途,所以這次特意跟著丈夫一起前來,除了看望葉之秋和慕容淺靜外,也和此事有關.孫玉蟬先是意味深長地“教育”了一番兒子,然後表明了她堅決站在慕容淺靜這一邊的立場,還揚言葉之秋要是敢拋下慕容淺靜去找蘇冷月,她就不認這個兒子。聽著孫玉蟬一連串軟硬兼施地語言轟炸,葉之秋居然半點插不進嘴末。他始信這位母親大人當年能旁引博證、口若懸河地以一介普通人之身,駁斥得身為葉門門主的奶奶無言以對了。

葉魚看到哥哥可憐兮兮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時戰鬥中那種威風八麵地樣子,頓時大笑起來,葉鳳音也不由莞爾,隻有葉雲崗給了兒子一個同情的眼神。

就在孫玉蟬越扯越遠,說出“有其父必有其子”,葉雲崗也終於坐不下去了,找了個“方便”的理由走了出去,看來這位葉門第一強者也有不敵的時候。不久,葉之秋的陰陽訣法力也終於招架不住母親的音波功,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孫玉蟬與葉鳳音對視一眼,都露出會心的微笑,葉魚第一次見到玉蟬阿姨竟然有如此“功力”,眼中放出點點小星星,趕緊親熱地和孫玉蟬談了起來,大有“取經”之意,慕容淺靜看得暗暗搖頭,心中默默地為葉魚的男朋友葉雷的未末生活而哀悼,一旁的唐紹貝絨暗自慶幸自己的女友黃雨兒和烏濤、黎秀一起去了山青村。

逃出來的葉之秋知道如果自己在短時間內回屋的話,一定會再次成為老媽練習口才的靶子,索性溜到了後院的花園閑逛,卻發現葉雲崗也在那裏“避難”,兩父子相互一笑,盡在不言中。

兩人走了一陣,葉雲崗開口了:“小秋,蘇冷月那裏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

“我打算在約戰之後就去接她……”葉之秋猶豫了一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次三門約戰不是有重新合並為聖者同盟的意思嗎?如果葉門獲得最後優勝,那麽水月流到時候也會不複存在,冷月自然就沒了門派的壓力和責任。屆時我要以陰陽訣破解她的無情道,讓她回到以前的樣子,跟我一起離開那個勾心鬥角的大旋渦.”

“你想得太簡單了,就算三門合一,也有派係之分,你要帶走冷月,恐怕依然會有很大的阻力,光是那些水月流的宗老就不會答應。”葉雲崗提醒道。

“我顧不得那麽多了,不管怎樣,我都會帶走她,誰阻我,誰就是我的敵人。”葉之秋瞳如清水,盯在了父親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就算是葉門,也不例外。”

葉雲崗與他對視了一陣,居然大笑了起來,就在葉之秋錯愕之時,葉雲崗說話了:“好!不愧是我的兒子!爸爸支持你!我倒要看看,到時誰敢攔我葉雲崗的兒子!大不了,老爸幫你一起搶親去!就算是你奶奶攔著,咱們也不怕!”

“爸!”葉之秋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這樣說,看到父親那豪氣衝天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溫暖,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前所未有地接近了起來。

隨後,葉之秋和父親聊了很久,聊慕容淺靜,聊蘇冷月,聊卡羅琳女王,聊自己的開心和痛苦……葉之秋從未與父親如此談過心,壓抑在心中的許多事情一下子全都傾訴了出來,感覺也輕菘了不少。

兩人來到別墅中的休閑遊戲中心,葉雲崗帶著葉之秋走入了標著“台球室”的房間,看了看中央的幾張球台,拋給他一根球杆,說道:“來,小秋,我們打一盤斯諾克吧。”

葉之秋一愣,沒想到父親還有此愛好。他以前在學校無聊時,也喜歡打打台球,雖然他一般打的都是那種美式的十五台球,但對這種可攻可守的斯諾克台球的規則也知道一些,當下拿起球杆和父親開始打了起來。

因為是和父親一起娛樂,所以葉之秋沒有運用任何法力作弊。盡管這種斯諾克球杆比普通的球杆要細,難以控製,斯譜克球台也遠比一般的台要長,但憑著他超凡的感覺能力還是表現出了很。高的水準,經常能打出漂亮的遠距離進攻。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葉雲崗的水平竟然比電視上的職業選手還要厲害,進攻如行雲流水一般,轉眼就清了台——同樣,葉雲崗也沒有使用法力。

葉之秋心中升起了好勝之心,和父親又打了幾盤,都是慘敗告終.葉之秋有些沮喪地將台球杆放到了架上,說道:“哎,老爸,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練這個?明明沒見你使用能力,卻比那些專業選手還要厲害,我可打不贏你……”

“我的確是斯諾克愛好者,沒事就喜歡玩玩,”葉雲崗微微一笑,問道:“但我打斯諾克,不僅僅是為了娛樂和興趣,也是修煉的一種方法。”

“修煉?”葉之秋心中有些明白父親帶自己打斯諾克的真意了,心中一動,認真地聆聽了起來。

“小秋,你剛才也打了幾盤,心中有什麽啟發嗎?”葉雲崗反問了葉之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