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冷月提出的議案竟然是:挑選出一批精英弟子,進入晶洞進行修煉。而達遺留著曆代門主強大力量的神秘晶洞向來是水月流的禁地,隻有門主或指定門主繼承人才能進入,當日蘇秋苓曾帶煉冷月來這裏修煉無情道。煉冷月地九品蓮台也是在這裏得到的。
麵對著前任門主、同時也是自己親姑姑的質問,蘇冷月的目光愛得清冷:“亡者再怎麽不安也是虛無之事,隻有活生生的人才是最真實的,我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弟子們在將來險惡的鬥爭中增加一些活下來的希望罷了,難道宗老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水月流的弟子在三門約戰或是在將來要麵對的戰鬥中因實力不濟而死去?”
蘇秋苓正色道:“我知道門主地用意,隻是門主想過沒有,如果就此讓弟子們吸收完曆屆門主遺留在晶洞中的法力,他們固然能實力大增,但晶洞地能量也將全部消失,那麽水月流將來的門主將去哪裏修煉無情道?沒有冰心訣。將來地水月流又靠什麽存在於諸強林立的門派之中?難道你為了眼前的利益,就要置整個水月流的基業於不顧了嗎?”
“宗老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已經不單是利益的問題了。甚至還會影響到本門的存亡……”蘇冷月淡淡地說道:“您應該聽說了葉門傳遞過來的那千年邪魔在籌劃陰謀地消息了吧,與這個的嚴重性相比,三門約戰倒是其次了。”
一旁的冰宗的宗主蘇奇峰說道:“門主,對此我有不同意見。千年邪魔是聖者同盟的宿敵是沒錯,但葉門傳遞這個消息給我們的用意卻值得深思,邪魔實力強大,非集來人之力不可敵。而邪魔發難地具體時間也是個關鍵的問題,至少目前並沒有什麽異動。如果我們貿然行動,與邪魔展開消耗戰,極有可能中了某些有心人的詭計,從而削弱本門在三門約戰上地戰鬥力。況且我們與火龍殿早有協定,此事暫時以‘拖’為主。靜觀其愛再作定奪,雖然此舉顯得有些私心,卻是本門當前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長老蘇覅也冷笑著開口了:“那個邪魔被前輩們數次剿滅。元氣大傷,不知道到今天還餘下多少戰力,目前我們的重點應該放在三門約戰上麵,而不是在什麽縹緲的邪魔身上……
門主這樣緊張這件事,莫非有什麽私心?還是對當年的一些舊事或故人依然……”
聽著蘇覅故意的未盡之語,蘇冷月目中寒光一閃,周圍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隻覺得一股無法抵禦的凜冽殺氣忽然進發了出來,雖然殺氣的目標隻是集中在蘇覅一人身上,但一旁的幾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蘇覅更是麵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下來,連裏衣都浸透了,盡管已經運出全身法力抵禦,還是控製不住顫抖的身體.蘇冷月目光略為閃爍後,又緩和了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那股巨大壓力的陡然消失也使全身繃緊的蘇覅如同虛脫了一般,幾乎站立不穩,臉上盡是驚駭。
蘇冷月緩緩開口道:“我修成無情之道,早已冰心忘情,此次議論也是就事論事,覅長老故意舊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
蘇覅為她先前殺氣所迫,還沒恢複過來,哪裏能開口,一旁的幾位長老對蘇覅此語也是甚為不滿,蘇冷月既然已經以無情道獲得門主的位置,那麽即使蘇覅的用意可能是想點醒蘇冷月當前的輕鬆緩急,但如此奉出往事也是大大不該了。
錄覅畢竟曾是蘇秋苓所信任的屬下,因此蘇秋苓上前一步,說道:“門主請息怒,蘇覅長老也隻是情急之下,言語不當,並非有意針對什麽.何況這是長老會,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蘇覅這樣當麵提出意見,並沒什麽惡意。”
蘇冷月也明白線覅這樣當麵直斥,雖然言語刻薄,但比背後暗地傷人的家夥還是要強得多,所以她也沒有再追究:“邪魔之事確實非同小可,嚴重性還要遠遠超過三門之戰,怎麽說,三門約戰也隻不過是聖者同盟的內部私鬥罷了,但一旦邪魔的陰謀得逞,那將危及整個人類,屆時就算我們獲得約鬥的勝利,得到掌控‘那個地方’的權限,但整個人類世界已經被邪魔所顛覆、侵吞了,那又有什麽意義?即使我們一直對邪魔袖手不管,邪魔難道會放過我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蘇冷月的一席話說得祭人都無言以對,蘇冷月見眾人不語,又慢慢將話題導回自己的思路上來:“話雖如此,但冰宗宗主地觀點也很有道理,目前要想所有修真者聯合在一起,齊心消滅那個邪魔,是不現實的,就算是我們聖者同盟的三大派也不可能作到真正齊心,何況那邪魔目前還沒有露出要發難的端倪。我們水月流不可能去主動當炮灰,但也絕不能忽視。我們隻能一邊小心提防邪魔。隨時保持警惕,一邊全力備戰三門約戰。爭取能在約戰中取勝而一統聖者同盟,再合眾人之力剿滅邪魔。”
眾人不由齊齊點頭.雪宗宗主蘇芳雲說道:“我終於明白門主當日為什麽要同意葉門以此次約戰來一統聖者同盟的提議了。隻不過從現在三門的實力對比來看,本門似乎處於不妙的位置。葉門的實力是公認最強的,這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而火龍殿這兩年在成光耀的新政策下,四處招募高手入門,已是今非昔比。雖然成光耀處處隱藏實力,但種種情報表明,火龍殿地綜合實力已經超出我們一大截。隱隱有同葉門分庭抗禮之勢。相對於這兩門來說,本門雖得梵一飛先生相助,在陣法等團體作戰方麵有所進步,但實力卻是已經落後他們不少。”
“不錯……三門約戰比的不僅僅是個人地力量,就算門主能如當年葉雲崗一般以個人之力連勝三場,我們最終也是勝算甚微。”另一名長老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水月流目前的處境。
蘇冷月馬上接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要直視目前地形勢。水月流三宗之中,冰宗的弟子駁而不純,雜學較多但威力不足;雪宗的弟子實力雖然要高於冰宗。但也是相當有限;唯一被寄予厚望的心宗弟子雖然天資較高,但集中修行的冰心訣過於單一,而真正能做到無情而發揮冰心訣強大威力的又有幾人?就算有一、二出眾之徒,也無法與葉門、火龍殿同輩弟子相比。目前形勢已經是相當嚴峻,遠有邪魔,近有三門約鬥,如果我們再固步自封,不懂變通,那麽失敗將是必然的,弄不好,還會有城門之禍!唯一地出路,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她看了一眼震驚的幾位長老,又看了看麵色複雜的蘇秋苓,說道:“葉門近年來在其門主的領導下,不斷變革,推陳出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火龍殿打破慣例,大量吸收外人雖然也是一種變通,但那種方法雖然能迅速借助外來人員提高全門戰鬥實力,但內部團結卻是個大問題,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街著一定地利益而加入火龍殿的,所以火龍殿的旺盛隻不過是虛假繁榮,是經不起考驗地。而我們就算現在效仿火龍殿吸收外援,時間也來不及了,何況這種方法也不可取,要學葉門那樣逐步變革更是不可能,所以我才提出了破例讓弟子們進晶洞修煉,這也是目前最快能增強實力的方法。”
“門主,如果晶洞的力量全部消失,那麽後果不堪設想,難道你就不怕我水月流的無情道就此失傳嗎,你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蘇秋苓麵色一變再變,始終是不能放棄自己的觀點.“如果連現在都沒有了,那何來什麽將來?”蘇冷月的話根本不留餘地:“我意已決,秋苓宗老不必再勸。”
蘇秋芩見周圍幾位長老都沒有反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勸回練冷月,隻得拿出最後的法寶:“依照門規,如果門主真想如此違反祖製的話,必須擊敗由六位宗老所組成的‘六極玄冰陣’,如若不然,此議還是無法通過.”
“我明白,”蘇冷月仿佛早料到她會這麽說一般,“所以……我已經在召開這次長老會的前一天,去了趟無名穀,與六位宗老的六極玄冰陣切磋了一番,結果我僥幸獲勝,不信的話,你可以馬上聯係六位宗老。”
蘇秋苓等人齊齊一震,尤其是蘇秋苓,雖然同為宗老,又是上代門主,但她與身處水月流隱地“無名穀”的六大宗老相比,實力上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這六人資曆極深,都是蘇秋苓師叔伯一葷的人物,比蘇冷月高出兩輩,平時不問俗務,潛心修煉,實力更是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了。想不到六人同施水月流最強的“六極玄冰陣”,竟然敗在了蘇冷月一個人的手上,可見蘇冷月的力量已經到了何種境界!怪不得,開始才一個眼神,就能讓元嬰期修為的長老蘇覅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