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靜驚訝地看著安然站立的葉之秋,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那些破元之聲也好,無聲的偷襲也罷,竟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葉之秋雙手多了無數的暗器,形態各異,還發出亮光,葉之秋輕菘地將暗器摔落在地,沒有理睬在遠處臉色蒼白的鸞姨和葉雷,而是冷冷地看著身前已經無法動彈的葉魚.剛才雖然隻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卻發生了很多變化——葉之秋使出“閃煌”,以不可思議的高速將葉魚的暗器全數接下。
葉魚雙掌如刀一般,直插葉之秋的肋下。
葉之秋手一揮,數道影針飛向葉魚的穴道,將她製住。
葉雷奮起餘力撲向葉之秋,企圖救援葉魚,鸞姨也動了,身影忽然出現在葉魚身旁,想要救走她。
葉之秋以“雙龍戰法”分襲二人,葉雷帶傷在身,被“凝雷”擊飛,鸞姨在一刹那與葉之秋對拆了數百記,無法占得上風,她企圖以大地的力量來鎮壓住葉之秋,被葉之秋的突如其來的“落魂”一震,精神力大懈,為自保隻得後退開來。
最終,葉魚還是落在了葉之秋的手中,鸞姨在驚駭的同時也暗歎了一聲:不愧是葉雲崗的兒子!
葉之秋朝葉魚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散發著可怕的力量,喝道:“既然你們是葉門的人,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但是,你,必須為剛才所說的話道歉!”
葉魚試了試運用法力,竟然無法掙脫那些控製自己身體的“暗器”,雖然驚於他的力量,但一提到這件事來,她卻露出了堅決的神色:“不!絕不!我死也不會為這件事道歉!”
明隻是這女孩辱及母親在先,卻又不肯道歉,葉之秋不禁心頭火起:“好!你也知道我精通醫術吧!如果再繼續嘴硬,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分筋錯骨、血液倒流的滋味!”
“你敢!”鸞姨見他真要對葉魚下手,趕緊大喝了一聲:“你知道她是誰嗎?”
葉之秋冷冷地說道:“就算她是鳳音阿姨的晚輩,我也要替阿姨教訓教訓她!”
“誰允許你這樣親密地叫我媽了?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葉魚咬牙切齒地說道,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仿佛在說一個人仇人:“就算你將我粉身碎骨,我也是要照樣要說你媽!你媽是個橫刀奪愛的賤女人!隻會搶別人的丈夫!無恥!無恥!無恥!”
“住口!”葉之秋怒火中燒,也不顧葉魚是葉鳳音的女兒,伸手就朝葉魚的肩膀點去。
“住手!”葉雷和鸞姨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正在火頭上的葉之秋哪管這麽多,然而鸞姨焦急的大叫聲澆滅了葉之秋的怒火:“你不能傷她!她……她是你親妹妹啊!”
“什麽?”葉之秋的手指一頡,在滿臉淚水的葉魚身前停了下來。
葉之秋滿心的憤怒全都化成了驚愕:“不可能!我哪有什麽妹妹?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你別騙我!”
鸞姨怕他傷害葉魚,索性都說了出來:“我葉鸞英以葉門名譽擔保,我的親姐姐葉鳳音,是葉雲崗的妻子,絕非謊言!小魚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一石驚起千層浪,葉之秋回想到在西藏時的種種見聞……
葉鳳音在父親的帳篷裏現身……對父親過於親昵的稱呼……對自己有種非同一般的親熱和照顧,還把天炎精石送給了自己……拚命為自己療傷那種奇怪的感覺……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原來……鳳音阿姨和……我爸他……”葉之秋手指顫抖了起來,強大的力量幾乎不受控製。
“不要提那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恨他!也恨那個搶走他的女人!他先和我媽有婚約在先,卻和那女人結了婚!因為,雖然他人在我媽身邊,心卻在外麵的你們那裏!從我懂事開始,就沒見我媽真正快樂過!”葉魚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恨意:“你和他也一樣,都是用情不專的臭男人!”
葉之秋才知道葉魚那樣恨母親的原因,父親竟然和鳳音阿姨是夫妻,而且從葉門的態度來看,龍鳳雙衛的結合才是得到他們認可的婚姻,而父親雖然和母親有法定的結婚證書,但對於修真者來說,那隻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
怪不得父親從小到大,一年到頭都難得來看望自己,就連自己幼年被冷熱二力所折磨,父親也隻是請來師父治療後,又匆匆離去,原來,他的關心都給了另外一個家庭!那麽母親呢?這麽多年來,母親算什麽?
想到這裏,葉之秋對父親也湧起了一股憤恨,心中忽然對葉魚的心情有幾分了解,湧起的殺機也漸漸褪去。他將手輕輕一揮,解去了葉魚身上地影針,冷冷地說道:“念你年幼無知,且放過你這一回……你也是父母生養的,當知‘孝道’二字,如你再敢辱我母親一句,我就立刻廢了你全身的法力!就算是與父親關係決裂也在所不惜!”
說著,他雙目中怒光一射,右手猛地朝一旁地麵一揮,眾人明覺得地麵一陣搖動。地下已經多了一個幾不見底的巨大深坑,那坑裏的土石竟然是被全部強行壓縮下去的。並沒有半點溢出,此時坑底的地麵已經是堅若金鋼。葉鸞英修煉的正是土性法力。知道葉之秋這含債一擊的威力和質量,就算是以葉魚的力量相抗,也會立刻粉身碎骨,不由變了臉色。
解去影針地葉魚感覺身上一輕,束縛盡去,當見到葉之秋怒毀地麵時,也不禁心中發毛。她紅唇蠕動了一陣。知道葉之秋說到作到,終懾於他的氣勢,沒有再罵出來,慢慢地退了回去。
慕容淺靜上前溫柔拉住葉之秋地手,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默默地感受著他紊亂地心跳。
葉鸞英見葉魚安全返回。心中大喜,葉雷粗中有細,知道此時雙方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馬上想到了一件事情,將話題岔開:“對了,聽說你們剛才是在追什麽凶手?能告訴我是什麽人嗎?希望能幫助你們。”
慕容淺靜把木岢紮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並說明天蠱門可能是當年殘害父母的凶手,葉雷一聽,頓時露出歉意的表情,葉魚雖然任性,畢竟是四大使者之一,懂得分清輕重,知道自己的出現擾亂了慕容淺靜探訪父母大仇的線索後,也垂下了頭沒有出聲。
“真是對不起……”葉雷一臉歉疚的表情,看了看頷首授意地葉鸞英,說道:“都是我們耽誤了你們的大事,這樣吧,你告訴我聯絡的方式,三天之內,我一定將你需要了解的事情查清楚。”
慕容淺靜聽葉之秋說過,葉門情報綱遍布天下,靈通無比,連青衣門這樣一個小門派的資料和最新動向都了若指掌,那麽幾十年、幾百年前的隱秘舊事可能也瞞不過他們,當下心中一動,說道:“好,既然是這樣,那就有勞了,請幫忙查清天蠱門和十五年前青衣門主夫婦被害地血案有什麽關係。”
葉雷點了點頭,葉鸞英摟口道:“好,我答應你,三天之內,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回複。”
葉鸞英看了怒意未消的葉之秋一眼,說道:“今天我們來,並不是為了找你們地麻煩,除了讓小魚見她哥哥一麵外,還帶來了我葉門門主的邀請,請葉之秋閣下在下月初來葉門一會。”
其實,葉門門主的吩咐並非如此簡單,在接到葉烽關於葉之秋和無名氏的報告後,本末打算立刻招攬葉之秋,但據葉雲崗和葉鳳音報告,葉之秋在與比修斯一戰中,受了奇怪的內傷,力量相當不穩定,所以門主才命葉鸞英帶著葉魚和葉雷來試探一番,如葉之秋真是力量盡失,那麽就此作罷,如力量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則向其發出正式的邀請。
葉魚對父親的“外室”一直十分討厭,視作仇人,對父親葉雲崗本人也有很深的芥蒂,自然對葉之秋也是“恨烏及屋”,在得知葉之秋也是“腳踏兩船”的“花心男人”後,心中更加厭惡,便向阿姨提出借機羞辱葉之秋的建議.葉鸞英當年也曾是葉雲崗的仰慕者,內心專用對葉雲崗所深愛的孫玉蟬也隱有幾分妒嫉,便答應了她。沒料到葉之秋的實力如此強大,竟然能連敗三人,並製住葉魚要下重手,無奈之下隻得將兩人的兄妹關係抖了出來。
“我沒有這樣的哥哥!”葉魚打斷了葉鸞英的話,也不管葉雷向她使的眼色,扭頭就走。
葉雷臉上一陣歉意,葉之秋仿佛沒看到葉魚的舉動,默運陰陽訣,將心境平複了下來,對葉鸞英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謝謝貴門門主的邀請,但我是不會去的,我寧可把寶貴的時間用來治病救人,也不願意把自己扔進所謂家族之間的利益鬥爭中去。”
能得到天下第一門門主地邀請,本是天大的榮幸。沒想到竟然會被葉之秋拒絕,葉鸞英目中不由精光一閃:“先別這麽急著下定論,門主這次好意相邀,是另有要事,但由於事關機密,我也不便透露。再說,就算你真的加入葉門,以你的力量,絕對能擁有超然的地位,繼而名揚天下。受萬人尊崇!古語有雲‘大丈夫生當於世,理應矢誌奮發.求取功名,或立身廟堂。或托土封疆……’,你又怎能空負自己一身本事?就算退一萬步說,你的父親是葉門中人,你母親也在為葉門經營事業,你又怎可拒絕門主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