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葉之秋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女孩雙目微微睜開,似乎神誌不清。臉色極其的蒼白,身體微顫,渾身直冒冷汗,而四肢卻感覺冰涼。葉之秋立馬伸出手為她把起脈來。

“她怎麽會這樣?”聞訊趕來的慕容淺靜上前摸了摸女孩的額頭,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朝葉之秋問道。

“我也沒看出個究竟來……脈搏時有時無,並且極其的微弱。”葉之秋皺了皺眉頭道。

“應該是急性暈厥,還伴有嚴重虛脫的症狀……”慕容淺靜經驗豐富,肯定地說道:“應該取穴合穀、人中、百會、少商,等暈厥之症解除後,應該用灸條對神關穴和關元穴進行治療,再配以熱飲,或者進行點滴注射葡萄糖以及生理鹽水。”

“我們出來很匆忙,灸具和那些注射藥具都沒帶,這段時間暴雨連連,也沒有時間去買,而且她的脈搏……總感覺有點不太對,要不我用內視法再看看?”

“我們先用天衣銀針吧,先救醒她,然後再針刺足三裏穴和內關穴,最後補充點溫熱的維生素飲料應該可以。”慕容淺靜果斷地說道。

葉之秋素來對慕容淺靜的醫術十分信賴,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有多說,一邊讓烏濤去準備熱飲,一邊拿出隨身不離的天衣銀針。

“之秋,給我試試好嗎?我雖然練習了很久,還沒真正使用過天衣銀針。”慕容淺靜看著他手中天衣銀針,目中充滿了期望,那親昵而自然的稱呼讓葉之秋心中微微蕩漾。

葉之秋知道她修習《天玄醫經》已經有一段時日,對那天衣針法也頗為上心,加上平時的普通針灸經驗也很豐富,便點了點頭,把天衣銀針遞了過來。

慕容淺靜接過銀針,法力運轉一周,感覺力量與天衣銀針慢慢融合,心中微喜,運用天衣陣法之震寰法,將銀針插入女孩的合穀穴,在她的手離開後,銀針依然自動在合穀穴中撚轉、提插,而她針刺人中穴時,采用的是刺激較強的螺旋之力。

大約七次呼吸的時間後,隻見她手飛快向下一抹,隻手兩針同時起出,“雙龍刺”!這手法幹淨利落,力量恰如其分。

比之葉之秋首次在車站使用天衣針法救治那位癲癇女孩要高明了不少,根本不象是第一次使用天衣銀針,看得葉之秋在一旁暗讚。

不久,慕容淺靜已經針刺完了頭頂的百會穴和大拇指的少商穴,果然,那女子完全清醒了過來。葉之秋剛要出言誇獎兩句,不料那女子清醒後,忽然捂住腦袋,顯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隨後居然嘔吐了起來。

烏濤趕緊派人來清理汙物,那女子嘔吐完之後,竟然又恢複了那神智不清的模樣,而看症狀,比施救前似乎更加嚴重。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剛才用錯了針法?”慕容淺靜被驚呆了,原本她對這女孩的病十分有把握,如今施展針灸後,居然出現了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誤診”這兩個平時她很少觸及的字猛地浮現在心頭,一時間神情緊張了起來。

“不,你剛才的針法沒錯,肯定這病情不是這麽簡單。”

葉之秋也覺得奇怪,剛才慕容淺靜的針灸之術非常成功,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別急,一定有辦法的,”葉之秋輕輕地拍了拍慕容淺靜的肩,安慰道:“剛才我發現她的脈象還是有點古怪,還是用內視之法看看吧。”

“我想起來了!”烏濤大叫了一聲,差點嚇了葉之秋一跳,“這就是那個怪病!我聽他們說好像就是這種頭痛、嘔吐、神智不醒的症狀!附近的醫生對此都束手無策。”

聽烏濤這麽說,慕容淺靜和葉之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恩……這病確實有點古怪,我還是用內視法試試吧。”

葉之秋考慮了一陣,說道。

慕容淺靜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都怪我,我不該妄下結論,那內視法對法力要求很高,我目前的法力程度是無法成功施展的,你的傷又沒好,還是先別……”

“沒關係的,我一會調養一陣就沒事了。”葉之秋知道她關心自己,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一旁的烏濤輕輕撞了唐紹一下,朝他丟去一個眼色,意思是:你瞧!人家慕容醫生對咱們老大多關心……

唐紹也回了一個含意的眼神,做出一個“牙酸”的表情,正好被慕容淺靜看到,臉上不由一紅.葉之秋暗運法力,伸指朝女孩手腕上搭去,展開內視之術。

雖然他自那次別墅因怒火爆發後,不知是否因為後遺症的原因,雖然獲得了白虎的精血,但法力恢複的速度一直不盡如人意,但施展起尋靈眼卻感覺比以前要得心應手了許多,以前能見到的內髒器官、“氣”與“脈絡”的圖像更加清晰,而且還能觀察得更加精細,連“氣”的分布的疏密強弱都能辨別得相當清晰。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尋靈眼已經上升到更高的一個階層了,而那個肥豬陳士貴,不是被他“嚇昏”的,而是被他無意中以尋靈眼釋放出的精神攻擊弄白癡了。

葉之秋在尋靈眼中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女孩全身的氣息流動十分紊亂,血液地流動似乎特別旺盛。而體內也有一種極其微弱的奇怪的藍色煙霧,這股煙霧似乎帶著一定的奇特屬性,但內髒器官卻似沒有受到怎麽影響。

這藍色煙霧到底是什麽?葉之秋百思不得其解。倒是氣流紊亂和血液旺盛的情景他想起上次在青衣診所時,遇到的一位因飲酒過量而造成酒精嚴重中毒的病人,當時從內視看,他也有著類似的症狀,隻不過外部的表現有所不同,難道是……

葉之秋收回了內視,平息了一下翻騰的法力,別墅地傷勢所造成的影響確實不小。他皺著眉頭,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他從慕容淺靜手中取過天衣銀針。讓烏濤拿來兩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