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蘇秋苓立馬咳了一下,見門主的舉動,周圍的眾人立刻選擇安靜了下來。她看了看那一群跟成光耀一起進來的人。八個人,那群人所展現的實力不容置疑,很強!若論單打獨鬥,自己門下除剛返回的蘇冷月或是一兩個資深長老外,隻怕連冰雪兩位宗主都要遜色一籌,看來成光耀所言非虛,至於那些元老院中的長老們,倒是有這種實力,不過都是潛心修煉之輩,早已經不問門中事物。
“蘇門主是否注意到,我門中這八位新任長老中,有三位是女子。我們兩門世代交好,為了共同抗衡一致的敵人,隻要蘇門主願意,這三位長老現在就可以加入水月流,連同她們手下的得力弟子,以增強貴門的力量。隻不過,我這些朋友都是心高氣傲的高人,可不能落個等閑的職路,不然將來怎麽代表貴門出戰呢?一旦約戰結束,她們自然會退出水月流.不知道蘇門主是否接受光耀的好意?”
蘇秋苓微微一驚,已經猜到了成光耀今天的真正來意,她看著火龍殿那三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女長老,露出深思的神色,而大廳內的聲聲低語再度響起。
這時,蘇冷月開口了,說道:“門主,冷月認為這樣不妥。”
“哦?”蘇秋苓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問道:“有哪裏不妥?”
蘇冷月麵無表情地看了還在微笑的成光耀一眼,說道:“二十年戰約,原本就是我們聖者同盟之間較技之爭,無論成敗,都是本門內部事務,怎麽能借手他人?本來約戰的原意是為了刺激門下弟子更加奮發修煉,以完成祖師遺留下來的使命,如果象火龍殿這樣為了取勝而吸收外人入門,那麽就失去了約戰的最終意義了。那時候,即使是獲勝,也會為對手所不齒!我們聖者同盟有聖者同盟自己的驕傲,我們可以容許失敗,甚至也能容許慘敗,但絕不容許連自己最基本的人格都輸掉!不然,將來有什麽臉麵去見地下的祖師們?”
這番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令那些持讚同意見的水月流人都閉上了嘴。
成光耀臉上雖然還掛著那個笑容,但已經沒有一絲笑意。
沉默了片刻後,他開口了:“剛才說話的可是心宗的少宗主蘇冷月?”蘇秋苓答道:“正是,成門主覺得冷月所說是否有理?”
成光耀笑了一聲,說道:“少宗主所代表的,是否是蘇門主的意見?”
蘇秋苓看了蘇冷月一眼,點了點了,說道:“心宗少宗主,素來是本門門主的唯一繼承人,她的意見在某一程度上也代表了本門主的意見,再說達件事情的確要從長計議.”
成光耀眼中厲芒一閃,駁道:“蘇門主,她說的隻是陳腔老調而已!如今社會的變革日新月異,我們又怎能墨守成規?
按照少宗主所言,我們就應該世世代代被葉門壓製在下而不得翻身?以往的那些先驅們就白白犧牲?如果我沒記錯,少宗主的父母,應該就是在上屆約鬥中重傷不治而亡的吧,還有雪宗長老蘇芳雨……葉門勢力之雄厚,遠勝我們二門!難道少宗主認為,憑水月流目前的發展,能替你父母報仇嗎?“
提到父母的死,蘇冷月臉色變了變,隨即恢複了正常,毫不客氣地回敬道:“那麽,依成門主的意思,你這樣不顧一切,假借外人獲得勝利,就能對得起那些失敗甚至犧牲的前輩們?明怕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吧!”
“冷月!”蘇秋苓見成光耀麵色越來越鐵青,趕緊叱了一聲,“成門主是長輩,你怎麽能如此說話?還不向他道歉?”
蘇冷月會意,朝成光耀遙施一禮,說道:“冷月隻是就事論事,言語冒犯之處,請成門主見諒。”
成光耀一時不好發作,訕笑了兩聲,說道:“少宗主果然好口才,對了,聽說少宗主前陣子被一男子所迷,險些誤入歧途,最後迷途知返,終於斬斷情絲回到水月流,真是值得慶賀!”
“多謝成門主關心,冷月所作所為,完全是受了我的指派,並不是什麽誤入歧途,現在她任務完成,自然回歸本門了。”蘇秋苓摟過了話柄,蘇冷月表情依然未變,明是背在身後的手已經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是嗎?那麽當中解除與犬子的婚約、勾結妖魔打傷我門中長老,也是受了蘇門主的指派?蘇門主這樣對待盟友,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我們火龍殿有什麽對不住你們的地方?想以此解除我們之間的盟約?”成光耀此時的笑容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意味,質問的目光落在了蘇冷月的身上。
氣氛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成門主,你錯了,”蘇冷月站了起來,說道:“解除輿成廉的婚約,是我個人的意思,如果實在要我在此當眾說出原因,隻怕還會讓成門主落個家教無方或是縱子行凶的惡名,成門主素來是我們所敬仰的長輩,所以,還是不說的好。成門主如果實在是想以這件事為借口,和我們水月流解盟,我們也明好表示惋惜了。”
成光耀對她的犀利詞鋒說得臉色一變,目光望成廉望去,成廉原本正死死地盯著美若天仙的蘇冷月,看到父親嚴厲的目光,不由一震,趕緊低下頭.“那麽,高長老和那四位長老受傷的事怎麽說?”
“這也要問問你那位‘年少有為’的公子了,他帶著你們那幾個人,忽然闖進我朋友的私人住宅,一路打傷了我朋友的家人,而且還企圖破壞一位前輩的修煉,最後甚至造成我的一位朋友正在修煉的朋友走火入魔,死於非命,對方沒要他們的命,已經是寬宏大量了,難道還需要我另外解釋什麽嗎?”
高安忍不住插嘴道:“你的朋友?都是些邪魔歪道吧!堂堂水月流少宗主,竟然和妖類勾結,真是丟盡了我們名門人派的臉!”
“堂堂火龍殿長老,竟然不明是非黑白,聽任小人挑格,不顧身份地趁人之危,偷襲晚輩,還妄動貪念,難道還有比你更丟臉的嗎?”蘇冷月想到當日葉之秋的危險和最後瓊霞地死亡,言語對高安毫不客氣。
“你……”高安一時語塞,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