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秦東一馬當先,率先降下身形,站在了石碑之前。

為了快速一探究竟,秦東沒有多想,默運掌力,稍一發功,擊出一團混沌法元,打入黑色石碑中,與之溝通,看看能否產生變化。

在設想中,那黑色石碑,如果是陣眼,或是進入九辰山的關鍵所在,那麽,肯定會引發什麽異變,或是打開一條通道。

令人失望的是,在吸納了極其精純的混沌法元之後,那黑色石碑,竟是原封不動,一絲反應都沒有!

就好像……那黑色石碑的存在,僅僅隻是一個路標而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用混沌法元無法溝通的話,那我再用洪荒殘圖試試!”

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秦東心想,反正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索性祭出洪荒殘圖,再度朝著黑色石碑溝通而去。

這一次,果然沒有再讓秦東失望。

隻見那洪荒殘圖,就像是鑰匙一般,剛一出現,就主動飛出,燃起了熊熊烈焰,就這樣融入了黑色石碑中,消失不見。

隨即,那黑色石碑,也猶如活過來了一般,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在塵土飛揚之中,打開了一條兩米左右的通道,剛好容納一人進入。

見此情形,秦東不由瞬間瞪大了眼睛,暗自慶幸不已,幸虧他沒有放棄,否則的話,還真就白跑一趟了。

隻是,通道這般詭異,秦東三人,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呢?

“裴師兄,這進與不進,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秦東看向了裴昊東,幹脆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他有無量之海,倒是無懼九辰山之中那些洪荒瘴氣,關鍵就看,裴昊東與蒙麵女子,敢不敢與自己走這一遭了。

裴昊東本來萌生了退意,又見秦東“陰差陽錯”之下,打開了一條特殊通道,頓時底氣也來了,咬牙道:“來都來了,怎能錯失了這等良機?正好我能抵禦這洪荒瘴氣,至於你們?那就各憑本事了。”

說完,竟不管不顧,率先衝出,強行衝入了通道,強勢進駐了九辰山。

秦東與蒙麵女子麵麵相覷,人都看呆了,這裴昊東來這之前,不是還一直頗有微詞,不願涉險嗎?怎麽通道一打開,速度比誰都快呢?

難不成……

裴昊東通過表象,還有三張洪荒殘圖的消失,看出了這通道的不同尋常之處?

一下子損耗了三張洪荒殘圖,僅僅隻是打開了黑色石碑,開辟出了一條通道,任誰都能猜到,這裏頭肯定藏著什麽奇珍,不然,洪荒殘圖那麽珍貴,絕不會輕易成為打開黑色石碑的關鍵之物。

三人乃是隊友,秦東不好當麵叱責,隻能無奈道:“裴師兄先走了,不知你身上,有沒有抵禦洪荒瘴氣之物?實在沒有的話,我們可以再等等…”

“不必。”

話沒說完,蒙麵女子搖了搖頭,道:“區區洪荒瘴氣,又豈能阻我?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

話音落下,蒙麵女子素手一抓,便是一把明黃色油紙傘,現於掌中,金光大綻,皇氣顯現,將嬌軀籠罩在其中,竟能直接隔絕了所有洪荒瘴氣。

嚐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果然不再受到洪荒瘴氣侵襲,蒙麵女子一個閃身,便持著油紙傘,進入了通道之中。

在此之前,秦東還擔心,蒙麵女子沒有進入九辰山的手段,誰知人家,與自己一樣,一直都在扮豬吃虎,自己那般多慮,純粹就是想多了。

苦笑一聲,秦東不再遲疑,趁著通道還未關閉,先是催動了混沌法元,覆蓋周身,化作了透明光罩,將自己牢牢保護在了其中,隨即身形晃動,以同樣驚人的速度,進入了通道中。

秦東這邊前腳剛走,那通道……似是生出了感應一般,猛地一個合攏,便在悄無聲息之下,緊緊關閉,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仿佛秦東三人,從未來過,也未曾出現過。

……

月神宮內。

隻見一座造型威嚴,處處雕龍畫鳳,大氣恢宏的天宮中,一位黑衣道人,正靠在王座之上,微眯雙眸,享受著高人一等的輕鬆愜意之感,仿佛他隨口一言,便可主宰一名仙門弟子的前途與生死,那種滋味兒,著實令人心馳神往,羨慕不已。

此人,赫然正是月神宮刑殿長老——穆無涯!

忽地,穆無涯銳利地眉頭皺了皺,隱隱有一股心悸之感,掠過心間,但一時之間,又無從查起,那愜意而又高高在上的神情,不由陰沉了幾分,喃喃道:“無緣無故之下,生出了心悸之感,莫非是柳問心出事兒了?”

“不可能的!”

“他這一次,至少得了兩位聖墟境執事相助,還有施傲然,戰明暉,戰明空等人從旁協助,便是無法得手,弄死秦東那小賊,也應該不會吃虧才是。”

想到這裏,穆無涯那顆略有些急躁的心,也隨之安定了幾分,覺得此事萬事皆備,無論發生了什麽,都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麽差池了。

秦東那小賊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洪荒古墓之中,躲掉這麽多聖墟境存在追殺,還是三方勢力,同時出手,那就更萬無一失,不會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好了,穆長老,柳師兄他……他大事不妙了!”

穆大長老心頭稍定,忽然間,又是一陣急呼,從殿外傳來,接著,就看到一道倉惶的身影,跌跌撞撞,來到了門外,並不敢輕易闖入此間。

這裏是刑殿!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隨便涉足之地,更不能在這裏隨意喧嘩,這在月神宮之中,乃是人所共知的!

如果不是事態太過緊急,相信那道倉惶的身影,也不至於這般失態,衝至此處,向穆無涯進行稟報。

穆無涯挑了挑眉,雖說有些不喜這般突然被人打擾,但來者……好像是天心峰禦膳堂執事,也就是柳問心的人,按理說,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出言道:“何事如此慌張?速速進來說話。”

“是,長老。”

門外的人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是小心翼翼,眼中泛著無盡怨毒,踏著小碎步走進了刑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