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換下清兵官服,便裝追趕韋小寶一行人。
李星海道:“歸辛樹夫婦是從《碧血劍》故事中延續下來的,所以實力應該最高,可能不會比隊長差。所以,如果需要殺掉天地會的人,你們也不要留手。”
“啊?”胡斐第一個叫出聲來,疑惑地問,“大姐,殺他們有什麽好處?那天地會我聽說過,都是英雄好漢啊……”
“除了我明確為你們指明的,其他全部是敵人。前麵就是飯店,歸辛樹夫婦就是在這裏第一次出現,聽我的指令。”
飯店之中,韋小寶和天地會諸人分兩桌落座,正要說話,便見到祁風等人便裝進入其中。韋小寶這一次要去莊家大屋,不想讓官兵知道,他之前已經安排了所有官兵原地待命,不得有人出動,哪成想看見了這四個兵差?也不挑明,對祁風招招手,道:“幾位兄長!我們在這!”
祁風見到兩張飯桌上滿是粗壯大漢,當中隻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此人必然就是韋小寶。這韋小寶和胡斐年齡差不多,可是胡斐身上的英武豪氣卻是一點都沒有,反而滿臉的油滑市儈,著實不太討喜。
天地會諸人見到這四名官兵自然有些不高興,但當著韋小寶的麵也是不敢發作。為四人讓出座位,韋小寶問道:“幾位兄長……啊!沒想到兩位姐姐也是扮了男裝!怪不得啊!怪不得!”
程靈素看到韋小寶誇張的表情,不禁覺得好笑,問道:“什麽怪不得?”
韋小寶突然正色:“怪不得你們要扮男裝!如果平日裏都是這般打扮,營中的兄弟暗地裏不知要為二位姐姐吃多少壇醋,動多少把刀子!”
這話雖然是對程靈素說的,可是偷偷地,韋小寶的眼光便瞟到了李星海的身上。
世間的美女多,陳圓圓這等傲立中原無人可比的美女他也見過,可是李星海這種氣質的美女他怎麽可能見得到?那個時代沒有職業女軍官的概念,所謂英氣逼人的江湖女俠,究其本質,不過是有兩手功夫外加麵容冰冷罷了。類似這種體貌端正整齊幹練的美女,別說韋小寶,所有天地會的人,甚至所有這個年代的人,怎麽可能見過?
祁風和胡斐自然沒有注意到,對韋小寶道:“韋大人,我們是來報信的。有探哨兄弟來報,說是有一批行蹤詭異的人來了,功夫都不弱,希望韋大人小心。”
韋小寶奇道:“行蹤詭異?能讓你們特意來向我說明的人,肯定有問題。麻煩大哥先給兄弟們說說,那些人怎麽詭異?”
說這話,韋小寶的眼神依然不斷地飄向李星海。這下,不光是祁風這些當事人,天地會的諸人全都看出了韋小寶的心思。
這是要拿下李星海?
祁風也偷偷看了李星海一眼,發現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於是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對話,對韋小寶道:“大人,這些人坐了一輛大車,看上去不過是鄉間大戶。隻不過,他們在說吳三桂好話的時候,被那些兄弟聽了進去,所以才特意安排我們報信。那些人說,吳三桂是大大的英雄好漢,這一次一定要幫吳三桂鏟除麻煩,殺掉什麽人。”
韋小寶一驚,急忙問道:“什麽人?”
祁風心中好笑。韋小寶和吳三桂之間的梁子結的大了,那吳三桂心中最狠的可能就是他,他倒也有自知之明。麵上不顯,搖搖頭道:“不知道,說到這,他們的聲音就便小了,後來的話也都聽不清。不過不管怎麽樣,那些人肯定是吳三桂的手下,希望韋大人保重安全。”
韋小寶沒有立刻回答,眼珠稍微一轉,便笑著對祁風道:“不管是那烏龜的手下還是誰的探子,咱們這麽多人在一起,還怕那幾個人?諸位既然已經來了,就別急著回去了,我們一起把這些小烏龜抓起來,好好盤問一下,功勞便全記在諸位的身上,怎麽樣?”
祁風急忙抱拳:“多謝韋大人美意!”
話是這麽說,可是韋小寶的眼神一直看著李星海,旁人的眼神則一直看著韋小寶盯著李星海的眼神,一切不過心照不宣。
祁風胡斐程靈素齊齊看著李星海,她依然裝作低等官兵,坐在眾人後方,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韋小寶滿臉正氣地道:“隻是不知各位伸手如何,二位姐姐稍後就不要出手了。在座的都是英雄好漢,你們隻要……”
韋小寶話沒說完,十幾個官兵便走進店來。為首一人是名守備,店外馬嘶聲不絕,兩名兵士自行打水飼馬。一名官兵大聲叫喊,吩咐趕快殺雞做飯,說道有緊急公事,要趕去京裏報訊。掌櫃的諾諾連聲,催促店伴侍候官老爺,親自替那守備揩抹桌椅。
一批官兵剛坐定,鎮口傳來一陣車輪馬蹄聲,在店前停車下馬,幾個人走進店來。當先二人是精壯大漢,第三人卻是個癆病鬼模樣的中年漢子,又矮又瘦,兩頰深陷,顴骨高聳,臉色蠟黃,沒半分血色,隱隱現出黑氣,走得幾步便咳嗽一聲。他身後一個老翁一個老婦並肩而行,看來都已年過八旬。那老翁也是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一副白須飄在胸口,滿臉紅光。那老婦比那老翁略高,腰板挺直,雙目炯炯有神。
這些人,自然就是歸辛樹夫婦,還有他們的兒子歸鍾!
正主出現了!祁風偷偷向韋小寶施了一個眼色,韋小寶也不再嬉笑,偏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名氣勢威武的文士,陳近南。
自從祁風等人進來,陳近南便一直端著茶碗緩緩地飲著,一句話也不說。此時韋小寶向他征求意見,他似乎仍舊沒聽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碗水上,對歸辛樹夫婦一行惘若未聞。
而此刻,那一批官兵已經大肆喧嚷起來,說的不外乎是吳三桂已經打到了湖南,接下來少不得押運公文的公差。說了這些,一批官兵似是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韋小寶和陳近南等聽說吳三桂已打到了湖南,都是一驚,這廝來得好快。錢老本低聲道:“我去問問?”韋小寶點點頭。
錢老本走到那守備身前,滿臉堆笑,抱拳道:“剛才聽得這位將軍大人說,吳三桂已打到了湖南。小人的家眷在長沙,很是掛念,不知那邊打得怎樣了?長沙可不要緊嗎?”
那守備聽他叫自己為“將軍大人”,心下歡喜,說道:“長沙要不要緊,倒不知道。不過吳三桂兩路大軍開進湖南和四川,沅州已經失陷了,再打下去,川湘的百姓可是沒好日子過了。我們送的這趟公文就是說這些戰報,耽擱不得啊!”
說是耽擱不得,其實是他們已經酒足飯飽,毫無給錢的意思,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那守備走向門口,經過歸辛樹夫婦的桌邊時,那歸鍾突然一伸左手,抓住了他胸口,說道:“你去北京送什麽公文?拿出來瞧瞧。”
那守備身材粗壯,但給他一抓之下,登時蹲了下來,身子矮了半截,怒喝:“他媽的,你幹什麽?”可他脹*紅了臉用力掙紮,卻半分動彈不得。那病漢右手嗤的一聲,撕開守備胸口衣襟,掉出一隻大封套來。那病漢左手輕輕一推,那守備直摔出去,兩張桌子撞得粉碎,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碗碟碎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祁風突然心中一慌!
這病漢子歸鍾,後天三層的實力!而且是後天三層巔峰,離後天四層差不了多少!李星海沒真正動手過,無法判斷,而若是胡斐,全力施為,最多也就與這個歸鍾打個平手!
歸鍾已經如此,歸辛樹夫婦又會是個什麽實力?
後天四層?
主神給的這個任務,還真是……平衡啊……
莫說是祁風,天地會的眾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齊齊變色!掌力一推,便可以讓被推之人撞碎一張桌子?別說這是用了隔山打牛的手法,就算讓他們運足了內力去拍木桌,也不可能把桌子拍成這樣!
見狀,祁風道:“韋……兄弟,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趕路吧。”
天地會眾人知道自己不是那病漢子的敵手,可能連他一招也接不下,也不顧他們是不是吳三桂的手下,起身離開。
病漢子歸鍾剛抽出公文看了幾眼,發現眾人要走,卻出聲道:“你們是什麽人?要趕什麽路?為什麽點了那個人的穴道?”說的,便是已經被割了舌頭的吳之榮。
祁風搶答:“咱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此行我們上京會友,至於此人,便是朋友想見的人。約定之期將至,如若無事,我等便先行趕路。”
“趕路?”病漢子哼了一聲,“不把話說清還想趕路?還是讓我送你們上路吧!”
不等眾人反應,突然見到一陣人影晃動,歸鍾的須臾間便撲上前來,一掌襲向祁風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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