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顧徐天宏是如何格擋,一招用盡,不是收招,卻立刻鬆開刀柄,右臂平伸出去,五指微張,掌心正對徐天宏的頭顱!
徐天宏突然感到剛才那種凜冽至極的殺氣再次來襲!那股摻雜著血腥,陰戾,冷酷等無數負麵情緒的氣息,毫無顧忌地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的毛孔驟然緊縮!
致命!
雖然不知道祁風棄刀出掌是為了什麽,但這股殺氣和危機感不會錯!這一瞬間,徐天宏放棄了抽刀反擊的念頭,雙手急忙上抬,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麵門。
一股紅色血氣噴薄而出!
血氣直衝徐天宏的手臂之上,頓時讓他臂骨寸斷,血肉無存!
整片戰團之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衝天的血氣。也不知是祁風帶血的內力所散發出來的,還是徐天宏被轟碎成渣的血肉飄散而成。
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被二人的戰況所吸引。這世上,有誰聽說過如此詭異的傷人方式?明明相隔還有幾尺距離,不借助任何外物,卻能憑空傷人!這根本就是傳說之中的武林宗師才能達到的境界!
和李星海拚鬥得不相上下的駱冰猛地轉頭,卻看到了徐天宏無比駭人的慘狀。兩隻小臂上的血肉幾乎被轟得一絲不剩,白森森的臂骨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而更令人害怕的是,那臂骨上已經出現了清晰可見的裂痕!就算他當下保全住性命,但從此以後,就要變成一個廢人!
見狀,駱冰的眼睛登時變得通紅。固然,文泰來是他的夫君,可徐天宏也是她的親人!自從駱冰的父親去世,她便全心跟隨文泰來行走江湖,把紅花會當成自己的婆家。紅花會的一幹人等不計較她的性子潑辣,處處以叔嫂之禮相敬,這才讓她從喪父之痛中迅速走了出來。而徐天宏,因為多動腦子,卻正是幫助她出主意最多的人!見徐天宏如此,她心下大痛,哭喊道:“不!七弟!”
以有心算無心。
李星海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實力提升之後的駱冰,卻更知道祁風拚命的手段!二人拚鬥之中,她從不進攻,隻是驚險地防守,卻也並不隻是實力不濟。第一,她要做樣子給祁風看,隻有自己身入險境,才能讓祁風在自己支撐不住之前用出拚命的絕招。第二便是,節約體力,在祁風用出絕招的同時一擊致命!
駱冰稍一愣神,雙刀便慢了下來。已經等候多時的李星海催動內力,手中的軟劍就隨著她的內力而動,靈蛇再現!這一招,同樣是苗家劍法中的招式,“斷橋處人在天涯”,但是被李星海的軟劍用出來,卻失去了原本寂寥決絕之感,劍勢之中盡是詭異難測。軟劍連續抖動,直接穿過了駱冰的兩把刀,點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對穿而過。
從一開始偷襲兩名新人,到趁亂擊殺三名紅花會當家,以致現在收割掉的駱冰性命,無一例外,都是擊中第三脊椎,令人當即斃命!
這駱冰,竟是比徐天宏更早地與紅花會一幹當家地府匯合。
祁風一擊得手,便將徐天宏廢掉。可是心中畏懼主神再次調高世界難度,被全身劇痛刺激得幾乎失去知覺的祁風依然強忍著體內的傷勢,抓住還未落地的寶刀,在徐天宏的脖頸之處補了一刀。
一擊下去,祁風心中大定,支撐他挺到現在的最後一根弦立刻鬆弛下來。而此時,李星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上去看看。”
不等祁風回話,李星海高聲對依然還在拚鬥之中的清兵道:“反賊首領已經被擊殺,我二人暫且上樓一觀,煩請諸位同僚清剿殘黨。”說著,扶著已經沒有力氣站立的祁風衝進了小樓之內。
一進小樓,祁風立刻甩開李星海,癱坐在一旁的牆壁之上,胡亂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傷藥塞進嘴裏,調理氣息。李星海並不想給祁風休息時間,鄭重地說道:“按照徐天宏和駱冰的實力提升程度,文泰來應該已經有了自行逃脫的實力,我們快點上去。”
祁風沒好氣地道:“我?你還想讓我出力?我已經沒力氣了,現在就應該回主神空間修複身體了好不好!這地方肯定由程靈素布置好了,不需要我們上去,免得中毒。”
李星海搖搖頭道:“如果我的推斷錯,程靈素根本不在這裏,或者她根本就不曾來過這處小樓,而是一直和胡斐在一起。”
祁風眉頭一皺,心中不悅地道:“胡斐程靈素和我的關係好,又都是看重情義信義之人,怎麽可能對我的話陽奉陰違?她在這裏就是了,你不要隨便走,中毒可不好玩。”
李星海仔細聞了一下四周的氣味,對祁風道:“程靈素不想殺生,所以七星海棠這種東西絕不會用。她其他的毒物都有掩蓋不下去的氣味,可此處的空氣反而異常清新,你覺得這是她做過布置的跡象?”
祁風被說得一愣。此處的味道他也聞得到,確實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程靈素那種人怎麽可能違背自己的決定?
“我想問一下,你把他們兩個人拉進隊伍時,付出了什麽代價?”
祁風不再對李星海做任何隱瞞,說道:“我兌換了兩個‘劇情人物召集器’,一共花費了兩個玄級支線劇情和一萬兩千積分。又花了一個玄級支線劇情重新進入《飛狐外傳》世界,才把他們弄進來。”
李星海稍稍想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了,程靈素根本沒有來到這座樓裏。文泰來就要逃脫了,我們快走!”
祁風被李星海拉了起來,隻是動了幾下,渾身的刺痛便讓他齜牙咧嘴。怕傷到李星海,也不敢用力擺脫,隻能無奈地抱怨:“你知道什麽了!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李星海還來不及說什麽,二人突然發現從樓上走下來一個人影。
正是文泰來!
“哦?沒想到除了張召重,這樓裏居然還有其他人。不過都是韃子的走狗,殺了也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