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海看著滿身是血卻哭笑不得的祁風,認真地點頭,道:“你之前說過,若是隊伍中有幹擾者,劇情就會被大肆修改。你沒有說是以何種方式修改,但不外乎如下幾種。第一,世界中人的實力整體提高一個等級。第二,強行改變劇情,讓我們不得不陷入連番征戰中。第三,臨時調高特定人物實力,通過製造BUG來達到目的。可是若是有兩個幹擾者呢?”
祁風被說得一愣,做不出什麽反應,隻能聽李星海繼續說道:“不論是人腦,還是係統調度,那三種修改方式都有可能出現,證明不了什麽。但如果存在兩個幹擾者,便會出現疊加修改的狀況。觀察疊加是如何運作的,就可以真正分析出主神的邏輯運行方式,方便我們做出後續動作。”
一番話越來越偏向純邏輯分析,祁風本來便受了傷,腦子還有些暈,聽了李星海這番話,他差點直接栽到過去,根本理不清她要表達的是什麽。可是當著這個女人的麵,他又不想被發現自己聽不懂,隻能道:“說重點!”
“我大概看出了幹擾者的存在機理。很簡單,就是這樣。”
李星海一臉想當然的樣子,找不出一絲倨傲之情,隻有沉穩冷靜和篤定。看著這樣的表情,祁風心中痛呼:簡單個肺!什麽你就看出來了!現在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我躺在這,打不動了!
說著,李星海一側身,讓出了後麵掙紮著起身的趙半山,對祁風道:“最簡單的例子,這趙半山把我剛才說的所有信息全都聽了去,可為什麽主神沒有抹殺我們?是不是因為他必死,所以不再動用主神的力量?而這種不動用力量是為了什麽?”
趙半山顫抖著的身軀漫無目的地挪動。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當中,會中的諸位兄弟已經死了七名!若是算上眼見已經被徹底廢掉的無塵,紅花會十四位當家的已經廢掉大半!這些,都是他趙半山誌趣相投,兩肋插刀的兄弟啊!
重情之人恨愈狂,趙半山的心在滴血,抖若篩糠的手指深處,指著李星海和祁風道:“你……你們……今日不把你們碎屍萬段,我趙半山誓不為人!”
李星海竟也不回過頭去,對祁風聳了聳肩,道:“如果我的分析沒錯,這趙半山的實力就要提升了,而且會提高到一個比較離譜的水平。隊長,你是不是要起來保護一下我這個隊員了?”
李星海的表情越是淡定冷靜,祁風心中的火氣越大!說了這麽半天,除了表現出她思維複雜,到底還有些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什麽叫隊長保護隊員?我承認你是我的隊員了嗎?想到這些,祁風怒道:“內力全都用出去了!沒內力了!沒力氣了!你自己看著辦!”
趙半山聽到祁風的話,突然開始狂笑:“哈哈哈……老天開眼,這罪魁禍首沒了抵抗能力,正好讓我趙某人為諸位兄弟報仇!趁人之危的罵名我趙半山今日便擔下,諒你這胡亂收人的賊老天也不敢拿我怎麽樣!”
說著,趙半山猛地抖手!
這次,飛射出來的暗器不可以數十論。
成百,上千!整片空間仿佛突然刮起一場沙塵暴,漫天漫地的暗器將李星海和祁風身周全部籠罩其中!
祁風心中焦急,這樣密集的暗器,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可能全部躲過!更何況是李星海這個實力比自己差上不少的女人!不顧癱在地上無法寸動的自己,祁風大吼一聲:“別管我!快跑!”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李星海發現暗器飛來,竟然根本不跑,反而撲了過來,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不許你再說我害隊友了哦,隊長。”
暗器襲來,直接砸在了李星海的脊背!劇烈的疼痛讓李星海原本微笑的臉驟然發白,可她卻連悶哼都不願發出一聲,緊咬牙關,死死貼在祁風的身上。
她竟然將自己作為盾牌,將祁風嚴嚴實實地保護了起來!
“不!”
祁風目眥欲裂,眼角已經瞪出鮮血!他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剛剛見麵的女人竟然會放棄自己的性命保護自己!那些袖箭,飛刀,金錢鏢,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暗器,全部落在李星海的背上,足以讓她血肉模糊,被打成篩子!她這根本是以命換命!
為什麽!為什麽要有人死掉!
若是我剛才把所有人都殺掉,李星海就不會死!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實力不夠強!
必須把所有敵人全部殺死,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看著李星海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變得愈發慘白,感受著她恍若有著一絲幽香的呼吸變得愈發微弱,祁風的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悲憤!一個念頭在他的心中浮現,從來沒有這麽清晰!
我要力量!我要實力!我要殺光所有敵人!
一念至此,祁風隻覺得一股熱血猛地衝向自己的腦海,破敗的經脈之中重新湧起一股力量。不是內力,而是鮮血!那隨著身體破損而流入到經脈之中的鮮血,竟然在此時化作好似內力一樣的東西,一瞬間充斥了他的全身!
力量!
祁風根本顧不得思考這力量是怎麽來的,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猛地翻身,便把李星海壓在自己的身下。
奇痛!
他清楚地感覺到,左側肩胛骨被鈍擊了一下,砸得他左臂頓時麻木,必然是飛蝗石。腰間突然一陣冰涼,直入內髒,赫然是飛刀的冰冷。大腿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那枚金錢鏢無疑深入了自己的皮肉。
可是祁風卻顧不得計較自己身上的傷勢。他本就肌肉發達,再加上那股鮮血之力的加持,全身肌肉緊繃,那些暗器打在他堅硬的皮膚肌肉之上,並不能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李星海並不是自己!那些暗器,恐怕已經深入髒腑……
暗器漸消,祁風卻顧不得暴起殺敵。他看著李星海的臉,眼眶中有一些鮮紅的小東西在轉動,也不知是血液,還是淚水。聲音粗糲沙啞,卻極盡輕柔地說道:“你這笨蛋!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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