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心頭暗喜。那殷吉的注意力明顯分散,關注著有誰前去追擊本門的田青文,而對付祁風的心思則大大減少。
隻要寶樹和尚出現,自己便沒有了生命危險!隻要上了山,接下來便是隨著劇情聽這些人講故事!
自己的優勢,就是對金庸的故事極其熟悉!
心知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盒子上,祁風隨便抵擋了幾招,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連晃幾招急忙抽身退出戰鬥,對另一邊的陶氏父子說道:“二位寨主,護寶要緊,不要纏鬥!”
祁風可謂點到了眾人的心思。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部戒備地退出了戰鬥,虎視眈眈地望向對方。
殷吉的心裏更急,他是天龍宗一行五人之中唯一一個南派人士,本就對那幾人不放心。若是任由他們拿著寶物逃跑,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想到這,殷吉猛一拱手:“此處爭鬥無用,殷某先行一步!”說罷,恃輕功高超,轉身便走!
有了此人開頭,其他人怎敢落後!紛紛邁步狂奔,生怕被別人搶先落入下風。
祁風跟著陶氏父子奔跑。陶百歲奇道:“馬寨主,先前怎麽不知你還用得一手小掃子?”
祁風是玩這個的,自然知道“小掃子”是雙節棍的古稱。心有餘悸地答道:“回寨主,這是我暗地裏練的保命本事,為的就是危機時刻變招,讓人措手不及。隻是這棍法粗淺,誤了寨主大事。”
陶百歲心中大喜:“怎叫誤事!馬寨主加把力,奪下寶物,算你首功一件,自是少不得好處!”
祁風口中應是,心中卻笑。這些武林人士雖陰險卻迂腐,所做陰謀算計並不見得多麽高深。自己無論如何也算一個現代人,又熟知故事走向,騙騙這些人物豈不是手到擒來?
果不其然,待祁風等人趕到,曹雲奇已經陰差陽錯地將熊元獻砍傷,直欲一刀解決掉他的性命。然而手起刀落之時,一枚暗器從遠處飛來,正好打在刀上,當的一聲,單刀蕩開,斜斜的插入熊元獻身旁雪地之中。
寶樹和尚!
隻要他一來,之後便沒有了打鬥戲份,一切全都安全了!
接下來便是純粹的劇情。
祁風冷眼旁觀,在以後的戲份之中,他“馬寨主”和本該活命的鄭三娘一樣,是真正的路人甲,沒有一點關鍵情節在他們之上。可是寶樹接下來的行動卻著實將祁風震到。一起爭奪鐵盒的十個人,被寶樹一己之力全部遏製。讀書的時候,見寶樹輕而易舉將十幾個人震懾得不敢妄動還沒什麽感觸,而如今當事實清清楚楚發現在眼前,那種震懾力遠非看書能比!
在場的幾人都是武林中叫的上號的人物。無論是陶氏父子,天龍宗兩位長老,還是那個劉元鶴,那個不是武功精深?祁風隻是靠這一把力氣,還有詭異的變招才勉強支撐到現在。略一估算,若是和寶樹過招,一個照麵,自己就要喪命!
這寶樹和尚還隻是學了胡家刀譜的前兩頁!
若是故事裏武功最高的胡斐苗人鳳等人,又該是何等威猛?
祁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節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絕不能憑著那點本能過日子!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可是自己要活下去!為了活下去,必須變強!
要拿到胡斐的刀譜!
祁風想破了腦袋,渾渾噩噩地來到了那座山峰。爬上山,眼見胡斐的兩個童子上山後大鬧一通卻不參與。雖說想拿胡斐的刀譜不可能硬搶,隻能靠攀關係得到,但這兩個孩子練的明顯不是胡家刀法,年齡又小,此時插手也不見得起什麽作用。
而讓祁風不出手的關鍵,還是他想說話時腦海中的那個冰冷的提示音:“編號9527將引發劇情改變,改變劇情將導致位麵修正力的反噬。反噬致死率為83%,是否繼續改變劇情?”
當然不改變!
而後苗若蘭上山勸退兩名童子,吊籃被毀,聽眾人講述當年胡一刀的故事,祁風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看書和親身經曆,果然不一樣。
就在此時,鴿子飛來,山上山下重新連接起來,胡斐硬生生迸斷門閂,推開外門,所有人都懼怕胡斐的名聲跑向內院。
祁風神色凝重。
就是現在!
一直沉默寡言的祁風突然搶在於管家之前,對苗若蘭說道:“苗姑娘,你和田姑娘去躲一躲,這裏總是要男人頂在前麵的。”
“編號9527引發劇情改變,改變劇情將導致位麵修正力的反噬。反噬致死率為91%。”
腦中這個聲音響起,祁風一陣頭皮發炸!九成的致死幾率!為什麽會這麽高!
被腦中的聲音驚道,祁風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而苗若蘭看見他的蒼白僵硬的麵容,心中也是驚訝。這個“馬寨主”沉默寡言,也沒有其他人那樣威名大盛,可此時卻表現出了這樣的勇氣!看樣子,這“馬寨主”心中也分明是懼怕,卻在懼怕之中硬來保護自己這個弱女子。
苗若蘭雖然不習武功,可心思細膩冰雪聰明,也頗有大俠風範。想了一下,苗若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會他。”
和苗若蘭一起?那胡斐豈不是隻會注意到苗若蘭?祁風急忙阻攔:“姑娘不可!那胡斐與令尊有殺父之仇,若是……”
苗若蘭道:“自從我聽爹爹說了胡伯伯的往事,一直就盼那個孩子還活在世上,也盼終須有日能見他一見。今日之事雖險,但若從此不能再與他相見,我可要抱憾一生了”。
祁風這個恨啊!可是又不能對苗若蘭做什麽,知道她態度堅決,握緊手中的“雙節棍”,在苗若蘭之前步入大廳,對背對著自己的胡斐道:“胡大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胡斐轉過頭來,見到出來的二人不禁一愣。前方一名魁梧男子,手中不知是雙錘還是掃子的武器緊握,極盡防備。而其身後,卻是苗若蘭這樣一個文秀清雅的少女,弱態生嬌,明波流慧,怯生生的站在當地。
苗若蘭在祁風身側,微微一福:“相公萬福。”
胡斐確實打算上山來大打一場,卻不知為何出來這樣一個貌似不會武功的嬌美少女,隻得一揖回禮:“在下胡斐奉揖,不知二位高姓。”
這正是做戲給胡斐看的最好時刻!祁風硬著頭皮向側微跨一步,將苗若蘭護在身後,搶先答道:“在下姓馬,這位姑娘姓苗,卻和胡大俠是世交。”
胡斐心中更是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姑娘與金麵佛苗大俠怎生稱呼?”
在祁風身後,苗若蘭明顯感到安全。心中又一直對胡一刀之子心中憐憫,微笑道:“金麵佛便是家父。”
“令尊為何不來相見?”
“家父尚未上山。她若知胡世兄是故人之子,縱有天大的要事,也早擱下,必已趕來與世兄相見”。
胡斐更是奇怪,道:“姑娘知道在下身世,令尊卻不知曉,敢問何故?”
苗若蘭道:“還是適才聽令友平君說的。”
“平四叔在這?他人呢?”
這一番對話不需祁風參與,可就在這短短幾句話之間,祁風的脊背已經濕透!他自知在胡斐麵前隻有被秒殺的份,可是事已至此,為了拿到他的刀譜,又必須在此強出頭。胡斐俠義,同樣看重俠義之人,祁風的目的也是想讓胡斐看出自己的俠義。可是萬一在展現自己之前便被他秒殺怎麽辦!
心中不斷想著這些,祁風的心裏也越來越緊張,手中的雙節棍握得愈發緊,緊得甚至開始發抖。
而胡斐詢問平阿四之時,又正是祁風最緊張之時!
那不由自主的顫抖當然引起了胡斐的注意!而同時,地麵上明顯的一灘血跡更是讓他麵色大變,問道:“這是平四叔的血?”
苗若蘭不說謊話,點頭道:“正是,隻不過……”
苗若蘭剛想說平阿四沒有死,而是在偏房養傷,可胡斐哪裏注意得到她!祁風的緊張和地上的鮮血成了直接的證據!若平阿四不是祁風所殺,他為何又那麽緊張!
想到這,胡斐的腦子突然“嗡”了一聲,眼睛驟然變紅,向前猛地一躍!
祁風記得此時的劇情應該是胡斐詢問平阿四在哪,根本沒想到他會背離劇情直接殺過來!胡斐一動,祁風隻覺得眼前一花!
速度太快!
不是對手!
看不清!
等祁風反應過來,他的眼中便隻剩下一隻大手。
不是抓向自己的衣領,而是直奔雙眼!
祁風隻覺得頭皮發炸,連抬手的時間都沒有!
按原著,胡斐是一把抓向管家的衣領問話,可是現在,他的手直接奔向眼睛,是要自己的命!
這就是“致死率91%”?
死亡關頭,祁風猛一咬牙,用盡全力向旁邊側移,而移動之處,正是苗若蘭的身前!
雙手也不做任何防禦動作,那情形,分明是不顧自己的生死,想用自己的性命為苗若蘭擋住一擊。
胡斐微有驚訝,卻是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風度氣魄。他素來行俠仗義,也敬重豪爽有義之人,見祁風如此行為,殺心減小,手上也便留了力氣,變爪為拳,在祁風的額頭上一擊。
胡斐自覺收了力,可他為世間第一流高手,力氣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就算他留力,祁風照樣經受不住!一拳挨到,祁風隻覺得眼前猛地一黑!
然而,讓胡斐和苗若蘭都感到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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