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乾隆始終不從玉如意的房間中出來,和珅焦急,進入屋內才發現,乾隆已經不知所蹤。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不論是杭州總督,隨行大臣,還是隨行侍衛當地守軍,沒有一個不驚悚。皇帝失蹤了是什麽概念?這一夜參與護衛的幾千人加起來,也頂不住這一個丟失皇帝的罪過!一時令下,所有人全部出動,在杭州城內大肆搜索乾隆的蹤跡。
祁風等人也被安排出去搜尋。按照張力濤的計劃,幾個人隻需要裝作查找的樣子,學著其他人在城中四處走動便好,哪知還未走出多遠,白振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對他們說道:“是你們幾個為聖上尋得遊船,對不對?”
幾個人萬萬沒想到白振會這樣詢問,張力濤連忙回答:“回白大人,的確是我等找來船隻。當時我等隻說是李可秀李大人臨時征船,多餘的並未提及。”
白振冷哼一聲:“你們怎麽說我不管。當時知道聖上微服出遊的,便隻有你們幾十名侍衛。若是有嫌疑,便是你們嫌疑最大。都和我走一趟吧!”
幾個人相互看看,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隻能跟著白振走去。張力濤走在後麵,悄聲地問:“你們是不是做什麽事情改了劇情?”
眾人直搖頭,而夏克晨說道:“這段的劇情原本書裏就沒寫。書中那兩天的時間,說的都是紅花會和乾隆之間的事,有誰知道那些侍衛做了什麽?”
陳江永一啐,滿臉的晦氣:“竟然遇到這種不明不白的劇情,連怎麽做是對的都不知道,這次真是倒了大黴。”
來到一座院子中,眾人便見到其中已經聚集了三十多人,赫然便是他們剛進入這個世界節點之時所遇見的那三十多名侍衛,也正是這些人,最早知道了乾隆出遊的計劃。祁風七人正是最後一批到來的,一進入院子,便鴉雀無聲,隻等著白振訓話。
白振站在最前方,對眾人說道:“如今聖上失蹤,無論你我,還是整個杭州府內的官兵,都脫不了幹係。若是真尋不到,我們都是誅九族的罪過,這點你們應該知道。所以接下來的檢查就要嚴格一些,希望你們有所準備。”
下方一人喊道:“白大人,這是懷疑我們的意思?”
白振也不否認,點頭道:“就是懷疑。現在誰沒有嫌疑?我知道你們都是*清白,為皇家效忠了多年的可靠之人,否則也不會讓你們充當聖上的貼身侍衛。可是在這等狀況之下,決不能掉以輕心,也隻有將你們查清了,才能放心讓你們去查別人。”
白振這樣說了,也沒有人好意思出言反對,隻能等著來人檢查。他們丟了乾隆的行蹤,已經是瀆職之罪,都是要掉腦袋的。若是檢查一番證明他們沒有過錯,反而可以減輕一些責罰,何樂而不為?
見下方無人反對,白振繼續道:“接下來會有另外一位大人來檢查各位,隻要配合好便沒有問題。我去把這位大人請來,你們先隨意。”
此間院子不大,是標準江南小院的形製。三十多人站立其中,便顯得稍擠。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說的任何話都會被他人聽見,祁風等人便不再交談,隻是靜靜等候接下來的劇情發展。而其他侍衛更是沒有心思說話,一時間,再次陷入寂靜。
未幾,白振回來。隻是這次,他卻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名中年人身後。雖然白振要比那人年長不少,卻表現得極其拘謹,明顯是下屬對待上司的態度。
頭前這中年人剛一露麵,在場所有侍衛便驚訝地低呼:“是張大人!”
張召重!
“寧見閻王,莫見老王;寧挨一槍,莫遇一張”後一句說的便是張召重!整個《書劍恩仇錄》中,除了武功最高的袁士霄和阿凡提,便是無塵王維揚張召重三人最強。而那袁士霄阿凡提是世外高人,在天山一帶隱居,一般人根本不知,張召重便稱得上是中原武林響當當的絕頂高手。在場的侍衛更是張召重的直接下屬,哪裏不敬畏這“火手判官”張召重張大人?
而此間的幾名輪回者驚訝的卻不是張召重的武功。按劇情來說,張召重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杭州府!他和王維揚大戰一場之後,應該已經回了京城!
不光是幾名新手,連張力濤和陳江永二人也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這一天裏什麽都沒做,完完全全是按照書中正常的流程行事,為什麽會造成這麽大的劇情修改?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祁風的腦海中,又一次響起了係統提示音:“編號9527將被動引發劇情改變,改變劇情將導致位麵修正力的反噬。反噬致死率為93%,是否繼續改變劇情?”
平時“引發劇情改變”就算了,可這次是怎麽回事!什麽叫“被動引發劇情改變”?自己什麽都沒幹,為什麽要百分之九十多的致死率!為什麽我就要被“被動”!到底是誰主動改變的劇情!
張召重對下方的侍衛說道:“諸位,聖上失蹤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懷疑在侍衛之中有內鬼,否則紅花會的反賊不可能如此順利。多數同僚都是忠於朝廷之人,在下也不強行搜查,隻希望各位暢所欲言,把之前發現的任何反常公布出來,由大家分析評判。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不會被愚弄。”
這是什麽意思?互相揭發檢舉?這種行為根本無助於解決問題,反而會把相互之間積累許久的舊恨新仇一股腦全部暴露在明麵之上!這口子一開,最後能不被牽連的,隻有和主事人關係最好的人。其餘的,無論有錯沒錯,全都要被栽贓定罪!
果然,張召重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喊出:“當天我們都緊跟著聖上和白大人,離開過的,便隻有去尋遊船的幾人。若是有問題,當真他們的嫌疑最大。”
苗頭還是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張力濤和陳江永已經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眼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幾人的身上,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齊齊一冷。心有定計,張力濤說道:“我等去尋遊船,離開白大人的視線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其中尋船,清楚閑雜人等,檢查船隻安全,都是無比緊張。若是其他人去尋船,不見得會比我們花的時間少。在下試問,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中,我們又怎麽能勾結紅花會,協助那些反賊做出那樣的安排?”
白振冷哼一聲:“自然可以分開報信。隻要有一人去告密,說明聖上會出現在那艘船上,便可由賊人暗中謀劃。你說你們沒有時間保密,我且問你,尋船之中,你們是否有人離開眾人視線與旁人交談?”
顏夢春夏克晨剛想否認,陳江永卻搶言:“我們去驅散閑散人員,自然都是分散開來行動。否則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將所有人清除出去?”
包括祁風在內,所有新人都沒有想到陳江永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這豈不是已經認了罪,把那滿門抄斬的罪過扣到了自己頭上?
張召重點頭道:“這便是了。既然你們已經分頭行動,便無法相互說明各自的清白,告密之人很有可能就在你們之中。到底是誰,速速站出來,張某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陳江永道:“如果叛徒是從我們七人之中走出的,我們肯定會把此人找出來。隻是時間緊迫,我們自然會先自己對峙一番,必定會給張大人一個交待,如果找不出嫌疑人,張大人自可將我們全部殺了。”
白振冷笑:“算你還是個有擔當的漢子。”
“不過,”陳江永繼續道,“萬一這人不是出在我們之中,豈不是耽誤了所有人的時間?二位大人可以同時檢查其他人,我們七人自然會對峙出一個結果。”
張召重點頭:“此計大好,你們自可以對峙,反正在這院中,誰也跑不了。”
這番話下來,幾名新人才知道陳江永的謀劃。告密的不可能是他們,而這種所謂的“對峙”,不僅給了他們探討計劃的餘地,還可以讓眾人的注意力轉向別處,轉向其餘人的互相揭發!他們七人自然不會出問題,可是其餘那些侍衛可就說不定了!誰知道那些人之間有仇,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此機會公報私仇!
果然,待七個人名正言順地聚在一起之時,其餘的三十名侍衛也吵翻了天,互相指責對方有不忠不孝之行為,相互之間翻著陳年舊賬。各種爭吵指責聲不絕於耳,反而讓七人可以安心說話。
見狀,顏夢春興奮地奉承:“二位前輩太厲害了!簡單幾句話就把這麽大的危機化解掉,不愧是前輩,我們的安危就靠二位前輩了!”
那夏克晨也道:“是了,這主神空間要考驗我們的並不隻是個人戰力,隨機應變甚至會更重要。前輩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以後應該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各位可能已經看出來了,這都寫了七萬多字,我才開始鋪世界觀……因為我所謀甚大啊!大的爽點在後頭,諸君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