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萬嗔道:“雖然我被逐出師門,但這毒功和師兄卻是同源。我二人研究爭鬥了幾十年,術法發展方向不同。現在師兄故去,我也有必要將我二人的心得總結,免得失傳,頗為遺憾。”

“沒想到師叔如此心懷天下。不如這樣,師叔可以將畢生所學集結成書,交由師侄,師侄自然會將二位長輩的心血匯集起來,供後人瞻仰。”

大師兄突然開口:“小師妹,不要不識抬舉。有師叔在此,你何德何能,竟敢為二位師長修訂書籍?快快把《藥王神篇》交出來,否則後果你要自己負責!”

程靈素道:“保管好《藥王神篇》是師傅的意願,除了我收下的徒弟,不得讓他人觀看。師命難違,幾位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說著,程靈素轉身便要回到屋子之中。

石萬嗔道:“你的本事確實是不錯,可你以為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敵過我們五人的攻擊?”

祁風悚然而驚!為什麽是五個人!程靈素的二師兄和他的兒子不是被眼前這三個人殺死了嗎?

祁風還沒有緩過神來,已經進入房間之中的程靈素一步退出,臉色難看地說道:“毒氣已經從通風口進來,不能進去。”

“不能解毒嗎?”

“毒氣種類太多,解毒麻煩。”程靈素輕聲說完,轉頭對石萬嗔道,“石先生是想比拚一下毒功?”

石萬嗔笑道:“何謂比拚?你我宗門相同,不過是交流一下。我手上有些新配製的‘斑斕煙’,配比不同解毒方法也不一樣,不知道師侄會用多長時間把毒解掉?”

說著,石萬嗔三人齊齊將手一樣,色彩鮮豔的毒粉理科便被三人拋灑而出!

鐵屋坐北朝南,而現在,刮著不小的南風!那些毒粉被吹過來,程靈素卻是根本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反擊!

屋內無法躲,屋外更是毒霧彌漫!

程靈素在二人口中各塞一顆藥丸,而後猛地向石萬嗔打出一顆毒鏢。那石萬嗔武藝高強,比起胡斐不遑多讓,哪裏懼怕程靈素打出的毒鏢?手中武器輕揮,毒鏢便不知被打飛到了何處。而這下,石萬嗔知道了程靈素的武功實力,心下更是冷笑不已,隻等三人盡數中毒暴斃,便可獲取《藥王神篇》。

程靈素轉頭,深情款款地對胡斐道:“大哥,與你成親,我喜得失了方寸鬆了警惕,看來,這次我們是逃不掉了。”

胡斐臉上沒有絲毫低沉情緒,一把摟過程靈素道:“這才叫‘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交代在這,你我也算廝守一生!”

一番話說得程靈素滿臉再次通紅,沒有任何大難臨頭的恐慌,反而洋溢著幸福,靠在胡斐的胸膛不願離去。隻聽得胡斐歉然道:“隻是連累了姬大哥,心中過意不去。”

你們做等死的亡命鴛鴦?我不想死啊!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們這些數據!

心下一橫,猛吸一口氣,掩住自己的口鼻,不顧依偎纏綿中的程胡二人,直接衝入了已經煙霧彌漫的鐵屋之中!程靈素隻來得及驚呼一聲,祁風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一進入那片毒氣之中,祁風便覺得裸*露在外的雙手和麵頸火辣辣地疼,而眼睛之中,更是宛如被灼燒一般,淚水根本止不住地潰堤下來。這已經不是呼吸與否的問題了,身在這毒氣之中,就算是閉氣也要被毒死!

可是不進來還是要死!

祁風忍住渾身傳來的劇痛,跑進廚房抓了大把木炭而出,又拖了整整一床被褥而出。

這動作說起來簡單,耗時也不長,可祁風剛從屋子裏出來,整個人便癱倒在地!這幾個呼吸的工夫之間,他的皮膚已經通紅一片,甚至起了好幾個水泡。雙目之中不僅眼淚狂流,流出來的淚中,甚至能看到幾絲紅色!

程靈素再也顧不上和胡斐卿卿我我,急忙俯身為祁風施藥。藥膏抹上,祁風隻覺得一陣清涼,疼痛灼熱感立即消除。睜開眼睛,雖然視物有些模糊,卻並不在意,笑著對程靈素說道:“程妹妹果然藥到病除,不愧是神醫。有你在一旁救治,自然不會有性命危險。”

程靈素臉色凝重,道:“這毒我能解一時,卻不能解一世。我身上解藥有限,可他們毒物卻是無限,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要毒物積累過多而亡。隻是……姬大哥,你進了屋子,隻是為了拿這被褥木炭?”

祁風站起身來,道:“我自是不會坐以待斃,明知衝不出去,也是要衝一衝。”見胡斐臉色突然一難,祁風笑道,“二位自可看我如何應對,不必隨我衝上前去。隻是……”祁風鄭重地看著程靈素道,“我一番行動必會中毒,還請程妹妹到時全力救治。”

程胡二人根本不知道祁風說的是什麽意思,卻看見他用極快地速度將木炭碾碎,撕開一塊布包起來係在口鼻之處,那被褥更是浸了水,嚴嚴實實地裹在了自己的身上,隻留出麵部兩個孔洞用以視物。

祁風畢竟是現代人,不知道什麽是下毒,難道還不知道什麽是防化?就算中學時那些毫無用處的“三防課”全部忘記,生化危機又不會忘!木炭用來過濾空氣,防止吸入。而大多數毒物都是油溶性,遇水根本沒轍!就算是強力的水溶性毒氣,被一身濕漉漉的被單稀釋,毒性也大大降低!

什麽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看到祁風這一身打扮,程靈素才明白過來。雖然她聰穎無比,但限於所在世界知識麵狹窄,自然不會懂得比祁風更多的常識。而剛剛與胡斐大婚,無比的幸福滿足也把她的神智擊得大昏,滿眼除了胡斐,什麽也入不了她的眼。將信將疑地問道:“姬大哥,這樣有用嗎?”

“至少不會馬上中毒暴斃,隻要不被打進這褥單之中便可。那石萬嗔武功絕不在我之下,你們看著!”說完,祁風手提單刀,猛地衝向前方三人!

石萬嗔三人隻想著把三人用毒逼死,根本沒想到祁風還有這一手!他也不知道祁風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究竟有何用處,隻以為是外行人的苟延殘喘,卻沒想到祁風提刀便殺來!冷笑一聲,手中兵刃一舉,便和祁風戰在一處!

祁風這一招便是胡家刀法中的“長虹貫日”,借前躍之勢從上而下力劈而下,勢大力沉。被祁風使出來,竟然聽得刀勢中夾雜著一絲風雷之聲!可石萬嗔隻是輕描淡寫地向上一擋,祁風的刀勢便被完全擋住了!祁風隻覺得雙手發麻,可石萬嗔卻在冷笑!

這老家夥的武藝竟然強到這種程度!

石萬嗔也不用毒,趁祁風身形未穩,擋住他的單刀,左手一掌便向祁風打去。

祁風這才知道自己托大了!自己身體雖然已經修養完好,可經脈的傷依然在,內力稍動,便覺得全身經脈一陣刺痛!

“啊!”一聲大叫,拚著針紮一般的痛楚,祁風運足內力與石萬嗔對了一掌。

隻聽得一聲悶響!

石萬嗔和祁風齊齊向後退了三步!而祁風的左手之處,包裹的棉布已經全部打爛!

石萬嗔心中一驚。他不僅鑽研用毒,一身武藝更是五十年沒有放鬆。哪怕棄毒不用,石萬嗔自覺也可以算是武林之中的頂尖高手,內力深厚自然不輸於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內力卻比自己不弱!

祁風心中自然苦不堪言。他的內力哪有石萬嗔深厚!隻不過服過兩次“天燈散”,讓他陰差陽錯地學會了內力外放。這一下看起來是和石萬嗔打了個平手,可那石萬嗔內力內斂,再打個百十掌不成問題,自己卻隻能再打兩掌!

更何況,動用內力時的劇痛,還是讓他身體一頓。

石萬嗔大喝一聲:“好小子,看招!”竟是主動攻去。祁風不敢與之硬拚,手上單刀被他挽成旋風,硬是憑著刀法精妙將石萬嗔擋在身外。十幾個回合下來,石萬嗔已經明白了祁風的路數,不動聲色,五隻毒鏢脫手而出!

在武藝上,祁風隻能和石萬嗔戰成平手,奈何毒鏢襲來!招式變化,祁風上身側仰,躲過射向麵門和胸口的兩支毒鏢,單刀外撥,射向下腹的兩支毒鏢也被格開。可是第五支鏢,射向的卻是祁風的小腿!躲去上方四支,小腿根本無法移動!

石萬嗔射出來的,必然是毒鏢!

隻要挨上,登時斃命!

祁風隻覺得一時頭皮發炸,不顧一切,將所有內力聚集在左手之上,爆發出去!

一陣肉眼難見的氣流從祁風手掌之中猛然噴射出去,衝在最後一支毒鏢之上,將那支鏢徑直衝向了一旁。

落在旁人眼裏,和隔空移物別無二致!

別說其他人,就連石萬嗔見到這一手也不禁一驚,任如何也不知祁風是如何將這必中之鏢全數躲過。可生死拚殺,哪裏有時間去想那麽多?見毒鏢不中,石萬嗔毫不遲疑,一招打出,直取祁風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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