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娃娃不錯,渾厚的精元,磅礴的精神力量,真是可口啊,吞了你,我應該就可以打破最後一層障礙了……”

武寒堂內,一個漆黑的角落,一陣夜梟般尖利刺耳的聲音傳來。

一個穿著黑色袍服,上麵卻繡著暗金色桃花的老人佝僂這身體站立著,這人的麵目簡直慘不忍睹,比鬼還要難看,黑青色的臉皮皺皺巴巴的,詭異的是一雙眼睛是碧綠色的,在這黑暗的夜裏,就是兩團鬼火。

“想不到啊,我閉關幾十年,如今剛一出世,就有你這麽美妙的美味送上門來,真是蒼天厚我,蒼天厚我啊!”兩枝爛木頭相互摩擦的難聽的聲音又出現了,不過這聲音中竟有一種令人惡心的說不出的難受的意念,朝著木峰的識海狠狠地衝來。

“老不死的家夥,你這是找死……”靈魂漩渦向著這些惡念碾壓過去,當場粉碎成一片虛無。

腳下步伐隱隱,像是踏著大道的軌跡,飄渺如鬼魅般,木峰在這個老家夥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他身前三丈。

丹田之中,接近實體的銀光閃閃的刀靈一顫,如海潮一樣的庚金之氣翻滾著湧入木峰雙手。

瞬息之間,木峰連續斬出七七四十九刀,刀刀奪命,一下子籠罩了這個老人的全身要害。

在木峰破了這人的音波攻擊之時,他臉色就是一變,那原本璀璨碧綠色的眼中神光就有一刹那的暗淡,之時轉瞬就恢複了過來,不過木峰的靈魂風暴看來也不是毫無作用。

幾乎是接著他的話口,木峰手中由無窮無盡的庚金之氣凝結的刀芒已經及身。

當下這人就是神色一變,他沒有想到這個青年竟有如此難纏,不僅破了自己的青冥吼,而且馬上就是一連串犀利的攻擊,排山倒海而來。

這老人可不是一般人,名叫丁千葉,在五十年前那是叱吒風雲的一代凶神,而且是一個太監,被人稱為千葉魔君。

他當年橫空出世,身兼《葵花寶典》和《化功da法》,為人心狠手辣,說是一代魔頭也不為過,當時他為了修煉《化功da法》這門無上邪功,在江湖上掀起了無數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葬送在他手上,被吸光渾身精元,成為一具具幹屍,當真是天下公敵。

後來終於惹得無數武林人士奮起圍剿,在付出無數人死命的代價之後,終於重創了他,不過最後還是被他逃掉,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此時,在大宋皇宮再次出現,而且一出現就差點把木峰殺死。

不過這一切,木峰並不知道。

丁千葉不愧是幾十年前的魔道巨擘,麵對著木峰這次電光火石之間攻擊,雖驚不亂,晶瑩如玉的手指翻出一串虛影,無數手印疊加,線影飄飄,無窮的黑色光線化作一片天羅地網,遮住了幾丈方圓的地域,木峰的刀芒被這些黑色線影緊緊纏繞,跗骨之蛆,在木峰的感應中,這些霸道的刀光被這些絲線一粘,就像掉入了一片泥潭,僵持片刻之後就煙消雲散,再沒有一條絲線,也沒有一片刀芒。

木峰心下凜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人實在是深不可測的前輩高手,雖然看上去已經半條腿邁進棺材,但是一旦動起手來,絕不含糊,絕對的老妖孽一個。

“小子,這些花哨的東西都是沒有用的,你注定要被我吞噬,化作我的血食。化功da法,蓮花涅槃,給我鎮壓!”

邪意的聲音響起,丁千葉整個人忽然間變得陰氣森森,萬古魔窟一樣的氣息不斷地吞吐著,黑洞一樣的吞噬力一下子千百倍地爆發出來。

木峰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氣刀元都開始蠢蠢欲動,就連整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要向那個幹巴巴的身體湧去。

心下大急,瘋狂地催動刀元,想要擺脫這種可怕的吸力,可是越是催動刀元,那股邪異的吸扯之力就越大,識海中那個原本星雲一樣不斷旋轉的靈魂之力也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這,這難道是《北冥神功》一類的邪功?如此霸道,不行,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他壓製的死死地,然後徹底被他吞噬,殺死!”

無數個念頭,一個又一個的辦法再木峰的腦海中閃現。

手中卻一刻不停,一輪輪彎月似的刀芒,攜帶著木峰的殺意和怒火向丁千葉傾泄而去,但是所有的力道,所有的鋒芒,在碰到他的這門邪功的時候,都泥牛入海,驚不起意思波瀾,全部都被一絲不剩地吞噬煉化。

這下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剛才木峰還把這武寒堂中所有的刀劍兵器的精華全都煉化入自己體內,可是現在轉眼間,自己的整個人都要被別人煉化,這簡直就是命運的諷刺,是這個冥冥中的那個主宰在和木峰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渾身血氣流逝,精元被抽走,木峰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手中的攻擊也越來越沒有力道,而腦袋也開始變得遲鈍迷糊起來。

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肯定就全完了,不說對於巔峰武道的追求,就是自己的性命也會是一個奢望。

趁著意識還算清醒,木峰心下一發狠,使出了自從他修煉以來,就從來沒有施過的一門禁術。

“化血神刀,粉碎刀靈,血祭破萬法!”一聲無比嘶啞的吼叫從木峰喉間傳出,這一聲吼叫,悲憤,仇恨的意念交織,隨著木峰的靈魂之力凶猛地向著丁千葉腦海衝去。

整個皇宮這一刻沸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侍衛全都驚動了,正在一個嬪妃身上掙紮的皇帝也被這一聲吼叫,嚇得立馬軟趴下了。

隨著木峰的吼叫,他體內刀元逆轉,渾身血氣沸騰,全身上下的血液有一半被蒸發成一股股妖豔的血紅色能量,混雜入刀元之中,經脈中原本銀色的刀元一下子變得殷紅如血。

身上原本還算整齊的黑衫,這一下子被木峰渾身噴射而出的血箭撕扯成了破布條。

不僅如此,丹田之內,那原本在不停旋轉的刀靈,發出一聲悲鳴,刺耳的哢嚓聲響起,碎成無數的庚金碎片,還有龐大的木峰全身最為精純的刀元。

兩股能量洪流順著木峰全身經脈撕裂而過,這一下,再堅實的身體都承受不住,木峰的身體像是一個精美的瓷器,一下子出現了無數的裂紋。

他的雙手艱難地揮動,像是上麵承載著整個世界一樣的沉重,劃出一道玄奧的弧線,又像是在模仿著一種道的軌跡。

毀滅的氣息在整個大殿起伏著,丁千葉心下驚駭,更是加速施為,想要在木峰這驚天動地的一招出手之前,就把他煉化降服。

時間,這個世間最為奧妙難測的規則,這一刻好像已經凝固了。

山雨欲來,終究會有一個時刻,難以想象的狂風暴雨終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