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木峰便是瞪圓了眼睛,那裘千丈卻是不像木峰想象的那麽膿包,眼見梅超風這淩厲的一抓過來,他雙掌一錯,腳下輕輕一踏,整個人便輕如鴻毛地飛了出去,眼見著就脫出了梅超風的這一抓,那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揮灑自如那裏還是木峰心中那個武功平庸的大騙子冒牌貨,那是貨真價實的一代高手風範。

梅超風這一招雖說被裘千丈避了開去,可是她得勢不饒人,緊跟著便又是一招精妙絕倫的雲龍探爪,配合腳下的螺旋九影輕功,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了幾道綿綿不絕的影子向著裘千丈直攻而去,而裘千丈此刻還是一臉的淡然,隻是那雙手掌此刻卻是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帶著一股熾熱的掌風不閃不必向著梅超風而來,一雙肉掌在途中卻是劃出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痕跡,帶起一片片殘影,隻聽得“砰砰砰”沉悶的聲音響起,在大堂門口勁氣四射,嗤嗤之聲不絕。這一係列交手雖說很長,但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此二人以快打快已經交手不下幾十次,而陸乘風此刻也從主位上趕了過來,他雙腳殘疾卻是隻能以拐杖製敵,隻見一隻精鐵杖或刺或敲,或纏或繞,一套武功施展開來也是招式精奇,內力精湛,有了陸乘風的加入,那裘千丈卻不得不分出手來對付這勢大力沉的剛杖。

這三人交起手來,一個掌法雄渾有力,一個爪法精妙詭異,還有一個雖說隻是以一雙精鐵杖對敵,但是那一隻鐵杖在他手下卻是一會施展出棒法,一會施展出判官筆法,一會又夾雜著一些劍法,攻擊淩厲,但是梅超風雖說和陸乘風聯起手來實力強勁,但是這與他們交手之人卻是更加厲害,一雙鐵掌左封右擋,如山般掌力頻頻發出,竟是攻多守少。

木峰此刻已然明白過來,此人恐怕並不是那個騙子裘千丈,而是真正的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看他的武功也早已進入先天境界,而梅超風和陸乘風雖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梅超風更是讓他打通了全身大部分的經脈,但是畢竟沒有竟如先天境界,所以這二人聯手也根本不是這裘千仞的對手,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差別不是一星半點,現在三人相持不下也是裘千仞沒有出全力的緣故,否則,梅陸二人怕是過不了幾招就會受傷。

江南七怪等人現在看場中的交手更是覺得自己的武功和這些人相差太大,如果是遇到梅超風尋仇,怕是根本不是對手,不過他們倒不是怕了,今時今日他們已經有一個兄弟死在了這黑風雙煞的手上,深仇已然結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而郭靖此刻見這交手和自己所學一一印證倒是從中悟出了許多道理,以往一些武學上的不明白之處現在看了這幾位的交手也開始有點眉目,所以他卻是看得津津有味。黃蓉此時一心想要教訓這個咒自己父親的人也是對於此次交手異常關注。

那陸冠英此時早就看得入迷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有這這麽高深的武功,想想自己在仙霞派枯木大師門下學到的那些武功和這些比起來還真是相差甚遠。心中一時思緒難平,一會想著讓自己的父親教授自己這高深武藝,一時又覺得父親可能因為什麽原因不教自己,總之是在那裏患得患失,思緒連連。

不說場外眾人作如何想,隻是此刻場上梅超風陸乘風和裘千仞的交手也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當然這說的是梅陸二人已經是出盡全力了,那裘千仞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一雙鐵掌上下翻飛,把周身護著鐵桶一般,不管是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還是陸乘風的鐵杖,都是輕描淡寫地化解開來,而他隨便攻出一掌,便使得其他二人手忙腳亂,此刻明眼人都已經明白這梅超風和陸乘風二人是處在下風了,“鐵掌水上漂”幾十年的稱謂果然是名不虛傳。

正在此時,那裘千仞卻是可能感覺有點不耐,出手越來越重,掌風越來越淩厲,熾熱的掌勁彌漫開來逐漸籠罩了梅超風和陸乘風,遠處看去好像那一片地域的空氣都開始慢慢扭曲,而梅陸二人的額跡也開始有汗水接連不斷地滑下,可見他們二人所承受的壓力之大。接著隻見這裘千仞目光一厲,呼地一記磅礴的掌力向著梅超風攻去,同時他回身一腳,帶著淩厲霸道的勁風向著陸乘風踢去,這一掌一腳如果真的攻下去,梅超風和陸乘風卻是決計擋不住的,非受傷不可,木峰雙腳一頓,就準備出手。不過馬上就又放鬆了下來。

”呼……”一道勁風之後,場中已經站了一人,青袍,玉簫,枯槁的臉,不是黃藥師是誰。“超風,乘風,退下!”一邊說著便一掌向著裘千仞拍去,掌力輕飄飄的,好似沒有什麽力道,但是裘千仞卻是心中一凜,直覺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是自己的勁敵,趕忙收回攻向梅陸二人的力道,全力戒備著後來之人。

“你是桃花島主黃藥師?”裘千仞轉過身來看著這個青袍人,口中卻是以一種沉凝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正是老夫,幾十年不見,沒想到一見麵你就欺在我徒弟頭上,裘千仞,你準備怎麽了結。”黃藥師倒是不溫不火,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哼,老夫有事在身,他日華山論劍,再作分曉。”說完也不待黃藥師什麽反應,直接閃身向外疾馳而去。黃藥師隻是靜靜地看著裘千仞離去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現在黃藥師一出現就是場中絕對的主角,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目光複雜,不過黃藥師對於這場中這麽多人都沒有什麽表示,隻是直接跨步來到梅超風麵前,“超風,你很好,總算心中還有我這麽個師父。不過當年你們兩個偷走經書,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修煉經書上的武功,我門規如何,你也該知道怎麽辦了吧?”梅超風聽罷,伸手在懷中摸索一陣,終於還是取出一塊手帕大小的布帛樣物事,直接遞給了黃藥師,一邊說道:“弟子明白,隻是我丈夫大仇未報,等我手刃仇人之後,必自廢武功在師父麵前,還請師父準許。”哀求的神色溢於言表,此時已然是雙膝跪地。

那黃藥師聽罷卻是歎了口氣,不過轉瞬間就是神情嚴厲,對梅超風說道:“哦?是誰敢殺了我桃花島弟子?難倒真是欺我門下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