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什麽時候,我的兒子,也敢有人動了?”

青翠的古玉碎裂之後,一尊光質化的人影,從中走了出來,本來虛幻的影子,一出現,就吸納了大片的天地精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起來,雄渾霸道的氣勢,在虛空張揚起來。

看不清麵目,隻有一麵朦朧遮蓋在他的臉龐上,一雙鋒利如刀的眸子,發出熾烈的神光,在天地間掃蕩開來。

下一刻,就盯在了木峰身上。

同時,這個巨大的人影,也看見了東皇太子死去的慘象。

“我兒子是你殺的?真是好大的膽子,小子,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是無上東皇,沒有人能夠救你,你的罪惡罄竹難書!”

這個人,竟然是東皇的一縷神魂顯化,作為東皇太子最後的保命手段,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就被木峰以迅疾如雷的手段,打死了他的兒子。

憤怒的咆哮,震驚了天地,就連不斷爆發出浩浩神光的乙木神殿,都不再顫動,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一下子集中在了木峰的身上。

“你就是東皇?武者的世界,等級森嚴,他對我不敬,我滅殺了他,你難道還想占住什麽道理不成?別說你現在隻是一縷小小的神魂,就是真身到來,也不見得能奈何我木峰!”

鏗鏘之聲,如刀劍齊鳴,木峰絲毫不讓,即使眼前是一尊聖者神魂,他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牙尖嘴利,我兒子的身份,尊貴無比,你算什麽東西,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你殺死了他,就自己給他陪葬吧,除此之外,沒有另外一條路給你選擇。”

洶湧的怒氣,已經漸漸平息下來,隻是眼神更加森冷,東皇這個絕世梟雄,彈指之間,猶如天劍錚鳴,一束束殺光,從指間泄露出來,衝殺向木峰。

雲淡風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雖然是簡單的出手,但包含了無盡的武道變化,演繹出無窮幻象,每一根指頭,都化作天穹戰劍,鋒銳霸道,殺伐淩厲,直指木峰全身要害。

天空下去了碧綠的雨,每一絲雨水,都凝聚了大量的精氣,被一道道劍光牽引,刷刷地射向木峰。

冷哼一聲,木峰終於展現出了他傲視天下的神力,一拳砸出,偉岸磅礴,連綿如天地潮汐,億萬鈞的力量,形成一堵無邊的高牆,以絕對碾壓的氣勢,滾滾向前。

一力降十會,力量達到一種極致,足以打破天地束縛,毀滅精深大道。

他赤手空拳,可翻掌間仿佛蘊含繁複精微的神兵變化,一道道精氣,如龍蛇走陸,混沌神筆,拳掌腳腿,無邊幻影,勾勒大道,凝結成一方巨大的古字。

“武!”

嘴角迸出一個鐵血之音,木峰無視周圍的一切攻擊,大步衝殺,如鐵騎出龍山,縱橫萬裏。

哢嚓!瞬息之間,天宇一陣顫抖混亂,一道道戰劍,殺光,都崩碎成飛灰,點點精氣如一顆顆燦爛的小星,灑遍蒼穹。

“以字托武意?你竟然已經達到這樣的地步?”

波瀾不驚的東皇,仿佛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恐懼。

他隻是一縷神魂,雖然強大,但早已沒有了聖者的實力,而木峰現在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聖者境界,他心底不安了。

這道神魂如果崩碎,對於他的真身,也有著巨大的影響,會元氣大傷,想要修煉回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東皇,如果你一開始就遁走,我還真的懶得理你,可你偏偏要留下來和我戰鬥,這是十足的一步臭棋,我就先把你這縷神魂吞噬了,對我的修為也是大有裨益。”

木峰手持一方古字,崩碎了虛空,打穿了混沌,神光扭曲,時空動蕩,尊者巔峰的修為,讓他如蓋世古神,無敵無畏,一方古字,散發著燦爛的神輝,如同一張玄妙莫測的畫卷,包羅萬象,神威無量,一路碾壓。

轟!東皇神魂,驚慌之下,打出一式式神通,想要阻擋木峰前進的腳步,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這方“武”字中,蘊含了許多神通種子,是由一個個無敵字符構成的終極神通,豈是一個聖者的一縷神魂就能阻擋的。

一圈漆黑的空洞,出現在碧綠色的天宇之上,毀滅的亂流肆虐其中,掀起一方毀滅風暴,一陣聲嘶力竭的怒吼,凝如實質的東皇身軀,逐漸暗淡,被木峰打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紋,好像隨時都要壯烈解體似的。

東皇看不見的臉龐,神色大變,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木峰會是如此恐怖,可以說,武道領悟之上,已經差不多相當於一個初入的聖者了,真身不在,想要依靠一縷神魂鎮壓此人,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此時,他也顧不上東皇的尊嚴了,想要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保住元氣,否則,真像木峰說的那樣,把他這縷神魂吞噬煉化之後,那可真是他舔著臉來這資敵了。

細細的光線,開始在無垠的黑暗虛無中穿梭,東皇果斷地選擇退走,他都想好了,隻要出了木行之地,就以真身,在外麵堵殺木峰,如此奇恥大辱,損失了兒子不算,連自己的神魂,都受了重傷,多少年來,他哪裏受過這樣的憋屈。

“木峰是吧?你等著,壞我大計,甭想在或者走出中央古域了!”

撂下一句狠話,細小的光線,瞬間就變得暗淡無光,要徹底隱如虛空。

“哈哈,東皇,你也是一方雄主,沒有想到,現在卻是一個喪家之犬,想要逃離這裏?怎麽可能!給我回來吧你!”

木峰一把抓出,幾萬裏虛空,都仿佛容納在他的手掌之中,一切都禁錮了起來,遙遠的時空,一道光線,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逃竄,卻在刹那之間,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抓住了。

狂猛的大力揉*搓,東皇這一縷神魂,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徹底捏碎,條條精氣,全被吞噬得一滴不剩。

凶殘霸道的木峰,隻要出手,就一點都不會留情,絕殺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不給自己的敵人,任何翻本的機會。

打殺了東皇父子之後,他腳踏虛空,直接就衝向了九天之上的乙木神殿。

東極之地,一個個尊者,見到他的神威,心中發怵,眼見他的舉動,明顯是為了木行本源之心而來,這哪裏能夠容忍,轉身就成群結隊地要阻擋他的道路。

“木峰,你這賊子,木行本源之心,是屬於東皇宮的,外人不得染指!”

“哼!東皇太子被他殺了,這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我們隻要滅殺了他,即使最後得不得木行本源之心,東皇也會有無邊賞賜下來,一起出手吧!”

“他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東極之地,如今可謂是鐵板一塊,所有人都要接受東皇宮的領導,此處的尊者,大都是東皇宮的力量,他們剛才沒有來得及出手救下東皇太子,這就是失職,一旦回到東極之地,絕對要被問罪,所以現在看著木峰眼光,恨不得立馬把他斬於刀下,那他的人頭,去取得東皇的諒解。

“你們真的要擋我的路?也罷,大爭之世,注定要血流成河,看來我的心還是太軟了!”

木峰現在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顧忌,心靈都得到了無限放飛,眼眸漆黑平靜,如一灘無底深淵,內蘊血海漩渦。

所有的道德,都被摒棄,所有的憐憫,全都收起,這個時候,唯有鐵血殺戮,才是真正的道理!

一掌劈出,天地就是一道鴻溝,兩三個尊者,來不及閃避,被直接崩碎了半邊身軀,滔滔的鮮血,噴灑出來,慘叫連連。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木峰如一縷清風,又好似一柄狂暴的殺戮之刃,縱橫虛空寰宇,無可阻擋地直衝乙木神殿。

幾十上百個東極之地的尊者,形成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橫亙在他麵前,片刻之後,卻有一種螳臂當車的壯烈。

高達幾千丈的戰軀,一步踏出,就是天翻地覆,神光卷卷,殺芒獵獵,木峰如同一尊蓋世神虎,而這些尊者,就是一群綿羊。

真可謂是虎入羊群,一蓬蓬鮮血,不斷拋灑出來,碧綠無垠的天地,都被染成了深深的血紅色。

一個尊者嘶吼不絕,手掌一杆衝天神矛,爆發出淩厲的殺光,一式式鐵血矛術,不斷揮灑,純粹的殺戮之術,在虛空中勾勒出一條條血色的紋路。

這是東皇宮的蓋世殺伐秘術,叫做東皇七殺,無論何種神兵戰寶,施展起來,都擁有浩瀚的偉力。

隻有對東皇宮做出傑出貢獻的武者,才能得到這門傳承,此處上百個尊者之中,也隻有寥寥十幾個人,才懂得這門秘術。

“木峰,受死!”

沙啞的怒吼,淩厲的矛光,殺出驚天一刺,洞穿向木峰的額頭。

“你們還是看不清形勢,尊者的智慧,都去喂狗了嗎?小小矛術,焉能擋得住我的鋒芒!”

冷哼一聲,木峰抬腳就是狠狠地踐踏而下,天地翻轉了,強壯的肉體中,蘊含的力量,恐怖的不像話,對戰這些尊者,他連武道神通,都沒有施展,直接以最簡潔,最強大的力量,橫衝直撞,奔騰而過。

哢嚓,戰矛斷裂,頭顱崩碎,這個血氣十足的尊者,被木峰一踏而過,半邊殘屍凋零,隱隱有血色蓮花相伴。

一個個尊者隕落,木行之地的尊者級別的靈木戰士,也都戰栗了,看著木峰的目光,閃爍出濃濃的恐懼。

這是一個神靈一樣的男人,即使和乙木之神比起來,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