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峰準備爆發的時候,洪七公卻是一個閃身來到他的麵前,一聲夾雜著洪七公無上內功修為的大喝,一陣肉眼可見的透明波紋向著木峰而來,木峰這時候也是有點清醒過來,見到那一重音波,不敢大意,精神力如驚濤駭浪般噴薄而出,“噗……”地一聲,音波在木峰麵前像是受到一堵牆的阻隔一樣,消弭於無形。

隨著這一下交手,木峰卻是徹底清醒過來,看了洪七公一眼,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輕一點頭。

在看向黃蓉和郭靖的時候木峰的目光很是複雜,各種喜怒哀樂的情緒在他的眼底深處走馬燈地輪轉不休,最後卻是隻剩下一潭死水般的淡漠,隻是那淡漠深處仍然是有著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深深地看了這二人一眼,木峰突然轉身而走。

一邊走,一邊卻是傳來“天意難違,人心難測,奈何,奈何……!”聲音蒼涼悲哀,卻又有著激越鏗鏘的氣勢。

隻是這話剛一說完,就聽得郭靖黃蓉和洪七公三人一聲驚呼。隻見木峰原本一頭烏黑的頭發現在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白,在幾步路的時間就已經全部變作滿頭銀發。

“哈哈哈……”一聲長笑,木峰便化作一個個殘影消失在幾人麵前。

“唉……”洪七公一聲長歎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黃蓉現在也是心中隱痛,不過卻不知道要怎麽辦。郭靖卻是覺得很難受,又有點自責……他們知道也許在以後的日子裏可能再也看不到木峰了,此次一別也許就已成永別。

朝如青絲暮成雪,木峰少年白頭,以後的事情卻是又充滿著變數……

這個世界從來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規則,每一個領域,每一個變化都有著其必然的道理。總之,沒有什麽是不合理的,隻要存在了,那麽就有他存在的道理。

木峰從來都是高傲的,這種高傲不是說讓人一看就是那種囂張的二世祖類型的,他的高傲是深深地隱沒在骨子裏的。像木峰這種人不管在那裏,都是會有的。也許這些人並不是那種有權有勢的人,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人,甚至有的還不如很多普通人,可是他們活著並不卑微,不像有些人在碰到比自己能量大的就會有一種潛意識的自卑,或者直接就是卑躬屈膝地去巴結。木峰不是這種人,他的心中有著自己堅定的原則,有著專屬於自己的心靈的一塊淨土,沒有什麽人和事等外來的東西可以褻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雖然現在黃蓉和郭靖並沒有發展到談婚論嫁那樣的不可挽回的地步,甚至也許木峰努力一把還可能令事情有所挽回,可是木峰就是木峰,雖然他當時覺得黃蓉一定是自己的,當時的思想有著一種盲目的霸道,但在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的經曆,他不僅是在武功上有了天翻地覆是變化,即使是在心智上都有著一種蛻變。

這一蛻變都是來自他平時不斷的積累,並且這次借著大突破才達到的。在他突破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天地靈氣,或者那時候他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天地靈氣,總之就是在他突破的時候感受到的那些排山倒海的天地間的力量。雖然他由於精神修為奇高,平時練功的時候也會吸收一些外在的天地能量,可是他一直以為那就是達到先天境界之後可以利用的一部分天地力量,可是自從他丹田處的那個古怪的古樸小刀形成的那一瞬間,那對天地間力量的強大的吞噬力清楚地告訴他,這個世界絕不是他以前想的那樣簡單,在那一刻他感覺到的那種天地間的莫大威能,那幾乎無窮無盡的能量,他甚至都有一種戰栗的感覺,也就是這一次奇妙的經曆使得他的心靈得到了一個很大的升華,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以前所思慮的那種刀法境界應該還有更高的層次,那是一個現在的他甚至是他所知的那些五絕眾人也要仰視的境界。

隻有放開自己的心靈,你才會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很大,大到無法想象。

正是由於木峰現在的心靈比當時因練刀而變得無比霸道心更加高遠,所以在明白黃蓉和郭靖的關係發展的超出他的預感的時候,終究是在隨後關頭清醒過來,雖說現在已經是滿頭銀發,可是這也算是他斬斷自己心境羈絆的一個手段。當然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是木峰故意為之,隻是一切都因巧合而變質了。

雖說這次木峰離去對他將來可能會有莫大的好處,可是人畢竟還是人,沒有達到太上忘情的地步,此時的他隻是覺得這天意如刀,人心難測。

一直以來,木峰雖然生活清苦,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苦修中度過,可是他的心中一直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隻要有了強絕的武功就會萬事大吉,可是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遊戲,也不會因為木峰對這裏的許多人的命運知根知底就可以為所欲為,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一個穿越來客想的那麽簡單。

不管木峰的心思如何變化,他還是一個人上路了。

這裏已經是長江流域,到處是河道密布,沿途人口也不像後世那麽多,森林茂密,遠遠望去一片綠色的海洋。

木峰卻也不管那麽多,現在的他心情還沒有恢複過來,周身彌漫著一種哀傷的氣息。他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隻是租到一條小船,每日裏就在這河湖之間穿梭。

一身黑色長袍,一頭隨意披散的長發,在拎上一壺酒,站在那在水中穿梭的船頭,望著這四周蒼茫的山水,木峰心中卻是別有一番感觸。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木峰在這期間並沒有和其他的出名人物有過接觸,隻是和這芸芸眾生一起流浪在這個萬丈紅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