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刻,木峰感到心神一顫,接著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到處都是濃鬱的皇道元氣,呈霧狀,幾乎已經成為**,遮蓋了一方天地,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種夢幻泡影的感覺。
條條大龍橫空,璀璨的皇道元氣,如同一條條上古神龍,蜿蜒盤繞著,竟然還有隱約龍吟聲傳來,浩大莊嚴。
木峰看著眼前這一幕,久久無語,他實在是想不到,這無盡的洞窟深處,竟然還有這樣一處神土存在。
沒錯,這裏絕對可以稱之為神土,神之國度,神之土壤。
這裏應該處在山腹深處,但是卻有一種天高遼遠的感覺,好似無窮廣大,充斥著濃鬱的元氣,其中有無數複雜無比的道紋密布著。
睜眼看去,好似看到了時光長河的盡頭,遙遠的上古時代,一片繁華鼎盛,人來人往,每一個都是蓋世武者,合真境武者的氣息不絕,而且還有數不盡的大人物,破虛境的霸主,武道聖者都不稀罕,這些人一個個趾高氣昂地在畫麵中出現,接著時空轉換,一切的圖畫人影,好像一下子進入了混沌之中,來到一個個無限遙遠的國度。
凝神細看,這一切的畫麵都消失不見,眼前仍然是一片虛無,隻是那些元氣籠罩下的複雜的紋理,看的木峰頭昏眼花,心神都差點失守。
“木峰,此處就是那空間挪移陣法,有著無窮的奧妙在其中,形成的歲月早已經久遠的不可考究,就算是當年我主人鼎盛之時,都看不出此處到底是如何形成,上古時代,這樣的陣法在武界之中,可謂是盛極一時,不過為人所知的,也僅僅隻有三四處,神秘的很,好像遠古時代的大神通者留下的東西。”
噬虎說起這挪移陣法,也是一臉的驚歎,雖說這東西,沒有什麽強大的攻擊能力,也算不上什麽驚天動地的古寶,但是無數人傑都隻能運用,至於其中的隱秘,卻沒有人真正清楚,即使黃帝和蚩尤那樣的,一代人皇魔帝,都沒有絲毫的辦法。
木峰剛剛進入這裏,那些皇道元氣就開始沸騰了起來,複雜的印記都隱隱發出光芒,空曠的地域,除了濃鬱的元氣之外,原本是一片寂靜的,但是現在也不再平靜了。
山呼海嘯的聲音,直接響徹在木峰的識海之中,好像是晨鍾暮鼓,在講述一種神秘的大道,又好像萬魔咆哮,想要引誘木峰,墜落深淵。
一切來的都太突然,木峰剛剛被這裏的震撼場景驚駭的不行,而噬虎也給他訴說著一些上古的隱秘,而這山腹空洞,神秘空間,就開始暴動起來。
“噬虎,這是怎麽回事?”就在一瞬間,無盡的皇道元氣,已經形成一個個可怖的漩渦,強大的吞噬力狠狠地作用在木峰身上,讓他一時措手不及。
忽然間,他的腳下原本的山石土地不見了,整個身子變得一下子輕如鴻毛,沒有一絲的重量,像是踩在棉花堆上。
“不好,你觸動了挪移法陣!該死,這下不知道被傳送在哪裏!”噬虎對於這樣的狀況,顯然沒有心理準備,聲音中罕見地有了一絲的驚惶。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誰知道會被傳送在哪裏,現在的挪移陣,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用過了,而木峰也不知道如何操縱,可以說是沒有一絲的目的性地被傳送,萬一傳送在一處絕地,那可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我什麽也沒做啊,怎麽就觸發了傳送?”木峰簡直比竇娥還冤,好端端地,瞻仰一下這個自古以來的奇觀,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那陳書可是還在斷龍山外等著他呢,還有涼山,他還沒有去過,那些一道而來的故人,也沒有一個有消息,就一個神雕有點眉目,但是也沒能見上一麵,現在這挪移陣法已啟動,鬼知道,他下一刻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幾乎就在這隱秘的挪移陣被啟動的刹那,外麵的通天巨山發生了宏大的變化,場麵之壯觀,足以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還在為了一件件靈兵,而不斷努力著的眾人,忽然發現,這些靈兵都好像發了瘋似的,原本的武禁好像一下子脫離了神山的束縛,一團團璀璨的光華四下飛射,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冥冥天間,無窮的皇道元氣湧動,如同遮人眼眸的迷霧,一下子掩蓋了一切痕跡。
蓄勢而發的一眾武者,雄渾的攻擊,一下子打在了空出,除了轟碎一大片山石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效果。
而原本在通天巨山周圍纏繞的九條元氣神龍,也一下子崩碎,化為最微弱的元氣碎粒,消散的空中,原本濃鬱的皇道元氣,這下子變得更加濃稠了,種種海市蜃樓般的幻想,走馬燈似的浮現在空中。
接著,廣袤的空間之中,神山之巔,遙遠的不知道多少萬丈的地方,巨大的道圖浮現著,一幅幅戰鬥場景出現,背景蒼茫古老,元氣如龍,山脈如林,巨木森森,一派原始景象。
剛才不知道消失在哪裏的武道聖者,一下子全都出現了,一個個眼眸通紅,死死地盯著這畫卷中的人物。
如果木峰在此,他就一定會發現,這畫卷中的內容,和南蠻秘藏出世之時的那副畫卷,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不過,這畫卷中,更多的是兩個人的戰鬥,不用說,這兩人就是黃帝和蚩尤。
高空萬丈,無數雷霆如雨,淹沒一切,毀滅一切,就在這樣的一副滅世場景中,兩個如神靈般的人物,在其中凶狠地大戰著,每一擊,都可以打破空間,重現混沌的時空亂流,雖然是最為簡潔的招式,如同最普通的莊稼把式,但其中卻有無盡的神韻,在不斷地勾勒著,似乎是大道的化身,在演化無邊武道。
不僅是武道聖者,就連那些因為靈兵不翼而飛之後,心中無限懊惱失望的合真境武者,也都目不轉睛。
他們雖然修為有限,但是能夠觀看此場景,體會那種戰鬥意念,對於參悟武道,還有有著山海一般的好處的。
可惜好景不長,這圖畫出現不久,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的時候,一束凝如實質的光柱,從山中的一處地方,衝天而起。
這光柱突破了一切,沒有什麽可以阻擋,空間不行,時間也不行,而高空中懸掛的巨大的畫卷,同樣不能。
砰然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覺得氣血沸騰,那光柱直直地衝破雲霄,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其中隱約間,有一道白色人影沉浮著。
讓所有人抓狂的不是這光柱的出現,而是這光柱實在太過可惡,好死不死地,他直接從那畫卷中央一穿而過。
後果幾乎可以想象到,那畫卷隻是無盡歲月之前的一副投影,哪裏經得起如此一衝,轟然破碎,一片片的圖畫碎影,在空中漫卷飛舞,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那光柱中是誰?我要殺了他,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出現,實在該死啊,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可以有所領悟,全都被他破壞了,這天殺的賊子!”
氣急敗壞,須發皆張,怒火衝天,傾盡五湖四海,都沒有用處!
無始道宗,玄武山,神武宗,天機門,天殘宮,……這些中土神州之上的無上大教的一教至尊,往日的涵養,全都被拋諸九天之外,心中除了憤怒就是憤怒。
能夠見識這樣的歲月烙印,對他們來說,是多麽的可貴,多麽的不容易,等待幾千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他們一個個武道修為已經邁出了破虛境的一角,已經武道聖者了,但隻有他們知道,這個境界已然是一個尷尬的境界,屬於那種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讓人難受欲死。
帝級武者,那是一個多麽令人神往的境界啊!
到了現在,他們想要有所突破,那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而今天,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讓他們一個個想要吐血!
曾經有一個突破帝級武者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而卻被一個不知道哪裏飛出的光柱,給衝了個稀巴爛!
這是何等諷刺的一件事,隻是想想,他們就麵皮發燒,心髒欲裂!
“老祖,那個人,那個人我想應該是一個叫做秦風的武者,對了,獨孤求敗是認識的!”
武良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一臉諂媚地湊了上來,在魏清虛身前站定,然後說道。
隻是說起這秦風的時候,神色有點不自然。
“哦?獨孤,你來說說,那人到底什麽來頭?”
魏清虛雖然對上鬼穀子的時候,心中有點發怵,但是麵對一個合真境的後輩,他還是很有威嚴的,即使這個劍魔有點小名氣,也算是散修一脈中的天才人物,但是還沒有放在他這個武道大聖者眼裏。
劍魔雖然狂傲,但是也不是不知輕重,見魏大掌教親自過問木峰的事情,也是不敢怠慢。
“那人我也不是很熟悉,隻是有過幾麵之緣,隻知道他也是個散修,名叫秦風!”
他自然不會傻到把木峰的真名說出來,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木峰,和這些大教,都有著關係,現在好不容易這些大教,對於木峰的搜捕稍微鬆懈了下來,如果這時候,木峰再次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可真是天下之大,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這次的事情,有點大了,讓這些武道大聖者的晉升之機,就此錯過,說不定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踏足那最後一步,這簡直就是深仇大恨,比起殺父奪妻來說,都毫不遜色。
所以劍魔還是一絲不苟,惜字如金地回到。
“是嗎?”魏清虛不置可否,淡淡的目光看著獨孤求敗,屬於武道聖者的壓力卻源源不絕地湧上。
豆大的汗珠從劍魔的額頭滴下,但是他還是重重點頭,一言不發。
正在魏清虛想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魏清虛,你想幹什麽?”聲音雖然平和,但是卻有一絲怒氣隱含在其中。
發話的正是鬼穀子。作為散修一脈的領袖,他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人受傷,雖然他對那人也有著不小的怨念。
“天道無窮,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圓滿,想是天意如此,你們又何必如此執著?”
其他幾個聖者,都沒有開口,但是心中卻無一不在暗罵,真是好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