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在送我們出蘭若寺的時候,表明自個會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看來這個地方以後會是赫連舞常來的地方,我尋思著要不要幹脆放赫連舞一段長假算了!
我示意車夫把車停在了距離相府不遠的地方,我遠遠看到了一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駛來,停在了相府的門口,那轎子還有些眼熟。
那人掀開轎簾後從容的走了出來,那人不是慕容紫君又是哪個!看來他近來又閑了,又來造訪相府了。
他遠遠的也看到了我,伸手向我打了個招呼,都被看見了,我再躲開就未免太有失風度了。
“不知太子殿下又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幾日未見天香,犯了相思病!”慕容紫君笑著對我說道,我一聽立馬白眼一翻調頭走人,丫就沒兩句正經話可以聽的。
“唉,天香你到是等等我嘛!我是來找相爺一起去蘭若寺的!”我一聽蘭若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那到也是,他弟弟都搶先一步去拉攏木槿了,他要是不去,確是不太合適。不過他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
“蘭若寺,上香還是祈福啊!”
“母後聽聞國師現暫住在蘭若寺,讓我必定要前去探望,以謝上次在瑞城的幫助。正好相爺也閑來無事,就一同去了!”慕容紫君如實的答道。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理由表麵上還算過得去就是了。
“我看你也甭去了,國師他現在不太希望別人的打擾!你三弟都被訓了一頓!”當然,某人除外,我在心裏加上一句。
“天香你見過青洛了?”慕容紫君在提到他三弟的時候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很複雜的東西,看起來他們關係不太好哦,也是,關係要好慕容青洛也不會成天想著取代他的位置了。
“恩,還見過蘇士賢的大哥了,他們現下在蘭若寺住著呢!你去了到是可以帶上蘇士賢,估計他好久也沒和他大哥聚一下了。”我好心的提議道,讓你丫不給我解手鏈的,讓你們夫妻不得安寧一下。
慕容紫君低頭沉思了片刻,轉身又向轎子走去。
“天香,你跟相爺說一聲,我自個去蘭若寺了,讓他就趁著空閑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吧!”慕容紫君說完就躥進了轎子裏,走了。
我看著匆忙走遠的慕容紫君,我剛剛說了什麽嗎?跟家裏失火似的走了,我什麽都沒說是吧!
我找了個人問了一下相爺現在的坐標,特地繞過去給他報了個信,他聽了到是有些失望,八成他也想見見木槿吧!
回房後我躺在床上感歎著今天的遭遇,又是情敵又是落水的,還真夠有刺激的,這生活就不能平淡一點麽,我從來都不是想經曆大風大浪的人啊!赫連舞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偷著樂去了,丟下我一個人在房裏。
躺著也讓我覺著十分的不爽,我索性抱著琉若的那本傳說坐到桌邊,想再看一遍打發時間。這本書算是我到這裏以後,見到的最感興趣的一本了。語言用字都很後現代,通俗易懂,不會像看遊記那般難懂。
我把書放到了桌上,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著,腦子裏卻想著今天蕭清允對詩琪的態度。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很多我忽略的細節浮了上來。倘若蕭清允真的和詩琪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那蕭清允為何看到詩琪時並沒有表現的很驚慌,他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這個地部?還是我和詩琪都不是他在乎的人,所以他並不關心?
可是硬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也說不過去,他們之間有超乎朋友的親昵。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呢?該不該直接問蕭清允呢?
我仔細的思考著當前的局麵,放杯子的時候沒注意就直接放到了書上,杯沿流下去的水沾濕了書的封麵。我反應過來以後迅速的拿開了杯子,我也挺喜歡這本書的,弄濕了就不好了。可拿起杯子的時候我反而手抖了一下,杯子裏的水還灑了一點在書上,慢慢暈開。
我忙找來一條手絹擦拭著書的封皮,手下傳來的手感有些不平整的感覺,我感到一絲怪異,忙用手沿著那不平的地方去摸,就好像是裏麵有一張紙折了放在封皮裏麵的感覺。
封皮略比書頁的紙要厚一些,如果不是沾了點水的話,根本感覺不到裏麵夾了張東西,可見裏麵的紙張是有多薄。
我細細的觀察著書的封皮,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兩張紙弄成的,裏麵還有弄了一個夾層。我用一根鏽花針慢慢沿著書皮的接口處挑了開來,不能弄出太大的破壞痕跡,萬一還原的時候看出來就不太好了,這可是蘇士賢保存了這麽久的書。
沿著書角挑開一個直角的口子,大約是剛好能把那裏麵夾著的紙拿出來的大小,我小心翼翼的捏著那紙,誰知道這玩意有多少年的曆史了,會不會我一捏它就成灰了。
我展開紙張之後才發現是我多想了,那紙雖然極薄但韌性很好,不像是一般的紙張。那是一副地圖,詳細的記錄著琉若的方向和地理位置。地圖的下角有一個圖騰一樣的圖案,我一下子愣住了,那圖案和蕭清允給我的玉佩上的圖案十分的相似。
我連忙掏出一直沒有離過身的玉佩對比了一下,簡直是分毫不差。看來這蕭清允還真是琉若人了,還弄不好是個皇族的。
反麵寫了一大堆文字,我估計是琉若特有的文字,反正我是一個字都沒看懂,我把地圖收起來折好,這東西要是不小心被有心人士拿到,指不定要引起多大的亂子呢?
我突然感到了一絲恐懼,我就好像是啟動了某個開關,一些預定好的事在慢慢發生一樣。那我在這裏麵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房間裏沉悶的隻有我自個的呼吸聲,我站了起來。
因為不了解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我得出去走走。
相府的後園依舊是與往常是一樣的風景,我慢慢的沿著回廊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不是郡主嗎?現在身份不同了,架子也大了,看到我都不會打招呼了!”正當我腦子裏全是疑問的時候,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大夫人帶著楚天雪和楚天霜姐妹倆,坐在石桌前吃著點心。四周開滿著不知名的小花,紅的白的煞是好看。
“大夫人誤會了,天香方才有些走神,並無意犯冒!”大夫人好歹也算相爺的原配,我還要住在這裏一年,也不能太得罪她才是。
“走神,你成天想什麽呢?你還真以為你是救世主了,沒你國家就得滅亡了!”楚天霜不客氣的說道,字字帶刺,一點餘地都不留。
“天霜不得無理,郡主現下正受皇上賞識呢,一不小心指不定我們都要人頭落地。”大夫人相當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看三小姐是心裏惦記著太子吧!方才還聽說太子在門口和三小姐說話來著呢!”劉媽也在一旁幫著腔,看我的眼裏都透著一絲恨意。楚天雪本是低頭吃著她的點心,聽到此話也不免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太子不過是來找爹談公事的,各位硬要說成是來看天香的,我也沒有辦法是不!必竟我隻有一張嘴!”我也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對於這種對你毫不客氣的人,惟一的方法也隻有回擊了。
“楚天香,你對我娘是什麽態度!你還有沒有一點長幼尊卑?”一直沉默的楚天雪開口說了一句,顯然也是帶著怒意。
“大姐縱是覺著我對大夫人不敬,想必也忘記了我是堂堂郡主吧!真要計較起來,就真不知道是誰的不對了?”我本不欲拿身份說事的,可這娘三也太霸道了。
“喲,這是唱得哪一出!莫不是欺我家天香無人出頭吧!”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了過來,竟然是三夫人,也就是我娘。
“妹妹到是穿得喜慶,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相爺添了個兒子呢!”大夫人笑看著三夫人說道。
“看姐姐這話說的,要是讓外人聽了去,定會說姐姐活這麽大年紀,說話跟個丫頭似的,一點長進都沒有!那就不太好了!”三夫人用手帕掩住嘴角低低的筆著,那動作看上去真是風情的很。
“相爺這兩天都說了,天香這孩子啊就是大器晚成,小的時候不起眼,這一長大啊,哪家的孩子都比不上!現下皇上皇後對天香那是寵愛的很,又是賞這又是賞那的,都不知道怎麽辦的好!”我娘心情極好的誇著我,完全無視大夫人都快結冰的臉。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妹妹還是悠著點的好!”
“主要是啊,連太子都對我們天香好得不得了!不像某人,女兒才進過一次宮裏就認準一定會當太子妃,也不曉得哪來的自信。這世事多變啊!對吧,姐姐!”
“哼,這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完了!我看我們還是回房去吧!”大夫人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就站起來被劉媽扶著走了。楚天霜立馬跟上,楚天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走了。
“對了,奉勸郡主一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大夫人回頭對我說道,我聽著又是一頭霧水,這兩人掐架不是掐得正火熱嘛,怎麽又扯到我的身上了。
我看著大夫人一家這麽快就退了場,我還在狀況外呢!看來她們對我怨念很深啊!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
“天香,平日裏大夫人一家子也是這麽欺負你的嗎?”我娘一把抓住我的手,滿眼心疼的看著我,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了!
“還好吧!”我有點不習慣的想抽回我的手,沒想到我娘她就拉得更緊了。
“香兒,為娘的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三夫人打量著眼前的女兒,許久不看她,竟看著和自個也有幾分視似。
三夫人輕輕的將我攬入懷中,我直接傻在那裏了,這母愛可來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