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無好宴
思慮間，宴廳已經到了。免費提供無鳳放眼一掃，花無棲已然落座，其左手邊坐著兩個較為年長的男子，正是花無棲的兩個哥哥花無恒和花無苛。再過去則是兩名美貌的少*婦，應該是他倆的夫人。而右手邊則是他曾經見過的沉非和一個麵色溫婉的少女，自是花向晚無疑了。其實，按規矩，這種場合女眷是不應出席的，許是考慮到無鳳一個女子，便安排了女眷相陪。其實花無棲也去請過太子，隻是不出所料的，太子婉拒了他的邀請。畢竟，他的身份實在不宜如此高調露麵。
瞧這陣勢，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倒是他們來晚了。看著他們到來，一桌人表情不一。道了聲罪兩人在花無棲的招呼下，在剩餘的兩個位子上坐下了。一聲開宴，各色菜肴端上了桌，盤盤色香，道道味美。不過最為特別的是，花無棲還請了樂師在簾後奏樂，一時間宴廳裏仙樂飄飄。
“花某在京城的時候承蒙水雲間照顧了，這次難得邀到小鳳兒來此，總算可以盡一回地主之誼了。”花無棲說著轉向洛頎揚，“更令花某欣喜的是，洛教主也能賞光前來，這回真沾了小鳳兒的光了，能識得洛教主這樣的英雄人物。”
“花公子抬舉了。本座還要感謝花公子如此大方的讓本座得償所願。”邊說著，洛頎揚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花無棲。
“舉手之勞而已，洛教主不必客氣。”
這廂兩個男人正寒暄著，那廂花無恒和花無苛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向無鳳。心下不約而同的計較著的，花無棲自從與水雲間合作後使得花家生意蒸蒸日上，家主之位也越來越牢靠。而他與這位小姐關係親密之說也多有聽聞，若是讓他倆結親，花無棲就更難對付了！
“三弟，今兒個的曲子真是悅耳之極，不愧為弄煙姑娘所彈。想來，也隻有你請的動這位傲氣不凡的第一琴師了。”言下之意自是再清楚不過。這弄煙也是花無棲眾多紅顏知己之一啊。
“大哥莫要取笑小弟了。”那些傳言花無棲多多少少也聽到了點，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並沒有下令消除這些流言。沒想到卻被他的哥哥們給惦記上了，故有此一出。隻可惜，他和無鳳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這回他們的算盤可打錯了。念及此，不由又想，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錯。兩隻狐狸湊一塊，一定所向無敵。
“澹台小姐，你這身衣服可真是漂亮，不知是哪裏製的？”花無苛的夫人藍氏問向無鳳。
“雲裳坊製的。”無鳳的衣物當然是出自水雲間，這藍氏明顯是在沒話找話。不過也不能怪她，像他們這種普通閨閣女子服裝飾，丈夫子女就是她們生活的全部了。畢竟，像水雲間裏那些活的那樣精彩的女子還是絕少部分的。“夫人若是喜歡，改日無鳳派人來給您做上幾套。”
“這怎麽好意思。”藍氏局促的笑笑，看向自己的丈夫。
“雲裳坊的手藝的確出眾，三弟也喜歡用雲裳坊的錦裙討美人歡心。”花無苛曖昧的瞟了花無棲一眼，“這不，前幾日三弟還送了如意閣的蘭鳶姑娘一套紗裙呢！”
“二哥對小弟的是可真是一清二楚啊。”花無棲眯著鳳眸，看不出喜怒。
“嗬嗬，二哥也隻是相向三弟學習一下虜獲芳心的妙招而已。”
無鳳不動聲色聽著一桌人的調笑，心中冷笑。敢情他們還真把自己和花無棲看成一對了！大家族的爭鬥啊，無處不有，她已經看的膩煩了。
而洛頎揚則始終掛著慵懶的笑，啜飲著杯中的玉液瓊漿。那眼角隱約的笑紋表露著他此時的好心情。人不風流枉少年，不過聽這兩兄弟一唱一和，貌似，花無棲是有些風流過頭了呢。再看無鳳，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映。
顯然，花家兄弟也注意到了無鳳的無動於衷，一時也有些懵了。莫非是他們搞錯了，白唱了那麽久的戲？
一時席間有些冷場。
一道溫婉的女聲響起，卻是花向晚。“澹台小姐，三哥似乎與小姐很是熟稔啊。”
剛才花向晚一直在旁默默看著，總覺著今日的三哥有些不同。三哥的風流人盡皆知，以往談及也隻是一笑而過而已。可今日，卻似乎並非如此。大哥二哥如此刻意是說給誰聽的？三哥又為何會生氣？別人或許沒有注意，但以她對花無棲的熟悉還是注意到了他下頜的緊繃。如此種種，讓她不得不產生了一個種猜測。
“花公子在京城的時候，家姐繁忙恐照顧不周，便令無鳳好生招待。”無鳳回道。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裏，花無恒給自家夫人使了個眼色。屠氏會意，笑著迎向無鳳，“不知京城有何佳處？嗬嗬，京城雖然不遠，但我還從未去過呢。真希望能像三弟一樣，找個機會去遊玩一番。”
“京城繁華，人盡皆知，遊玩佳處也是比比皆是，無鳳一時也無法說清楚。”無鳳敷衍道，“若是有機會，無鳳再給夫人細細介紹一番。”
“那敢情好。”說著，轉向花無恒，“夫君，不如我們也挑個時間去京城吧。”
“這陣子忙著生意，確實冷落了夫人。等小妹婚宴結束，我們便去吧。”花無恒狀似體貼的說道。
“謝夫君。”屠氏笑開了花。雖然知道自家夫君不是單純的想陪她去遊玩，但這次他隻會帶她一人，而不帶那些妾室，這怎能讓她不開心！趁這次出行，若是懷上了孩子，那她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不知澹台小姐可否為我夫妻二人做一回向導？”花無恒沒有理會興奮不已的妻子，朝無鳳問道。
“嗬嗬，樂意之至。”
“夫君，你瞧大哥多會體貼娘子！”藍氏嬌聲對花無苛嗔道，“妾身也很久沒出過門了。”
無鳳眼角不由一抽，這家子人還真當她是職業導遊了！
“二嫂，您饒了三弟吧，別再鬧騰二哥了。大哥去遊玩了，若二哥也走了，三弟一人可吃不消啊！”花無棲即時打斷了花無苛將要出口的話，擺出了一臉苦相，甚是搞笑。
“是啊，怎麽著也得過些日子啊。”雖然心裏恨極，但嘴上也隻能如此說。
一桌人又說了會兒閑話也就各自散了，個人心情也隻有個人知。
花無棲親自將無鳳二人送至蘭馨院。臨別，無鳳看著心情不佳的花無棲，不禁調侃道，“堂堂花家家主果然不是那麽好當的呢。幸好我水雲間家小業小，不會有那許多麻煩。”
“嗬嗬，小鳳兒，你少幸災樂禍。”家小倒是真，這業小麽……若是水雲間也隻能算是業小的話，那估計整個大順大多是無業之人了！
“對了，明日我去探望向晚姐姐，花公子可別忘了。”無鳳話中有話的說道。
“嗯，我會告訴向晚一聲的。”
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談話，洛頎揚眼角的笑紋漸漸凝結，眸中的深思卻愈濃重。
今晚的夜空，雲團密布。時不時遮擋住暗淡的月光，映得人臉明明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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