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得正太
日已過午，這正是最舒服的時候。懶懶的歪在軟榻上，無鳳愜意的享受午後融融的暖陽。眯起眼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百合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半山腰了吧。
正如無鳳所料，此時百合和林雁瀨以及幾個隨行的家丁正在半山腰處。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麽。
“還未請教姑娘姓名？”林雁瀨開口問道。
“叫我百合就好。”正在前方引路的百合轉過頭來說道。
“百合姑娘，冒昧的問一句，”林雁瀨躊躇了一下還是問道，“為何與令妹居住在如此荒僻之地？兩個弱女子，若出了事可怎麽辦？”
“隻是貪圖這一份寧靜而已。”當初小姐就是這麽說的吧，“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雖是商賈人家，卻還是想保留一份寧靜。大隱是達不到了，小隱尚可。”
“哦，百合姑娘經商？”林雁瀨怎麽也無法把溫婉的百合與商人這個詞聯係起來。
“做點小買賣罷了，”百合感歎道，“隻期望祖宗的基業不會敗在我手裏。”
“百合姑娘謙虛了。”能造得起水雲間這樣的大莊園怎麽隻會是小買賣！
“前方路較陡，賴姑娘小心。”百合提醒道。
“嗯。”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陡坡，接下來的路就平坦了。
“賴姑娘身子骨很好呢！”百合不由讚道。想當初，她們第一次走著山道的時候，可是走了一半就累趴下了。可林雁瀨走到現在也隻是輕微的喘息而已，這可不是一個從小被養在深閨的閨閣千金該有的表現。
“嗬嗬，家父曾讓學過點強身之術。”林雁瀨淺笑著回道。
“原來是這樣。”百合差點忘了，林雁瀨可是出自將門的！
又走了一段，不知不覺，山麓已到。
“真的不用將你送回家嗎？萬一再遇上匪類……”百合擔憂的問道。
“多謝姑娘好意，”林雁瀨趕緊打斷，雖然現在看來她並不是別有居心。但若讓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難保不會起什麽歹念。一刻沒有回到宮裏，她就一刻不能掉以輕心！“我姨母家離這並不遠，很快就能到了。就不勞姑娘再費心了。”
“既然如此，就請姑娘自己小心了。”百合也不多勸，怕林雁瀨起疑，道過別就與家丁離去了。
林雁瀨見百合一行人走遠才邁動腳步。希望宮裏還沒生什麽讓她招架不住的事！
百合領著家丁悠悠走在山道上。小姐應該早就猜到林雁瀨的反應了吧，所以，她並不必急著回去複命。等到回到水雲間，日已偏西。
霞光鋪滿了整個千寶湖，小小的無名島被包圍在絢爛的光輝中，別有韻致。
“自作聰明的女人啊……”負手立在陽台上，小小的人兒笑的高深莫測。
“小鳳，隱莊送了個人來。”沐筱不知何時走到了無鳳身後。
“哦？”無鳳轉過身，眼中是濃濃興味，“誰？”
“你自己去看看吧。”沐筱偏不說，吊她胃口，“就在前廳。”
“……”無鳳無語的瞥了她一眼，徑自離開。
“拜見小姐。”老管家派來的人恭敬的行禮。
無鳳小手一揮，示意他們起來。左右看了看，不由問道，“你們帶來的人呢？”
“是鳶尾自作主張，先把人送到裏間了。”鳶尾回道。
“怎麽回事？”無鳳皺眉，到底是誰啊？
“小姐請跟我來。”
一行人移入裏間，當看到榻上那個小小人影的時候，無鳳已經估摸到事情的大概了。
“這孩子真是倔啊，一直在那裏等著，直到餓的昏倒。”一個隨從忍不住說道。
“他娘也夠狠的，虎毒不食子啊！”另一個隨從也憤慨道，“屬下檢查過這個孩子的身體，有鞭傷，棍傷，燙傷，掐傷……竟沒一塊好肉！連屬下看了都覺得不忍心……那麽小的一孩子。”
“即使是這樣，他也還是想回到自己娘親身邊啊……”無鳳歎息道。從前的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可是，現在不會了。從前的她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由她導演的爆炸中了。希望這個孩子也能走出過去的迷障。“他現在怎樣了？”
“剛才李神醫來看過了，是餓暈的，為了些湯食進去應該沒什麽大礙了。隻是這孩子長期營養不足，已經十一歲了，卻隻有尋常小孩七八歲的模樣……”鳶尾頗為感傷的說道。
“小鳳，你打算怎麽安排這孩子？”沐筱問道。看她的樣子雖然依舊淡淡的，但沐筱知道，她是不會放任著孩子不管的。
“等他醒了再說吧。”如果還不覺悟，那她也無能為力。她可沒興趣養一個執迷不悟的廢物。
恰巧在這時，榻上的秦籌醒了。好舒服的床榻，記憶中他一直睡的都是柴房的稻草啊。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秦籌睜開眯著的眼，就看到五雙正注視著他的眼眸。“啊……你們是誰！”意識漸漸清晰，當看到無鳳的臉時，秦籌反應過來，“是你！”
“你還記得我呀。”無鳳懶懶一笑，說道，“真是沒想到。”“……”秦籌不語，瞪著無鳳。怎麽會不記得，長得這麽漂亮嘴巴卻這麽壞的女孩子可不多見！雖然他總共也沒見過多少女孩子，但無鳳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現在，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無鳳走到桌邊坐下，直視著秦籌，“一，我派人送你回到山上，繼續等你的娘；二，留下，以後你就是水雲間的人。”
“留下有什麽好處？”秦籌並不急著選擇，謹慎的問道。
“至少不會讓你餓著或是凍著，還會教你一些技能。”無鳳頓了頓，眼中閃著寒芒，“當然，前提是你的忠心。”
“你是這的頭？”秦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她看上去還沒他大呢！
“正是。”
“留下能成為像你一樣厲害的人嗎？”秦籌急切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接過鳶尾遞來的茶，“我會給你提供一座寶山，至於怎樣挖掘就是你的事了。想成為我這樣的可不容易呢！”
“好，我留下！”秦籌下定了決心，大聲說道。
“怎麽，不去等你娘了？”無鳳抿了口茶，饒有興味的說道，“說不定你娘已經去找你了呢！”
“我，沒，有，娘！”秦籌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眸深處是濃濃的恨意。
無鳳嘴角彎起一道弧度，幸好，還不算無藥可救。不要說她殘忍，人隻有麵對過去，才能擺脫過去的陰影。“我從不收來曆不明之人，說清楚你的身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