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幾乎讓人失去了聽覺。
蔣石的其他小弟幾乎全軍覆沒。
他和大飛身上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霍振龍見沒了動靜,便得意大聲的喊道,
“蔣石,我知道你沒有死,但你的手下都死絕了,你現在拿什麽跟我鬥?”
“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出來啊!”
霍振龍的聲音越來越近,氣的大飛直接挺身而出,
朝著霍振龍的位置開火,他剛扣動扳機,卻發現沒有彈藥了。
而此時一切都晚了,霍振龍兩邊的人都發現了他,
幾十杆槍口對準了他,直接把他打的左右搖擺,最後直接跪到了地上。
但他並沒有倒下,仍是鐵骨錚錚的跪立著。
蔣石見了,大聲的喊著,“大飛……”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弟兄都倒下了,眼神中透著絕望,
雙手舉著槍,從牆底下站了起來,直接朝著霍振龍猛烈的開火。
霍振龍拉著自己的小弟擋著,退到了一邊。
而蔣石卻被霍振龍的人打的直接跪到了大飛的身旁,
他看著大飛,嘴裏鮮血暗湧,用盡全身力氣說了一句,
“好兄弟,大哥……來……找……你了……”
霍振龍隨後走到蔣石的身邊,看著他跟自己的手下靠在了一起,
頓時感慨萬千,“蔣石啊,我要是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手下就好了。”
隨後霍振龍對他的手下說道,
“馬上安排厚葬蔣石和他的這個忠肝義膽的弟兄!”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已經到了深夜。
從外江出發的客輪已經停靠在馬灣島的碼頭,嫂子第一次坐這麽久的輪船,再加上一路的搖晃,讓嫂子感覺有些不適應。
剛下船就忍不住的想要嘔吐一番。
黑山幫她們拿著行李,阿珍一路扶著嫂子來到了自己的小木屋前。
看著屋前雜草叢生,阿珍瞬間眼角變得通紅。
她遲疑了一會,在內心喊道,“阿爹,我回來了,女兒不孝,讓你客死他鄉,如果有機會,女兒一定把你接回來。”
隨後阿珍用阿爹留給她的鑰匙打開了房門,嫂子仔細打量著屋裏的一切。
嫂子忍不住的向阿珍問道,“大半年前,就是你在這裏救的二狗嗎?”
阿珍頓時熱淚盈眶,猛點著頭,並用手指著旁邊的一個木板隔出來的房間,
“二狗當時就躺在那裏。”
嫂子立即走進那個房間,並用手輕觸著滿是灰塵的床板。
她仔細看著周圍的一切,試圖找到一點我的痕跡。
黑山把東西放了下來,馬上說道,“嫂子,阿珍,我得趕回去了。”
“我問過了,今晚不回去的話,要三天後才有船靠岸了。”
嫂子聽見黑山要走,馬上把他叫住了,“等一下,你這次回去是去幫二狗的嗎?”
黑山笑道,“嫂子,看你說的,我當然是回去幫二狗的。”
嫂子隨後說道,“黑山,那你能答應我把他帶回來嗎?”
“請嫂子放心,我一定把吳哥平安地給帶回來。”
說罷,黑山正要走,突然想起泰莉臨走時交給他的一個包袱。
他馬上從行李裏麵拿出了那個包袱,並把它放到了嫂子手中,
“嫂子,這是泰莉臨走時給我的,她讓我到了一定拿出來,說是留給你們的一點錢。”
說完,黑山轉身就走了。
嫂子緩慢的打開了那個包袱,看到裏麵足足有二十萬的鈔票,頃刻間傻眼了。
她馬上拿到阿珍麵前,“這麽多錢!”
嫂子不禁問道,“泰莉姐想幹嘛?為什麽把錢都給了我們?”
阿珍不解,此刻她哪裏有心思考慮這些。
獨自一人來到了後麵的山坡上,坐在那個以前我們一起坐過的石頭上。
她雙手抱膝,痛哭流涕,想到自己的阿爹在半年前還給她梳過頭發。
嫂子看著這個破舊的木屋,想到我馬上就會回來了,於是趕緊收拾起了裏麵的衛生。
……
在龍城,到了深夜時分,我和泰莉以及阿文和韓喬四人,
我們迅速朝著李阿虎可能藏匿的,那個破敗的天後宮廟趕去。
他的堂口已經被毀,是不可能待了,唯一的地方就是那個破廟了。
我們穿過樹林,站在遠處,果然看到了廟裏散發著火光。
看來李阿虎真的在那裏,我們四個迅速分散開來。
我和泰莉從前麵靠近,阿文和韓喬從後麵包抄,
打算給他來一個合圍。
泰莉和我分別找了一棵樹作為掩體,迅速瞄準守在廟門口的小弟直接開火。
兩個小弟瞬間倒地。
李阿虎驚得馬上讓他的手下全力反擊。
與此同時,阿文和韓喬已經從後麵繞過去了,即將要靠近破廟了,
我和泰莉連續開火,來吸引李阿虎的火力,希望韓喬他們能給李阿虎來一個斬首行動。
奈何李阿虎的手下有十幾個,他們占據了優勢,我和泰莉依舊沒能幹掉李阿虎的手下。
就當阿文他們要得手時,才李阿虎安排在房梁上偵查的小弟發現了。
李阿虎馬上安排幾個人手對付阿文他倆。
我和泰莉感覺時機來了時,她立即衝了出去,想要再靠近一點。
結果被躲在暗處的李阿虎擊中了。
泰莉大喊一聲,瞬間倒地。
我見了立即朝李阿虎開火,奈何他已經躲開了。
泰莉遠遠地望著我,阿文和韓喬見了,馬上火力掩護我。
我衝到了泰莉麵前,迅速抱著她躲到了大樹後麵。
“二狗,對不起,我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我緊握著她的手,馬上抱著她往回走。
“泰莉,你不會有事的,你挺住,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泰莉強忍著痛苦,深情地望著我,眼角依舊浮現著笑容,
“二狗,把我放下來好嗎?我想最後跟你多說幾句話。”
我沒有聽她的,拚了命的抱著她往醫院衝去。
泰莉緊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我緊貼著她的臉說道,
“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泰莉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對我說道,
“二狗,吻我,快吻我!”
我立即停了下來,貼緊了她冰冷的唇,泰莉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了一滴淚,滴到了地上。
她的手不再抓緊我,從我的肩膀上滑了下來。
我放聲痛哭,跪到了地上,仰天大喊著她的名字,
“泰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