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拿手機看來電:“米利特?內務局的米利特?哈嘍!”

米利特:“梁襲,有公務需要你幫助。”

梁襲問:“對象是誰?”

米利特回答:“菲爾。”

梁襲驚訝問:“總參的菲爾?”別開玩笑,人家和你不同係統,要調查菲爾必須得到菌事法庭的同意。以菲爾的地位身份,還需要內閣批準。

米利特回答:“是的,我在北郊度假別墅041號。”

梁襲猶豫片刻,問:“是不是考慮安排幾組特警?”菲爾,實權派大老,擁有直屬衛隊,可直接調動戰鬥機群攻擊任何一個目標。這不是雞蛋碰石頭,這是雞蛋撞地球。

米利特:“他也在。”

梁襲問:“菲爾?在你身邊?”

米利特回答:“嗯。”

哦,攤牌呀,那可以!梁襲道:“有一說一,這屬於公幹,每小時80英鎊。”梁襲當然不是為了80英鎊,而是撇清關係。這是公務,不是私事。

米利特沒笑,道:“好的。”

這態度聽的梁襲有些發毛。

掛斷電話後梁襲把事情和昆塔一說,昆塔道:“沒有人竊聽你手機,想去就去。”昆塔討厭約翰的疑心病,更討厭的是疑心病竟然還會傳染。

梁襲道:“萬一是陷阱呢?”

昆塔疑問:“為什麽是陷阱?”

梁襲道:“首先米利特態度不對,他的語氣比較沉重。其次是目標不對,米利特是內務局的一名主管,怎麽會管上菲爾的事?”

昆塔解惑:“小朋友,相信我。如果菲爾級別的人要殺你,絕對不用設陷阱。”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梁襲拿烤肉:“讓他們等一等,我反正是計時收費。”還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是不是非自己不可呢?

昆塔有些疑慮:“菲爾現在正忙著擦屁股,被內閣指定為沉默者計劃調查負責人,事情還沒辦完,怎麽就去了內務局?再說,以他的身份,他沒有必要做壞事。就算必須做壞事,也有人幫他做。”

梁襲舉可樂想了一會:“他是清白的,有人在搞事情。他為了自證清白,所以才配合內務局。需要菲爾自證清白,說明有事實。有人證有物證情況下,內務局才會聯係菲爾。此外可以看出內務局信任菲爾,否則會直接聯係菌事法庭。”梁襲在有限的信息中推理出部分信息。

……

開上甲殼蟲,藍牙接波比電話:“哈嘍,事情辦的怎麽樣?”

“看不出來。”梁襲吃烤肉時,波比正在偵探社加班。作為偵探社的名義老板,閑著無聊,於是梁襲就給波比從網絡上找了一個活。有個男人認為自己的妻子要殺死自己,於是在家裏到處安裝了隱蔽攝像頭,並且告訴關注自己的一百多個粉絲,如果自己死了,一定要幫自己報警。

三天後妻子出門上班,男子吃早餐後毒發身亡。粉絲向警方報警,警方抓捕了妻子,但是妻子堅決不承認自己殺死男子。警方未在妻子處發現任何與農藥有關物品,根據攝像頭拍攝的錄像,也沒有發現妻子下毒,於是釋放了妻子。有位網紅借題發揮,在直播中懸賞五千英鎊,請萬能網友在監控視頻錄像中尋找妻子下毒證據。

梁襲看了一會視頻,首先他認為作為女主人,妻子不可能在三天內沒有發現家中的七個攝像頭,這點從之前的錄像就可以看出來。妻子晨跑回來換衣服,總是恰巧避開攝像頭,這讓很多登徒子失望不已。

如果前麵一個推理成立,可以推測:妻子沒有說破攝像頭,說明妻子真的有殺心。

丈夫為自己準備早餐,妻子上班出門,10多秒後又返回家裏,急衝衝的上廁所。大約7分鍾左右,外麵傳來汽車喇叭聲。根據說明,妻子的車送去保養,今天是住在妻子家附近公司同事的車。洗手間響起抽水聲,妻子快步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牛奶猛喝一口,匆忙離開家。

在灶台處炒雞蛋的丈夫很不滿的朝妻子嚷嚷了一句,可能是讓妻子不要喝他的牛奶。半分鍾後,男子端了雞蛋坐下,一邊吃炒雞蛋一邊看電視,從他打扮來看,應該也是要出門上班。

吃完炒雞蛋後,男子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拿起大半杯牛奶一口喝掉,提起公文包出門離開時,男人倒下死亡。

這桉子警方已經破桉,妻子被逮捕。破桉人是南區的刑警羅密歐。梁襲詢問後就知道桉情,桉件並不複雜,複雜的是人心。網紅將氰化物替換成農藥,並且隱瞞已經破桉的事實。作桉過程也很簡單,妻子在喝牛奶時,將藏匿在手上糖衣包裹的氰化物放進牛奶。糖衣透明無色,遇水融化。

波比近期似無聊又似心事重重,沒事就打擾自己和卡琳的熱戀生活,於是梁襲就給波比找了這個活。梁襲沒有說破網紅的謊言,今天已經是第二天,波比還被困在偵探社。梁襲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其三。

波比在家族會議上胡亂發言後,堅定了其母親要求他結婚的心願。波母不僅聯係了三家婚介所,還登門要求波比相親。波比隻能躲著波母,畢竟結婚是自己答應的條件。波比很了解自己母親,三板斧熱度過後不會再煩自己。這次可能有四板斧,到時候讓波父將姐弟安排到管理層工作應該也能對付過去。

結婚是不可能結婚!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波比當然不會告訴梁襲,雖然梁襲知道過程,但波比不想梁襲知道自己現在的窘境。倒不是怕朋友為自己擔憂,而是擔心朋友火上加油。

……

北區度假別墅隸屬某旅遊公司所有,他們低價買進這片偏僻的房子,用於旅遊接待。別人的遊客住的是酒店,我們的遊客住的是別墅,泳池、花園、管家、篝火活動等一應俱全。唯一的缺點是比較遠,距離倫敦北城郊還有二十分鍾的路程。不過團隊遊客就有個好處,他們並不知道倫敦的準確的地形和旅遊景點。在大巴上一坐,搞點氣氛,折騰點節目就可以了。早上六點出發,晚上八點回別墅,時間安排的滿滿,沒有多少人發現和在意每天多花費一個半小時在路上。

梁襲過門崗後發現這裏的別墅群真不錯,很有白領別墅社區的味道。可惜今晚居住的人較少,難得看見燈火,周邊也沒有齊備的配套商業設施。除了旅遊外,不少創意工作者,比如漫畫家等也會長期租住別墅,他們對生活的要求比較低,隻要求安靜,無打擾即可。

041別墅附近停了四輛車,前後各一輛,裏麵有人。

梁襲靠邊停車,看了看敞開了小鐵門,猶豫是不是按門鈴,陰暗處傳來一個聲音:“梁先生,等你很久了,裏麵請。”

梁襲嚇了一跳,看了一會,一位男子主動從黑暗處走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從語氣和動作姿勢來看,男子應該是菲爾的衛隊成員。

房門也隨之打開,顯然裏麵的人不僅知道梁襲到來,還知道自己走到門口。梁襲道謝後脫下外套,本想掛上衣帽架,被身邊妹子接過掛在衣帽架上。梁襲再次道謝朝客廳走,向大家招呼:“大家晚上好。”

大家一共是三個人,內務局米利特、刀鋒特別顧問獨眼和實權人物菲爾。可以看出在自己到來前,三人之間沒有多少交談,看手機的看手機,看雜誌的看雜誌。自己真應該再過兩個小時赴約,以測試在別人看來自己到底有多寶貴。

貝當因為中毒被送到醫院,醫生告訴貝當你服用了不可逆的毒物,將在48小時內死亡。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貝當在接下去的24小時,每個階段都出現了醫生所說的身體變化,過程非常痛苦,現代醫學難以緩解的痛苦。

貝當的家人、哈爾的母親來文,乃至律師都趕赴醫院見貝當。就在此時,醫生表示有一種還處於試驗階段的療法可能對貝當有幫助。死馬權當活馬醫,所有人都同意試一試,試一試之後貝當病情成功好轉。

這一切當然是獨眼搞的鬼。獨眼順利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貝當臨危時告訴弟弟自己在法國租了一間小屋,屋內有一個保險櫃。貝當把密碼告訴弟弟,並且讓他通過電郵聯係一個叫諾維奇人,把這件事告訴諾維奇,包括保險櫃密碼。

刀鋒和MI6沒有查到諾維奇的身份,隻知道郵箱上次登錄的地點在朗尹。MI6果斷行動,將租屋內的所有物品連夜搬走,雖然保險櫃不好運輸,並且安裝了警報,但MI6畢竟是頂尖情報機構,並沒有難住他們。所有的東西在第二天送到刀鋒基地,根據視頻和照片,刀鋒在基地搭建了一個模擬小屋的環境。

打開保險櫃後,裏麵的內容讓大家吃驚。保險櫃內有七個單位的數據資料,每個單位數據資料以照片和視頻為主。七個單位代表七個人,刀鋒對這七個人並不陌生。七個人中有三個法國人,一位是法國將軍,一位法國議員,一位法國大法官。一名德國人,著名武器生產企業,威格曼公司董事兼副總裁。剩下三人中,一位是荷蘭的著名律師,一位是意大利政客。最後一位就是菲爾。

資料內容男人和女人之間快樂的故事。前六人中女主角四人,四人曾經都是公主學院學生,全部是聖旗社成員,要麽被捕,要麽死亡。唯獨是菲爾,他的女主角竟然是貝當本人。從其中對話來看,他們可以說是老熟人,其中有幾張照片是在菲爾同意的情況下兩人的自拍合照。

獨眼先禮後兵,通過米利特搭線私下約見菲爾,摸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最壞的情況:菲爾是大公主,就是菲爾主導了聖旗的恐襲,在這種情況沒有任何可交談的空間,最多問清楚菲爾這麽做的目的,用自己一條命換取真相。最好的情況:這些數據造假,菲爾清白。由於刀鋒的計算機高手菲奧娜與菲爾的父女關係,在第一時間被刀鋒軟禁,加之保密需求,暫時無法從技術角度上研讀數據的真假。

菲爾在獨眼說明之後非常驚詫,在看了貝當照片後,菲爾沉默很久,告訴兩人,視頻和照片是真的。這讓獨眼和米利特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呼: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梁襲聽完前因後果道:“菲爾你不知道貝當被捕,貝當在被捕後並沒有向菲爾你求助。這個情況和其他四位女生情況一樣。她們在被調查和被捕後,都沒有牽扯出與她們有染的大人物。”

菲爾解釋了自己的情況,他早年喪妻,一直單身未再娶。幾年前參加法國武器展中遇見了瑞典的大老考斯特,陪同考斯特出席當天武器展的就是貝當。貝當見到菲爾就變成小迷妹,她說她最喜歡穿軍裝的有型大叔,

那一周菲爾沒有其他安排,等於去法國度假,作為法國人的貝當自告奮勇當向導。菲爾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一切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菲爾離開前,貝當也沒有任何要求,也沒有給菲爾打去任何電話,也不和菲爾聯係,這反倒讓菲爾心癢難耐。

幾個月後,菲爾借口和法國某將軍討論中東軍務再次來到巴黎,並且主動聯係了貝當。貝當電話中非常客套,並沒有說任何不合適的話。晚上十一點,貝當到了菲爾下榻的酒店。此後兩人如同約定俗成,每當菲爾到法國就會聯係貝當,每當貝當去英國就會聯係菲爾。兩人不討論未來,不討論關係,每次見麵相聚一到五天不等。日常沒有聯係,在公共場合偶然相遇,也會禮貌的打招呼點頭致意。

菲爾道:“她沒有任何要求,什麽禮物都不收,從不詢問我工作上的事。我們更多討論的是詩歌和音樂。”

梁襲聽完第一個想法:沒想到菲爾會詩歌,還懂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