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好好休息了一晚,給卡琳打了報平安電話,給波比打電話,波比邀吃飯,梁襲說明自己還要忙幾天,有空再聯係波比。

第二天早上梁襲去塵封已久的偵探社上班,菲奧娜和一位刀鋒探員在約定的九點上門,向梁襲提供了貝當案件中所有收集到的資料。菲奧娜和探員暫時留在偵探社協助梁襲辦公。這些資料都見不得光,是MI6特工秘密潛入獲取,因此沒有完整和詳細的證物技術參數。如梁襲有疑問,菲奧娜可以協助聯係MI6的特工回答梁襲的問題。

梁襲曾經花費大幾十萬請豪斯調查貝當,豪斯告訴梁襲因為貝當的男友哈爾是恐份,在美國發動襲擊被判處死刑,因此美國人一直在注意貝當。豪斯提供了很多英國方麵沒有掌握的信息,比如哈爾是親王私生子,是聖旗社的創始人等。

梁襲用手機從網絡上找到恐襲新聞,下載了哈爾幾張照片,將手機交給菲奧娜:“問他們,在搜查過程中有沒有看見和此人有關的東西,最重要是有沒有照片。”貝當是一位禁欲者,但又不是一位天生禁欲者。這麽多年來,她對哈爾的愛始終沒變,始終不願意接受其他人。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按照邏輯來說,貝當肯定留存有哈爾的物品,最基本應該有照片。梁襲看了特工拍攝的照片,他們從六處不動產和遊艇上找到能主觀證明貝當涉恐的證據,但是梁襲未發現有任何與哈爾有關的東西。甚至沒有看見一件和男性有直接關聯的物品。

菲奧娜連線,對方非常配合。負責搜查的特工回答都一樣:沒有。他們保證搜查了每一個角落,在技術手段配合下尋找可能存在的暗門,並且對所有的物品都拍攝了照片。

梁襲問:“貝當還有其他產業嗎?”

“有,不過不是她一個人的產業,你理解?”菲奧娜今天沒有撩梁襲,很認真的工作:“比如她祖母送她的別墅,她交給表姐的兒子居住。梁襲,你要相信MI6,他們調查力度非常強,他們甚至臥底到貝當家族中。我這裏有一份與貝當家族有關的資料,包括家族成員每個人的信息。貝當家族並不是一個虔誠的聖教家族,他們更在意的是金錢,信仰隻是他們做生意的工具而已。”

梁襲道:“菲奧娜,問一個很冒犯的問題。”

“嗯。”菲奧娜點頭。

梁襲問:“你代入思考,以貝當這樣的年紀,還有她出色的外貌條件,她對男人的渴求度有多高?我這麽問吧:你必須禁欲八年,必須拒他人千裏之外,你做得到嗎?”

菲奧娜沒有趁機耍嘴皮,很認真思考後道:“除非我的丈夫成為植物人,並且我非常非常愛他,讓我感覺與其他人有身體接觸是一件非常罪惡的事。否則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要壓製自己的本能。”

梁襲點頭,下結論道:“你們沒有找到貝當的老窩。”

“這不太可能。”菲奧娜道:“我們在遊艇上找到了貝當大量涉恐的信息。此外,我排查了監控,在倫敦遇襲前一個月,貝當經常去遊艇。即使在沒有恐襲期間,貝當也會去遊艇。根據特工的調查與了解,家族親戚說貝當喜歡獨自在遊艇中過夜。貝當家族是印尼大家族,貝當從小就有一艘屬於她的遊艇,她最喜歡在自己遊艇中過夜。據她祖母所說,她的父親因為家族生意觸犯法律坐了四年牢,她的後母經常打罵她,於是她藏身到父親送給她的遊艇中,抱著和親母一起拍攝的全家福照片睡覺。後來祖母偶然知道後母虐待貝當,讓人把後母扔到海裏,並且給貝當請了心理醫生。雖然貝當願意回家睡覺,但還是經常去遊艇過夜,直到父親出獄後情況才大有好轉。”

菲奧娜道:“我們很肯定遊艇就是貝當的老窩,既然遊艇上沒有這人的照片,那就是沒有。”

梁襲疑問:“你為什麽這麽自信?你應該支持我的懷疑。”

菲奧娜反問:“為什麽要支持你?”

梁襲道:“通常是這樣,你今天好奇怪。”

菲奧娜歎口氣:“非要我辦了你,你才覺得我正常嗎?”

“哈哈!”梁襲幹笑一下,言歸正傳,道:“貝當的遊艇叫丁香號。”

菲奧娜看自己電腦:“沒錯,以印尼著名香料為名。船內燒毀嚴重,顯然有人使用助燃劑縱火。如果沒有貓膩,為什麽有人要燒丁香號?”

梁襲問:“一同燒毀的還有幾艘遊艇?”

菲奧娜疑問:“為什麽這麽問?”

梁襲道:“遊艇停靠的是遊艇碼頭,巴黎雖然不靠海,但是有塞納河。如同泰晤士河情況一樣。巴黎距離河口英吉利海峽是370公裏左右。我沒去過巴黎,不過我相信巴黎有很多類似倫敦的遊艇碼頭用於停靠遊艇。丁香號必然和別的船隻停泊在一起。如果縱火的目標是丁香號,以遊艇的位置來說,其他被波及的遊艇不至於完全燒毀,除非其他遊艇也被澆灌了助燃物。”

梁襲道:“丁香號屬於貝當所有,貝當經常去遊艇碼頭,這不代表貝當經常去丁香號。你再看特工拍攝的照片。有沒有發現?遊艇不大,船艙更小,船艙內有基本辦公設備,桌椅,床鋪,書架,藏匿了衛星電話的小型保險櫃,還有與宗教有關的書籍和禱告的道具。這是一個辦公室,不是一個生活區。”

菲奧娜通過網絡搜尋後回答梁襲問題:“有四艘遊艇過火,其中最嚴重的是丁香號與勿忘我號,兩艘遊艇內部基本全部燒毀,並且在碼頭沉沒。另外兩艘遊艇的船艙沒有受到大火波及。查勿忘我號?”

梁襲點頭,可惜了!不過就算是自己在獲得全麵調查資料之後,也不會去注意勿忘我號。畢竟和貝當有關聯的產業非常多,勿忘我號隻是丁香號的鄰居而已。

勿忘我號是梁襲的推測,現在梁襲要證明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首先就要挖出勿忘我號主人的身份。

這時候已經是午餐時間,梁襲和探員吃好外賣,菲奧娜也拿到了資料。勿忘我號屬於在貝當25、26歲左右時,為貝當家工作的一位保姆所有,這位保姆在前年因為意外去世。火災發生後,法國警方聯係到了保姆在菲律賓的兒子,兒子去了法國,從保險公司處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金錢。

“雖然沒有必要,但還是讓特工找兒子聊一聊。”梁襲道:“我認為勿忘我號是貝當借用保姆身份購買的遊艇。查下保姆的情況,我們要知道兩個問題,為什麽用保姆的身份,為什麽要購置一艘遊艇。”

菲奧娜回答:“從邏輯上來說,這兩個問題似乎都不是問題。”

梁襲回答:“你應該和以往一樣相信我,而不是反駁我。我們首先看兩艘遊艇的名字,丁香號,丁香最大生產國為印尼,貝當的家族做香料生意,因此它叫丁香號,沒問題。勿忘我代表了愛情上的一個定義,相對於勇士號,海神號,勿忘我號更代表一種精神上的牽掛。貝當愛人是九年前被捕,貝當六年前購買勿忘我號。”

梁襲道:“先問,之前貝當怎麽懷念愛人?當然是在丁香號。為什麽要搬到勿忘我號?丁香號不是更有意義嗎?對於感性的人,一個名字,一根頭發,甚至一滴水都代表著精神上的意義。也隻有這麽感性的人,才能九年來為愛人守身。因此我認為勿忘我號不是隨意的一艘遊艇。”

菲奧娜道:“保姆這邊我有資料,她在貝當家工作了一年左右,60歲離開貝當家回菲律賓。”

梁襲哦了一聲,站起來想了一會:“誰會雇一個59歲的菲傭?如果是印尼人,說幫助同胞還能理解,可是保姆是菲律賓人。保姆在歐洲生活軌跡是怎樣的?”

菲奧娜無奈道:“哥哥,我是黑客,要入侵他人計算機係統才能拿到資料。首先我要入侵法國海關,查詢保姆是從哪個國家到法國的。但該死的歐盟各國往來不會留下海關記錄。那我隻能查勞務和報稅記錄,在不知道保姆從哪國來的情況下,我必須一家家查詢。每個國家管事的機構不一樣,每個國家的語言不一樣。不是輸入一下保姆的姓名就可以得到結果。我需要時間。”

梁襲道:“加油!”

菲奧娜道:“你為什麽要在機率不大的小問題上浪費時間呢?”

梁襲反問:“你沒事吧?你好像很煩躁。”

菲奧娜搖搖頭:“對不起,生理期身體不舒服。既然我到這裏配合你調查,應該無條件信任你。”

梁襲拿隨手泡燒熱水,點頭:“嗯,最後證明我是錯的情況下,你再盡情鄙視我。之前你應該相信我。”

菲奧娜:“好,等你錯了一定要提醒我。卡琳去美國進修什麽時候回來?”

梁襲道:“後天!”

菲奧娜邪魅一笑,梁襲立刻道:“打住,你還是繼續暴躁。”

菲奧娜翻白眼,驚奇道:“找到了。”

“這麽快?”

菲奧娜道:“倫敦,保姆原來在倫敦工作。”第一個搜索結果就是正確答案。

菲奧娜道:“梅麗莎,25歲拿工簽到英國曼徹斯特城,在一位男爵家中幫傭。27歲換新工簽,倫敦xx地點開出的材料證明。數月後,梅麗莎的丈夫也通過這家人開出的材料,從菲律賓到這戶人家擔任園丁職務。梅麗莎丈夫在10年後回菲律賓探親時遭遇意外身亡。梅麗莎留在這戶人家中工作滿60歲。”

“等等,梅麗莎與丈夫在倫敦工作,她兒子卻在菲律賓生活?”梁襲問:“她兒子幾歲?”

“今年36歲。”保險公司材料是這麽寫的。

“梅麗莎沒死的話今年是67歲,梅麗莎31歲生了這個孩子。”梁襲問:“能查到梅麗莎在倫敦生產記錄嗎?”

菲奧娜沒有如之前詢問原因,很快回答梁襲:“梅麗莎在31歲的xx醫院生下一名男嬰?”英國和美國不同,如果父母都沒有綠卡,在英國出生的嬰兒不能拿到英國戶口。

梁襲感覺還是有問題,問道:“這戶人家是誰?”

菲奧娜:“萊文莊園,萊文家族曾經是二戰後倫敦最大的皮鞋和皮帶生產商之一。上世紀九十年代,因為歐洲特別是法國奢侈品品牌的崛起,萊文的產品市場占有量急劇減少,最後將自己產業賣給了法國某奢侈品公司,轉行做投資。萊文公司是五家公司的股東,兩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萊文公司總經理兼總裁萊文小姐在去年歐洲富豪排行榜中的女性富豪中排名第四。”

梁襲問:“這個家族有多少人?”

菲奧娜回答:“一個人,啊?隻有萊文小姐一個人,她的父親在15年前去世,她的母親在她15歲時就癱瘓在床,在其父親死後不久去世。這裏!她在5年前收養了兩名來自中東的雙胞胎。”

梁襲坐到菲奧娜身邊看資料:“萊文女士今年55歲,很年輕,年紀不大。查看下老太太生活軌跡。”

菲奧娜查詢:“30歲之前沒有出國記錄,30歲後和父親出國多次。父母去世後,因為工作原因經常出國。她一直單身,未婚……你說我以後是不是會成為一個單身老太婆呢?”

梁襲看菲奧娜,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菲奧娜一笑:“對不起!最近追電視劇,感情過於豐富。有什麽看法?”

“有想法。”梁襲道:“純屬瞎猜!”

“什麽想法?”

梁襲沒回答,撥打電話:“嗨,上次問你的事,哈爾是哪一年被判處死刑?”

豪斯:“你當我是計算機?”

梁襲笑:“請你吃飯。”

“還好我在辦公室。”豪斯道:“死刑是很早就判的,五年前徹底定了,期間上訴,申訴設計各級司法機構。按照我的經驗看,真正確定死刑應該是二審罪名成立,也就是五年前。而後的申訴,指控檢察官,指控辦案警察等都是為了拖延哈爾的死刑時間。”

梁襲道:“我要他的dna序列組。”

豪斯:“不是給你了嗎?”

梁襲:“你打印出來的也算哦。”

豪斯疑問:“不算嗎?”

梁襲沒把握:“應該不算吧?”這東西應該是動態比較才對,還是依靠數值比對呢?

豪斯也不清楚:“行,我回頭發你郵箱。”他和梁襲對很多科技都屬於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他們也不會去琢磨所以然。如同手機係統,知道怎麽用就行,為什麽能這麽用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

梁襲掛斷電話道:“找人拿萊文太太的dna做個比對。”

菲奧娜回答:“數據庫有萊文太太母親的dna數據。什麽情況?你有什麽想法?”

梁襲道:“我賭50塊,萊文太太就是大公主,她是哈爾的親生母親,她收養的養子是貝當和哈爾的孩子。”

菲奧娜驚,真的嗎?

梁襲麵不改色道:“我再賭一百塊自己是錯的。”

菲奧娜整不明白:“為什麽?”

梁襲回答:“我隻是把所有信息捏合在一起得出的幾個結論。幾個結論中應該會有錯誤。我通過時間線全麵給你梳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