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看了一會,道:“這是奇道酒店,著名的巴西不穿衣服海灘酒店。”

“啊?”行家啊!

波比解釋道:“巴西有不少不穿衣服海灘,但是不穿衣服的酒店的海灘非常罕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不穿衣服。奇道酒店是少見了擁有不穿衣服海灘的酒店。我不認為有小狼狗,我認為她在找小狼狗。”

“哦?”暫時換成梁襲配合波比

波比道:“這個酒店和這個沙灘明顯的意思是尋找另外一半,並不適合情侶度假。這麽說吧,幾個酒店可以選擇,如果你是孤獨寂寞冷,想找一次特別的經曆,你會選擇這家酒店。要命的是,一大半的人都是這樣的心態,導致質量低下。但同時也是一個獵場,是職業男性和女性出沒尋找獵物的地方。我說的職業可不是那種職業,而是騙子。”

波比想了想:“或許也是那個職業。我在這裏遇見一個非常辣的美女,我知道她在騙我的錢,但我無所謂,結果她被我的信任與真誠所感動。在得手後又返回來找我,說對不起我的真情。我的人設是剛剛畢業,到巴西旅遊的富人家庭大學生。其實吧,她騙走的錢不如我日常和女生睡覺送的禮物。我們在一起玩了幾天後我膩了,我走了,沒想到她徹底愛上了我....”看向天花板,陷入了回憶中。

“喂!’

波比忙道:“好,好,知道了。我隻是看見奇道酒店想起那個姑娘。”

“0K。”不管怎麽樣,你隻要能幹活,你想起母豬都可以。梁襲躺在**,拿起一本地理雜誌接著昨晚書簽繼續看。

“奇怪。”波比道:“不穿衣服海灘是不允許拍攝的,為什麽有人拍攝呢?”

梁襲回答:“血月對她起了疑心,開始對其跟蹤,但是一直找不到證據。最關鍵一條,也是他們寫出來的要求,找到她作為線人的對象。反過來說,血月認為他們一定拍攝到了對象。

波比回頭看了梁襲一眼:“等我一會。”說罷離開。

梁襲疑問,難道他房間藏有黑科技?

不一會波比回來,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扔給梁襲:“負責看照片。”

梁襲道:“你是專家。”

波比:“對啊,我是專家,專家讓你看照片。

“啊?‘

波比:“你閑著,我忙著,我不高興。’

“我討厭真實的人性。”梁襲無奈把雜誌放到一邊,打開波比的電腦,問:“你和芬妮怎麽說的?’

波比道:“我直接說。我說你知道她想幹什麽,說你討厭選擇。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話說你要小心點,我覺得芬妮對你的好感不僅限於正常範疇。芬妮在社交圈是小女王,雖然不是漢娜霸氣掌控型,也是很強勢的女人。因為業務關係和你接觸,她隻能保持低調,這種心態會壓抑她本性。本來不算什麽事,但是她似乎願意在你麵前當個小女人。’

梁襲道:“沒看出來。’

波比:“你肯定看不見她另外一麵。但隻要想想她曾經做過的事,你就應該能明白她真正的性格。”

梁襲同意,當時芬妮卷入殺人案中,她將罪魁禍首送給蝮蛇折磨,而不是直接殺死對方。波比道:“或許是她和你接觸發現,她的強勢會讓你躲避或者增強敵意,因此在你麵前是她另外一個靈魂。

梁襲道:“很多人將芬妮當作高級花瓶,有一定權勢的花瓶。你的說法提醒了我,我直覺芬妮沒那麽簡單。一個高級花瓶還是花瓶,不會轉變成有權勢的花瓶。有意思,但算。有收獲嗎?”

“我雖然很帥,但不是神,怎麽可能才開始就有收獲。”波比很不滿道:

“看你的照片。

梁襲笑了笑,幻燈片自動播放照片。雖然1號臉部有馬賽克,但是從衣裝上可以判斷,這些都是冬春交替時拍攝的照片。顯然在此之前血月出了事,開始盤查內鬼,盯上了1號。

血月有三個部門,一個是董事會,也就是長老會,他們不能幹涉營運,也拿不到情報。但可以在長老會中申請購買情報。第二個部分是行政部門,包含了內勤、情報分析師、評估師等。他們對情報進行分類,判斷價值。第三個部分是裏本的血月執事,他們是外勤,負責收集情報和出售情報。

假設波比要調查梁襲早餐吃什麽,波比如果是董事,就可以申請調查。行政部門接單給出報價。波比同意報價後,行政部門通知血月執事,血月執事收集信息,將信息反饋給行政部門。行政部門在經過分析和評估後,將最直觀情報交給波比。波比如果不是董事,其他都一樣,區別在於血月會將情報留檔,波比可以選擇花費更高價格買斷情報。最後一條是豪斯的觀點,前麵部分是血月管家對血月結構的說明。

1號要麽是行政人員,要麽是血月執事。就情報來說,血月執事隻是收集與買賣特定情報隻有行政人員才能獲得海量情報。

梁襲想著1號的信息,一邊看著照片。才看了一部分,梁襲肯定1號已經發現自己被監控其中一個細節很有意思。冬季外冷內有暖氣,每天上午1號會穿著睡衣,外穿一件外套,將分類好的垃圾放在自己家草坪和道路之間的垃圾桶中。如果太晚倒垃圾,垃圾車已經過去,垃圾隻能在垃圾桶內停留一天。

連續的幾天都是這樣,但是在下幾組照片中1號行為出現了變化。早晨1號丈夫和孩子先出門上班上學,1號將早餐垃圾簡單分類後,將垃圾袋放在玄關位置。她自己穿好衣服,整理清楚之後提垃圾袋去扔垃圾,而後走向車庫,開車去上班。

區別在,之前她的垃圾能趕上當天的垃圾車。之後她的垃圾要在垃圾桶內保留將近一天。這種習慣的巨大改變一定是出現了事情,比如發現自己被監控。

梁襲打電話聯係002,要求提供時間線。回答:“鼠標右鍵點擊照片,打開屬性,裏麵有詳細信息。如果要簡單信息,鼠標左鍵點擊照片懸停即可。視頻可以同樣操作。”

草了!梁襲掛斷電話,見波比一臉的壞笑,他隻能強破尷尬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梁襲覺得波比也不懂,但是通話結束後波比已經懂了,這時候吵架自己會輸,所以不應該吵

通過照片和視頻的時間與地點信息,梁襲發現1號的改變是在周六與周日這兩天。

周六下陰冷的小雨,1號全家在家中。早上七點四十分,1號披著外套,穿著睡衣,頂著寒雨快步走出戶外,將垃圾放到垃圾桶內。周日早上,天氣與昨天一樣,一號穿好衣服,穿好外套,打傘在上午10點左右去扔垃圾,返身回到家中。

作為一個女人,她不喜歡在攝像頭麵前表現的邋遢,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因此要從周六去了解為什麽1號發現有人監控她。

從周六視頻和照片可以看出,有人一直在跟蹤1號。運動跟蹤中都是照片。靜止狀態多是視頻。周六下午四點,1號的丈夫開皮卡和兩個孩子帶著露營帳篷等物資離開家。號在門口送別丈夫和孩子,回到家中。下午五點十分,1號開轎車離開家,前往十多公裏外一家餐廳和兩位女性朋友一起吃飯。晚上八點左右,三個女人去酒吧喝了一杯,1號開車送兩位朋友到5公裏外的住所,而後開車回家。號在晚上九點二十五分回到自己的家。

一切都很正常,拍攝者將車停在不遠處,架設好攝像機進行拍攝,監控房子正門。梁襲快進視頻到第二天未發現有人從正門進出1號的家。第二天上午十一點,1號丈夫和孩子回家,1號已經準備好了午餐。

梁襲認為1號周六晚上回家後不正常,因為1號回家之後開了客廳的燈,但遲遲沒有打開二樓的燈。也就是說她長時間在一樓停留。看電視嗎?或者是給自己弄點吃的?或者是累了,靠躺客廳沙發不想動?9點25回家,10點20分二樓才亮燈,並且一樓燈沒有關閉。點左右一樓的燈才關閉。

梁襲直覺1號回家時家裏有人在等她,兩人在客廳開心的玩耍,接著去了二樓洗澡。一人洗澡,一人清理客廳。按照這個思維,可以解釋燈光的問題。但問題跟隨而來,1號是在這一天發現被監控,那怎麽會和對方在客廳聊天呢?對方發現1號被監控,為什麽還和1號在客廳聊天?

對方很謹慎,沒有從正門進出。從後門進出可以有效避免鄰居發現。

梁襲把自己發現告訴波比,波比問了一個問題:“神秘人有沒有在1號家中過夜?”梁襲不解。

波比道:“過夜代表愛情,不過夜代表利益。男人能編造一萬個借口離開女人。為了來日方長,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不被他人發現,為了自己朋友不懷疑等等。”

梁襲將電腦放在波比麵前:“看不懂。”

波比拉動播放條來回看一會,道:“我賭客廳有男人,男人在客廳辦完事就走。”

“為什麽?‘

“直覺,作為一個被無數女人欺騙的男人的直覺。”波比道:“從這點分析1號真的有問題。對方應該是一位比較長期的保持聯係的對象。”

梁襲問:“有沒有可能家裏沒有人?’

波比道:“有可能,但我更願意相信我的看法。

梁襲不同意:“草木皆兵。你一旦懷疑一個人,她再正常的行為也能解讀為不正常。我不確定1號有沒有問題,我直覺拍攝者有問題。

“問題在哪?’

梁襲道:“9點25分,拍攝者安裝好攝像頭,鏡頭正對著1號家的大門。此後我沒有看見鏡頭搖晃。”

波比:“固定好的鏡頭為什麽要搖晃?’

“隻要上下車,或者在車內有較大動作,固定在車內的鏡頭就會搖晃。”梁襲拉動視頻到晚上10點25分,鏡頭搖晃了幾下:“10點20分二樓亮燈。這麽巧?監視者在10點25分回到車內。’

波比問:“這說明什麽?”

梁襲搖頭。

波比問:“你今天要去反恐辦公室,你會花多少時間收拾自己的儀表?”

梁襲看波比,波比道:“認真回答,代入回答。

梁襲想了一會:“拿上外套直接走。”

波比再問:“你今天要去刀鋒基地,你會花多少時間收拾自己的儀表?”

梁襲笑了笑:“或許會梳下頭。”

“因為有菲奧娜。

梁襲拒絕承認:“因為我有禮貌。”

波比無視,道:“以我多年來和女生打交道的經驗。號知道有人監控自己,未必會改變自己的習慣。除非她認識監控她的人,並且有好感,所以她會很注意暴露在鏡頭前時自己的衣裝和行為舉止。簡單點,我不想和某個女生睡覺,我就懶得花時間應付她的問題。我想和某個女生睡覺,我就會去揣摩她的想法,也會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

梁襲解釋:“我沒有想和菲奧娜睡覺。”

“是是是,我信。”波比不耐煩的回了梁襲一句:“從這點分析,我認為1號認識監控者,極可能有接觸。會不會太巧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巧合。”血月派人監控1號,結果這兩人認識。

梁襲道:“不,不是血月監控,應該是第三方監控。血月規模較大,規模越大人就越多。人越多,紛爭就越多。從小安案件我們得知血月內有新老兩派。從第二階段我們得知,血月分成三個部分。比如有個女孩找到你和你朋友,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們其中一位的。你會選擇去朋友經營的公司檢驗嗎?你朋友會選擇克萊門特集團子公司進行檢驗嗎?最好辦法是尋找有信譽的第三方進行協助。’

梁襲道:“我對你的大部分推理持同意態度。號認識監控者,1號和監控者有接觸。唯一不同意的是,1號之前可能不認識監控者,是監控者主動和1號進行接觸。他們接觸的時間就是周六晚上,他們並沒有在一樓做遊戲,而是進行了交談。”

梁襲靠躺發呆一會:“昨晚有人指證1號是線人,極可能是發現了其中問題。不是周六的問題,周六的問題有很多答案。翻找視頻,看接下去的視頻或者照片中,是否暴露監控者的身份。”

波比問:“為什麽不直接讓血月向監控者查證呢?’

梁襲回答:“我們直接問血月,血月可以先找上監控者。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喜歡進行可能產生嚴重後果的求證。我的思路應該沒錯,由第三方來監控1號是很正常的,但是因為監控者的身份讓某人將1號列為了線人。”這是一個可以求證的推測,梁襲喜歡可以求證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