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為主有多難防?梁襲日防夜防,一不小心還是中招,他在看檢驗報告之前,按照法醫主觀的推理相信薩克死於糖糖。在等待檢驗報告時,梁襲思路以糖糖為基準全麵展開。當報告出來後,梁襲知道自己這幾個小時的腦細胞算是白死了。

檢驗報告很明確的寫明發現有毒物資,梁襲看了一會,檢驗出一些字母和數字的組合,什麽c8h11n。

技術人員很享受這一刻,就是要你們看得懵圈,解釋:“毒芹分緘。”

梁襲有些驚訝問:“蘇格拉底的那個毒芹?”

技術人員被反殺,想了一會問:“他嫁接的?”

梁襲:“他吃的。”

貝克道:“你,用英語解釋下報告。你,用英語來理解報告。”

技術人員道:“人死後身體還會新陳代謝,即使這樣,他的血液中含有一定量的酒精。不算很多,但是肯定不能開車。同時在血液中發現了毒芹分子,這東西基本上是不可能正常出現在人體血液中。假設他吃了草,恰巧吃到含有毒芹分子的草。以一個正常人來說,他隻吃毒芹,吃飽毒芹,也要過幾個小時會死,那時候屍檢會發現明顯的中毒跡象。簡而言之,薩克中的毒是人類提煉的植物毒素。這種毒素與傳統毒芹致死不同,這種毒素會順著血液流動,導致心髒**。如果他躺著不動,需要一定時間才會毒發。以他喝了酒的狀態來說,他可能察覺不到異樣。”

貝克問:“當時和女人談心嗎?”

技術人員道:“那就基本死了。這類植物毒有一個優點,倫敦各大醫院儲備有毒蛇血清,被蠍子、毒蛇還有蜈蚣攻擊之後,隻要送醫及時,通常不會有生命危險。”

梁襲問:“沒有針對植物毒的血清?”

技術人員搖頭:“沒有,植物毒花樣百出。從通常意義來說,正常人在正常方式下接觸植物導致中毒,還不至於導致一個人死亡。相比蛇毒,植物毒發作較慢。以蓖麻毒素來說,正常食用部分植物果實也會攝入少量的毒素,但可以忽略不計。經過加工提煉後,蓖麻毒要真正導致人死亡還需要數天,但是蓖麻毒沒有血清,沒有治療方案。劑量少,可以配合治療依靠自身消化係統和免疫係統排清毒素。如果劑量大,基本上不可能存活。”

梁襲問:“假設,假設死者喝了一杯有毒的,內含有櫻花標本的酒,請問能不能證明櫻花的存在?”

技術人員搖頭:“不能。”

貝克問:“你懷疑是忍花?”

梁襲道:“我在高中時候就開始注意倫敦的謀殺案。從高中到今天,除了忍花之外,我沒有聽說有其他人會使用植物毒殺人。”忍花是職業殺手,即使抓到他,他也不知道誰是雇主。

貝克道:“牽扯上忍花,這案子就是大案。”職業殺手,連環殺手,忍花現在和歐洲十幾條命案有關。

梁襲道:“我有個想法,忍花下毒前後肯定會注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是忍花要暗殺薩克,必然要跟蹤薩克尋找機會。薩克公寓附近的監控,薩克母親住所附近的監控都要調查。我的工作到這裏就算結束了,你有案件進展就聯係我。”

貝克點頭:“好,我送你出去。”

兩人走出門,梁襲說了句:“有人懷孕了。”

貝克:“什麽?”

梁襲走到車邊,回頭深深的看了貝克一眼後上車:“去波比家。”

司機皮克:“好。”

保鏢長和皮特上車,汽車離開。路邊留下一臉懵圈,若有所悟,喜不自勝,狐疑不定,猶豫不決的貝克。

……

波比主臥有一個房間是室內恒溫泳池,波比此時在室內恒溫泳池內和一位金發大妹子正在玩水,尖叫,追逐,嬉鬧,累了就到一邊伸手從侍女處拿一杯飲料,靠在一起聊天,說到情深處,波比一拉大妹子就走。上了泳池,接過侍女的浴巾和大妹子一起批上,說著兩人喜歡聽的話朝臥室走去。侍女視若無睹,習以為常,拿上托盤收拾杯具後從側門下樓梯,關上門離開。

波比腦海已經想好了自己要玩的一整套廣播操流程,走進臥室,發現臥室門沒關,探頭一看,梁襲坐在客廳裏悠悠泡茶,向自己舉了一下茶杯。

臥槽一詞已經被波比熟用!波比放開大妹子,拉開臥室內的一個大抽屜,從裏麵拿了一個盒子給大妹子:“寶貝,外麵有重要客人,今天不能陪你。”

大妹子一手接過盒子,一手環波比脖頸,嘟嘴不滿:“一個月不約人家,剛約就要趕人家走。”

波比親親妹子的雙唇,手上拍了拍後放開妹子:“有空我就打電話給你。”

大妹子:“不許耍賴。”

波比笑了一下:“你先換衣服。”拿外套披上走出臥室,關上臥室門。

波比不滿看梁襲:“你怎麽進來的?”

梁襲:“走進來的。別問這些沒營養的話題。過來泡茶。”

“和男人泡茶,和妹子泡床。我卻隻能選擇前者。”波比落座:“這就是欠人情的可悲,麻痹,開個價。”

梁襲舉杯道:“這是你茶葉,算我們兩清。”

“切。”波比喝口茶,驚歎:“這茶葉不錯。”

大妹子脫衣服快,穿衣服速度也不慢,說話間已經穿好衣服推門而出,波比上前迎接,準備送人家到門口。梁襲問:“波比,不介紹一下朋友?她叫什麽名字?”

“她……”老子和你無冤無仇,你何苦要陷害我呢?波比看大妹子數秒,見大妹子狐疑之色,道:“崔西?碧西?西席?琳達?露絲?珍妮弗?……”

大妹子當即將盒子砸在波比臉上,氣衝衝的離開。

波比尷尬,撿起盒子:“鑽石項鏈。”

說完大妹子走回來,波比正轉變情緒,從我不是人轉變為有錢就是上帝。然後大妹子上來就是一個大耳光,一口口水吐在波比臉上,再次氣衝衝的離開。

波比拿手巾擦臉,很無辜的看向梁襲,發現梁襲拿了手機在拍攝,見自己看過去立刻狂摁手機。臥槽,這小子要上傳雲盤。波比立刻衝過去搶手機,兩人扭打在一起。

黛西和兩名侍女送來茶點看見這一幕,正想說什麽,梁襲道:“上傳成功,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波比看了眼手機,哈哈大笑,將梁襲扶起來,請梁襲落座:“哥,喝茶,我敬你。”

“別想了,不可能刪除的。”

“臥槽。”

眼看又要打架,黛西隻能開口提醒:“茶水很燙,打架時候小心點。”

梁襲檢討,是自己不對,跑人家家裏拍視頻,但自己是不會刪視頻的。梁襲道:“黛西,如果方便讓保鏢長過來坐坐,你有空的話也陪我喝杯茶。”

“好的。”黛西看了眼波比後應承,轉看一名侍女,侍女點頭,她們擺好茶點後離開,不到三分鍾,保鏢長就到達了客廳。

梁襲讓座,保鏢長沒有客套坐了下來。波比驚訝道:“他是第一次在我臥室坐下來。”

“能把虐待員工行為說的這麽震驚,也隻有你們克萊門特家族。”

波比問:“你是來和我吵架的嗎?”

“我很閑嗎?”

黛西關上臥室門,隨之坐了下來。

……

“情況就是這樣。”梁襲說明了調查情況,特別是保鏢長沒有參與的後期屍檢的部分,道:“現在已經不是黛西擔心的家族內部人員的問題,現在是忍花的問題。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沒有證據證明是忍花,但我們隻能按照忍花來思考。”

梁襲道:“忍花是職業的,第一可能,有人收買忍花刺殺薩克,那事情就算結束了。第二個可能,有人收買忍花刺殺薩克後,再收買忍花刺殺波比。第三個可能,有人雇傭忍花刺殺波比,忍花用了一個婉轉的刺殺方式。無論是哪個問題都有一顆大雷:想害死波比的人有渠道聯係到忍花。”

梁襲道:“所以這已經不是事情就這麽過去就算的,要徹底解決這件事,不僅要挖出幕後人,還要消滅忍花,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波比歎口氣:“這幾天家族雞飛狗跳,誰都生怕被懷疑,同時他們內心帶著憤怒:怎麽就懷疑我呢?家族不歡迎我,我離開家族好了。各種心態的人都有。”

梁襲道:“兩件事,幕後人和忍花。我認為要挖出幕後人並不算難。波比,就以你自己的判斷,你認為是父係的人想弄死你,還是母係的人想弄死你?你父親和母親肯定有一個人知道答案。你如果一點端倪都沒發現,那你就是豬。”

波比鼓氣:“我就是豬。”

梁襲見波比這態度,哦了一聲:“是你兄弟姐妹。黛西?”

黛西道:“波比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三個人都是強人類型。從小他們之間就暗中較勁,互相競爭。從爭一張桌子使用權到集團公司的職位,一直都在競爭。他們是三代親屬,本應該進入家族的核心崗位,但是波比和父親說,他更信任叔叔和伯伯的經驗,認為兄弟姐妹還應該再曆練曆練,多一些經驗。”

黛西道:“三個月前,波父與三人單獨談話,讓他們開創自己的公司,資金等方麵由家族提供。波父將根據他們公司的具體營運情況考慮將家族管理大權交給他們分管。”

集團是集團的錢,和家族沒有直接關係,這不屬於家族關鍵產業。家族有自己的產業,有一個專門為家族服務的投資團隊,克萊門特家族在歐洲乃至全球很多國家有各種不動產和投資。管理這些產業需要不少人,目前主要工作由波父負責,在波比的同意下,波比叔叔和伯伯還暫代家族管理職責。

對此波母是有意見的,按照家規,波比是家主,叔叔伯伯屬於三代外,不能把控家族核心資產。波比又不是沒人,三代親中波比還有哥哥、姐姐和妹妹,他們也有充足的經驗。三個人從中學開始就慢慢參與和接觸到企業和集團的工作。

梁襲問:“他們都開了新公司,新公司情況怎樣?”

黛西搖頭:“據說都不太好。”

波比一邊道:“他們之前做的不錯,但是沒有認識到自己做的不錯的原因。離開了克萊門特平台,他們什麽都不是。以我父親話來說,我哥哥缺乏天賦,很努力,抗壓能力差。我姐姐有天賦,也努力,但是脾氣很差,經常性的主觀代替客觀做決定。我那妹妹有天賦,也很努力,可惜社會經驗不足,容易上當受騙。”

梁襲問:“這四人中哪一個人有可能接觸到殺手?”

波比疑問:“四個人?”

梁襲:“包括你媽。”

“臥槽。”一言不合,立刻開打。你抓我衣領,我抓你衣領,坐在沙發上互相撕扯。保鏢長喝完杯子內的茶水,放下杯子,過去將兩人分開。此時兩人發型全變成雞窩。保鏢長順勢坐在他們中間,不是他想管兩人打架,他是關心正事,別什麽事說一半就打架。

梁襲用手梳理頭發,問:“是誰?”

波比猶豫:“是誰,然後呢?”

梁襲道:“他死或者你死,自己選一個。”

波比道:“不需要吧?”

梁襲道:“今天是不需要,那明天呢?明年呢?你是有一隊很優秀的保鏢,但是忍花這級別的殺手是能把握住萬分之一機會的頂級高手。這件事不用你來處理,和你叔叔伯伯們說一聲,他們會處理這件事。他們的手也很黑,所不同的是,他們手黑的目的是維護家族利益,你母親那邊手黑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要談也不是你來談。”

梁襲伸頭,目光繞過保鏢長看向波比:“你認為是誰,說出你的第一感覺。”

波比猶豫許久:“或許,或許是我小妹。”

梁襲點頭:“很好,我們暫時可以排除小妹的嫌疑。”

“臥槽!”波比暴起,你先是侮辱我人格,再侮辱我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保鏢長伸手摁住波比肩膀,波比徒勞的揮舞幾下雙爪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