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伊恩或者哈克或者貝林,姑且稱呼為伊恩吧。伊恩在艾伯特與諾諾見麵時被捕。渣男波比還算有點良知,他讓律師幫諾諾處理法律問題。伊莎表示隻要諾諾配合,她會盡可能說服檢察官不起訴諾諾。但知道真相後的諾諾抓狂,非常憤怒的咒罵波比,完全不配合伊莎。

最後波比親自見了諾諾,波比拿出了因為聖旗遇害的無辜人氏的照片,告訴諾諾,第一次瑪麗亞醫院恐襲,自己就在瑪麗亞醫院。他為了複仇不惜代價。震驚的諾諾問:你愛過我嗎?波比點頭,告訴諾諾,愛過。愛諾諾,但已經愛過了,過了,就是沒了,不再愛了。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麽壞,波比給諾諾的賬戶充值了一百萬英鎊,畢竟每個和波比睡過覺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拿了錢或者是貴重的禮物。諾諾對此已經完全無語,她無法做到拒絕一百萬的高冷,或許是波比的解釋,或許是這一百萬,她已經不恨波比。

波比走後,諾諾很配合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另外一邊,被捕的伊恩不僅一聲不吭,從被捕那時刻開始,他就絕食絕水。刀鋒和反恐辦公室隻能使用醫療手段保證其能存活下來。這給審訊和調查工作製造了很大的麻煩。

由於伊恩不開口,克裏斯的油畫追不回來,克裏斯又不敢自己掏錢,隻能向家族求援。日常拽的要命的克裏斯回丹麥裝孫子,好在他的家族頗有產業,他的爺爺還在世,所以最終克裏斯拿到兩百萬。克裏斯和失主達成了法律諒解協議,隻要賠償兩百萬即可。克裏斯沒有告訴梁襲,兩百萬是自己叔叔拿出來的,條件是克裏斯放棄爺爺遺囑中的繼承權。

錘石克裏斯自認倒黴,計劃中伊恩不在聖旗之列。諾諾計劃一石二鳥,一個目標是通過梁襲的手,借用警察的力量找到自己被盜的四幅油畫。一個目標是孤老會也在找伊恩,不過不是抓伊恩,而是在知道伊恩從事金錢行業,孤老會全麵洗牌,因此希望與伊恩建立一定的合作關係。畢竟伊恩曾經是孤老會的成員,比外人更值得信任。當錘石得知伊恩是恐份時,他多了一個目的,他認為自己的舅舅之死存在很多疑點,與伊恩有關係。

那麽梁襲的報酬呢?錘石認為本案關梁襲屁事,請人送了張一百萬英鎊的支票上門。波比拿著支票,查找家族讚助的項目,讓黛西把支票送給山溝溝裏的一家礦石博物館。不要懷疑,英國的博物館超多,小博物館比比皆是。

這個小鎮周邊有很多礦場,幾十年前停止開礦後,建設了一個小型博物館,裏麵的藏品都是附近出產的礦石樣品,以紀念幾百年來在這裏工作過,犧牲過的人們。鎮長兼職博物館館長拿了支票激動說不出話來:TM的,這錢怎麽花?博物館四名工作人員全是兼職的熱心鎮民,不拿薪水的那種。這博物館又不需要進貨,也不需要更新安保設備,除了每年一千多英鎊的修繕費外,就沒有別的支出。

黛西向館長提議,每年為小鎮的一百多戶居民舉辦一次博物館狂歡節,一年用5萬,20年就可以用完。

……

卡琳終於回來了,兩人在機場上了甲殼蟲後,難忍相思之苦,先花費幾分鍾親親解渴。卡琳的日常枯燥無味,學習的內容梁襲完全聽不懂。梁襲的故事則平實易懂,內容豐富,因此兩人的話題多以梁襲為主。

聽梁襲說了波比和諾諾的事,卡琳道:“波比是真無情。”

梁襲附和:“就是,就是。”

卡琳大笑,問:“別順著我說,你本人是怎麽看待這種事?”

梁襲道:“寶貝你說,有多少女性願意被波比玩弄感情,最後被出賣呢?注意,一百萬英鎊。”

卡琳:“嘿!不許轉移話題,我是問你的看法。”

梁襲道:“學以致用,為國為民,忍辱負重,勇敢堅強。”

卡琳問:“能靠邊停車嗎?”

梁襲回答:“不能。”

卡琳問:“你呢?你會為國為民……”

“不可能。”梁襲道:“他有無數的女人,我隻有一個。”

卡琳含笑問:“假如有好多女生喜歡你呢?”

梁襲道:“不用假如,確實有女生喜歡我。我說了我隻有一個,我隻喜歡一個。全世界的女人都不能和你相比,無論她們有多漂亮,多優秀,都不是我愛的那一個。”

卡琳美到心裏:“停車嘛,人家要親親。”

梁襲道:“親親後,順便咬我一口。我是偵探,當我不懂嗎?哼!”

卡琳咬牙:“你總得停車吧。”

梁襲:“一會你就忘了,再咬就不會那麽用力。”

卡琳笑著靠在一邊看梁襲,滿是柔情:“想我嗎?”

梁襲回答:“我還是靠邊吧。”

汽車靠邊停下,還沒親上,電話先來了。藍牙自動轉接到汽車音響,鈴聲特別的立體。卡琳不管,抓了梁襲後腦勺拉到麵前先來兩口。

“你哥。”梁襲忙道。

卡琳做賊一般做個噓的手勢,點點頭。

梁襲接電話:“哈嘍,貝克。”

貝克完全不知道卡琳回國,道:“梁襲,這邊有個棘手的命案需要你的幫助。”

“我?”梁襲道:“直接涉入案件不太好吧?”

貝克道:“嫌疑犯聯係內務部,內務部同意嫌犯的要求,請你介入協同調查。”

梁襲疑問:“嫌犯是誰?”

貝克道:“獨眼龍。”

“臥槽。”梁襲驚訝問:“死者是誰?”

貝克道:“巴列家族的核心成員:蒙達。事關重大,你趕緊過來,我電話裏和你說明基本情況。”

梁襲哀怨的看卡琳,這TM的!自己安排了一整套節目,從吃飯,遊玩,膩歪……你現在告訴我趕緊過來?

卡琳安慰的親吻下梁襲臉頰,梁襲無奈道:“好,我盡快過去。”誰讓貝克是大舅子呢。

……

昨晚十一點三十分,一對熱戀情侶舍不得回家,牽手沿著肯德公園長湖湖邊散步,發現湖邊的沙地有人趴著,上前查看發現是死者蒙達。警方經過調查,判定蒙達死亡時間為十一點左右,前後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鍾。死因是槍擊,近距離射擊蒙達左側頭部。綜合屍檢報告,考慮蒙達沒有進行任何反抗,沒有防衛傷,現場視野較為開闊,還有蒙達本身具備一定戰鬥素質等情況,刑偵部認為,與其說是謀殺,不如說是處決。用槍逼迫蒙達不能反抗,而後開槍殺死蒙達。

現場發現一個煙頭,呼應蒙達鞋底滅煙留下的痕跡。刑偵部推測是凶手給了蒙達抽煙的時間。兩人認識,並且交談了一些時間。

技術部門的子彈彈道鑒定結果,殺死蒙達的子彈由獨眼龍的官方登記配槍射出,並且使用了消聲器。刑偵部的老大立刻聯係內務部,在內務部監督下,再對子彈進行了一次鑒定,確證第一次結果是正確的。內務部在今天上午九點登門拜訪獨眼龍,收走了獨眼龍的配槍,並且將獨眼龍羈押。上午十點,法官批準搜查令,內務部對獨眼龍的所有不動產,私人財物進行全麵的調查。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獨眼龍提出梁襲介入調查的申請,內務部與梁襲合作過一次,鑒於獨眼龍的身份,內務部征求檢察官同意後,由貝克聯係梁襲。獨眼龍直屬的兩支行動組和行政人員全部被軟禁在一家賓館中,刀鋒接手反恐辦公室的所有工作。

這等同反恐辦公室整個部門被停職。

貝克介紹完情況,梁襲開始提問:“昨晚獨眼龍在哪?”

貝克道:“肯德公園。攝像頭拍到了他的車停在肯德公園的西麵停車場,距離案發現場四百米左右。公園內隻有主道有監控,不清楚獨眼去哪。十一點十五分,獨眼回到汽車內,在車內點了一根煙,抽完後開車離開。”

貝克補充:“香煙的牌子與案發現場的香煙煙頭一致。”

梁襲道:“證據會轉移,獨眼龍的汽車內有沒有發現硝煙反應?”衣物等對專業人氏來說比較好處理。

貝克回答:“沒有發現,不排除其殺人時特別注意硝煙反應。”

梁襲道:“這說不通。既然獨眼龍殺人那麽小心,怎麽又會被攝像頭拍的一清二楚呢?真殺人,他會這麽業餘?用自己的槍殺人,沒挖出子彈,也沒有處理屍體,還被攝像頭拍到。有點匪夷所思。更匪夷所思的是,獨眼龍如果沒殺人,他的槍怎麽被凶手拿走?怎麽送回給獨眼龍?”

貝克道:“二十分鍾後我們將對獨眼龍進行第一次審訊。”

梁襲道:“我不看錄像就可以。我先不去刑偵部,我直接去肯德公園現場看實地情況。”

梁襲掛斷電話,有些苦惱,卡琳沒問,也沒有轉移話題,因為她知道梁襲在思考。梁襲思考有個毛病,會自言自語,或者是無心的和人對話,她隻要扮演好這個角色就好。

梁襲道:“獨眼龍外粗裏細,他用氓流來偽裝自己,卻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這個案子很難辦,無論我找到有利獨眼龍的證據,或者不利獨眼龍的證據,我都會懷疑證據真實性。獨眼龍有客觀殺死蒙達的理由,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內容。獨眼龍就是要光明正大殺掉蒙達,他拿準了法律製裁不了他?或許是獨眼龍的仇家故意栽贓陷害。無論是哪個可能,都代表這個案子眼睛看見的真相未必是真相。”

卡琳問:“為什麽獨眼龍要光明正大殺掉蒙達?”

梁襲道:“肯德公園西麵有一片墓地,我不知道案發現場的位置,但以我對肯德公園的了解。案發地點距離墓地不遠。獨眼龍和蒙達的恩怨來源於他們一次官方合作行動,蒙達的錯誤消息導致多人死亡。法國人調查結果認為蒙達雖然提供了錯誤的情報,但是蒙達不具備害死人的主觀想法。獨眼龍則不管主觀客觀和法國人報告,他已經把血債算在蒙達的頭上。”

梁襲道:“如果獨眼龍是凶手,他要借我的手脫罪,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我進場。和這些老油條打交道,你永遠不知道什麽可信,什麽不可信。”

卡琳道:“嗯。”她知道梁襲不是和她說話,而是和自己對話。

梁襲自言自語:“或者?會更複雜?”

……

本案不在於案情複雜,而在於涉案人複雜。與梁襲合作的內務部派遣探員名字也叫羅伯特,他讓梁襲稱呼他為小羅。小羅今年三十來歲,前刑偵探員,因無法克服對可怖現場的心理厭惡感,最終考核進入內務部,本身具備相當的刑偵知識與經驗。

兩人看法不謀而合,在了解案件背景後,小羅認為本案無外乎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獨眼龍殺了蒙達,一個可能是別人栽贓獨眼龍殺了蒙達。以獨眼龍的水準來說,無論是誣陷還是非誣陷,本案的證據存疑性大。

梁襲和小羅在肯德公園西麵見麵認識,梁襲介紹了卡琳。在交談一會後,卡琳開了梁襲的車先回酒店公寓。小羅由衷誇獎了卡琳的美貌和體貼,兩人步行到達公園西停車場。

一到停車場,梁襲就發現問題:“這是轉動攝像頭。”自動來回移動的攝像頭在拍攝中必然遺留時間死角。

小羅道:“這帶來更多一個疑問,獨眼龍汽車停靠時,有沒有人進入他的車輛。”

梁襲道:“你認為獨眼龍把手槍放在車上?有人盜槍殺人後再放回去?”

小羅反問:“不具備合理性嗎?”作為內務部的探員,小羅立場是保護獨眼,梁襲的立場是質疑獨眼,看起來雙方的立場弄錯了,但隻有確立雙方調查案件的對立傾向,才能更好通過質疑和辯論找到真相。

梁襲不同意:“操作難度高,帶有非常嚴謹的時間性和行動步驟,幾乎沒有容錯率。必須符合以上幾個條件:一:獨眼龍到達西麵停車場。二:誣陷者可以快速打開汽車車門。三:獨眼龍把手槍放在車內。四:誣陷者拿到手槍後比獨眼龍更快到達案發現場擊殺蒙達。五:誣陷者殺人後,比獨眼龍更快回到停車場。六:處理幹淨一切,讓特工出身的獨眼龍未發現自己的手槍被使用過。七:做所有的事都不能被獨眼龍發現異樣。”

梁襲道:“因此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

小羅思考後點頭:“你有什麽看法?”

梁襲道:“作為偵探我們資源很少,更喜歡簡單粗暴的路線。我的觀點和你的差不多,要麽殺人,要麽誣陷殺人。本案至今雖然天平傾斜為獨眼龍殺人,但隻是傾斜,暫時還沒有決定性證據。我認為如果是獨眼龍殺人,可能留有獨眼龍沒殺人的證據。如果是誣陷殺人,可能留有獨眼龍殺人的證據。”也有可能誣陷者拿到獨眼龍的殺人證據,當然這樣一來就不能稱呼為誣陷者。

梁襲說的這句話不好理解,但是小羅完全明白,非常讚同:“對。不過,如果是凶手預判了我們的預判呢?”

梁襲笑:“我們就預判凶手預判了我們的預判。你會問,凶手預判了我們預判了凶手預判我們的預判怎麽辦?”

小羅大笑:“是我想多了。我建議步行到案發現場,走走這條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