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沒有去貝克家,她在一家酒店預定了房間。梁襲詢問得知,卡琳在法國巴黎某醫院完成實習後婉拒留職,回倫敦後她將在倫敦的瑪麗亞醫院工作。她不需要坐診,她將作為神經科技術顧問,協助醫院處理與神經科有關的疑難病症。

快到酒店時,卡琳的話也多了一些,介紹了神經科。從診斷的脊椎穿刺到治療的很多手術都和神經有關。梁襲聽不太懂,但又能聽懂一些,有一點他能肯定,卡琳是一位不錯的醫生,反正比自己強。

在酒店門口停車,梁襲下車打開後備箱,卡琳先一步拿起行李箱。卡琳也發現梁襲拿行李箱的動作,卡琳努力的讓自己帶有一點禮貌的笑容:“謝謝你。”

梁襲以笑化解尷尬:“再見。”總感覺自己曾經見過卡琳,不過對卡琳的聲音沒有印象。

卡琳點下頭,兩人都出現了一個社交禮貌麻煩,沒有人先轉頭離去。這種尷尬很細節。原本不需要這個禮節,但當兩個人都出現這個禮節時,誰先轉身都會覺得不合適。如同掛電話一般,有些職業的工作人員會習慣性的等待客戶掛電話。大部分情況下,通話對象都會先掛電話。但少數情況下會出現都在等對方先掛電話的尷尬。

兩人都想到了這問題,不禁互視一笑,梁襲點頭致意轉頭離開上車。被電了!最可怕的就是大美女的笑容,電力十足。不過梁襲被電不是一次兩次三次,他經常被電到。實則在街頭偶遇大美女,驚豔一瞥經常讓人心動,然後就和梁襲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切都是窮鬧的,窮到梁襲沒自信去約女生。

當然,梁襲也是戀愛過的人。中學時期,他交往過兩位女朋友。可惜當時的他不懂人情世故,又因為他太聰明,總是屢屢看破和揭穿女友善意或者非善意的謊言。第二位女朋友和梁襲分手時對梁襲說,她很喜歡梁襲,但作為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的她在戀愛中竟然衍生出自卑感。她再也受不了梁襲洞察一切,將她碾壓到沒有任何私人空間的生活。

……

卡琳進入客房,裏麵已經有一位頭發和胡子都發白的老人在等她。卡琳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資料袋拆開,抽出裏麵的文件:“五處會找麻煩。”五處就是MI5,主管國內安全事務。

老頭沒回答這問題,道:“三個月過去了,五處沒有任何進展。”

卡琳:“沙丘行動?”

老頭道:“瑪麗亞醫院是倫敦最好的私立醫院,也是歐洲最好的私立醫院之一,擁有最先進的檢查設備,最專業的醫生。英國有七成的富豪、權貴、政要就醫時首選瑪麗亞醫院。我們不知道安吉拉和誰接觸過,拉攏了誰,又從誰處竊取了什麽情報,但我們知道安吉拉建立了一個資源庫,並且交給了她的同夥。。”

卡琳道:“三個月前五處不是已經拿到名單芯片了嗎?”

老頭回答:“芯片內隻有名單,五十個名單。我們不清楚安吉拉控製了其中多少人?知道多少信息?又有多少人現在被恐份敲勒?”

卡琳問:“是誰查出安吉拉是恐份?”

老頭回答:“約翰。”

卡琳問:“他人呢?”

老頭回答:“芯片事件發生不久後遇害。雇傭約翰查安吉拉底細的人,很可能就是殺害約翰的人,這肯定是大人物。有理由懷疑大人物被敲勒或者是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才會請退休的約翰幫助他。”

卡琳問:“我的工作是什麽?”

老頭回答:“安潔拉的遺體被捐獻給醫學院做解剖和研究工作。十天前,一位醫學教授發現安潔拉攜帶有一種罕見的傳染病,隻會通過戀愛傳染的潛伏傳染病。最高潛伏期為五年,這種病被命名為pn2,已經通報歐洲各國衛生署。病情表現和多種常見病類似,感冒,咳嗽,尿血等等。五十人大名單上的人中將會陸續的生病,病情反複,會出現pn2典型症狀。治療也很簡單。”

老頭從口袋拿出一顆膠囊放在桌子上:“水融後注射、直接服用、服用藥粉皆可。”

卡琳很聰明,道:“我理解一下,我們要對五十名嫌疑人陸續下毒,逼迫他們到醫院就診。因為信息擴散,這些人應該知道安吉拉有這種傳染病,醫生也可能詢問他們是否與原病體安吉拉談過戀愛。為了獲得準確的治療,為了生命,為了家人和情人的健康,他們會向醫生坦白和pn2患者有接觸。在獲取信息之後,我要及時的讓患者服下解藥。”

老頭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五十人中有MI5甚至MI6的高管,這也是將你調回倫敦的主因。你可以信任的人隻有我和MI5的主管馬克。我不管你們怎麽做,有兩個原則自己掌握好。不能導致死亡,即使導致死亡,也不能讓遺體被解剖。理論上你隻是醫生,當馬克那邊出亂子時,你才會提供幫助,明白嗎?”

卡琳將資料放在桌子上:“有些人寧可死也不說真話。”

老頭:“但是他們的助理,秘書,幕僚可不想看著自己的老板死去。掌握了金錢和權利的人,沒有單獨私下談戀愛的能力。”

卡琳問:“所以我日常就是一名醫生?”

老頭回答:“顧問,神經學顧問,參與診斷,但不直接參與治病。以你的醫學水平足夠應付這個崗位。”

卡琳點頭,老頭站起來走到門邊,道:“你和你哥哥貝克很久沒見麵了吧?”

卡琳:“兩年。”

老頭道:“家人是最寶貴的財富,回倫敦你們也能有更多相聚的時間。順便說一句,貝克昨天淩晨抓住了一名英國粉王,他可能會入選MI5正在組建的一個全新反恐部門。”

卡琳道:“不行。貝克有很好的戰術素養,但他隻是一名粗人。”

老頭道:“我看了筆錄,貝克在保護翻譯的情況下,識破匪徒逃遁伎倆,孤身潛入畫廊擒拿匪徒,並且還用自己身體保護了人質。”

卡琳:“貝克的筆錄?”

老頭回答:“翻譯和人質的筆錄。”

卡琳不同意:“他們應該去看眼科。我最了解貝克,能不動大腦的事,絕對不會去思考。。”

老頭道:“我認為你對貝克存在誤會。人質筆錄說明,當時一共三人,她,翻譯和貝克。翻譯不僅是個膽小鬼,還是個笨蛋,險些害死人質。貝克不僅製服了匪徒,還救了人質一命。”

卡琳很驚訝:“兩年沒見,貝克已經這麽厲害。”

老頭道:“卡琳,把這次工作當作休假,輕鬆一點。我希望我的下屬是人,而不是冰冷的機器。大膽放心的和男生約會,女生也可以。”

卡琳道:“我喜歡火星人。”

“哈哈。”老頭大笑,穿上外套,拿起帽子:“有一件事要提醒你。這一年多來,歐洲出現了一夥很專業的匪徒,專門為富人排憂解難。有時候用鳥的名字作代號,有時候用花的名字作代號,有時候以科學家名字作為代號。他們做事專業,下手狠毒,信息廣泛,是目前歐洲各國警察重點調查目標。如果你有這方麵信息可以告知馬克。”

卡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