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吃了這把狗糧,隻是笑了笑,對梁襲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殺了倫敦三位女士。謝謝你查明真相,你要知道我最討厭不是被騙,而是被騙後還蒙在鼓裏。”

梁襲道:“不客氣。”

芬妮道:“我讓律師見了三位受害者的家屬,希望我提供一些金錢能讓他們減輕失去親人的痛苦。”

梁襲笑問:“三位受害者都沒有失蹤報告,你為什麽會認為他們家屬失去她們會痛苦?”

芬妮一笑:“或許隻是為了減輕我的負罪感。”

梁襲不置可否道:“對不起,三位受害者都有失蹤報告,我隨口亂說,不要介意。”

“哈哈。”芬妮笑著,有些尷尬,看向卡琳,道:“和這樣的男生戀愛一定很有趣。”

卡琳同意:“是的。”

芬妮從手包拿出一枚金幣,推到梁襲麵前:“這是我感謝你的酬勞。”

梁襲有些吃驚,拿起金幣翻看:“血月金幣?”

芬妮道:“是,據說梁襲你根本沒將血月金幣放在眼裏。不過,鑒於梁襲你同意參加下一屆血月邀請,我想多一枚籌碼總是好事。如果到最後血月結算你還保留有籌碼,你也可以捐獻出去。”

梁襲問:“你是歐洲骷髏會的人?”

芬妮反問:“很奇怪嗎?我還是光明會的人,還參加了騎士團。”

梁襲驚歎:“你還真閑……對不起,你真厲害。”

芬妮哭笑不得,又尷尬了,看向卡琳,卡琳圓場:“他就愛亂說話,不要介意”

芬妮品味看卡琳:“我知道梁襲他為什麽喜歡你,不僅漂亮,還大方,知性,善解人意。”

梁襲道:“但我有點不太善解人意。如果芬妮你指望我查出絲巾殺手的身份,恐怕你要失望了。”這麽和善的與自己說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芬妮反問:“你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嗎?”

梁襲回答:“具體情況客觀分析,案件是17年前發生在利物浦,利物浦警方動用了大量資源調查案件。哪怕有其他嫌疑人,警探也不至於汙染證據。當然,我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比如康夫始終沒有不在場證據,康夫被捕之後,絲巾殺手就停止作案。我本人相信康夫不是絲巾殺手,我甚至推測絲巾殺手的目標隻有康夫的妻子。或許為了掩蓋自己的目的,或許是上癮,所以才發生了連環殺人案。”

梁襲道:“要調查本案,需要從17年前康夫妻子和康夫妻子身邊的人和事查起。但桑田滄海,時隔17年已經物是人非。要查此案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即使如此,也未必能獲得一個好的結果。”

芬妮一擺手道:“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梁襲回答:“錢也不是我的問題,我不會去利物浦長時間居住。不過,我會將信息通過警方反饋給利物浦警方,你再施加壓力,讓他們重啟案件調查,希望能得到好的結果。”

梁襲將金幣放回芬妮麵前:“我已經有一枚金幣,謝謝你的好意。”

芬妮沒動,思考進一步說服的措辭。

梁襲先解釋道:“我和我養父約翰曾經對絲巾殺手案進行過全麵的研討,他還去利物浦居住了半個月了解案情,走訪證人,知情者,和遇害者家屬見麵。至終沒有準確的看法,他隻是告訴我,他對康夫是罪犯這一點存有不同的看法。”

梁襲道:“芬妮小姐,我確實不具備幫助你找到真凶的能力。”

芬妮頗為失望的慢慢點點頭,道:“金幣你可以留著。”

梁襲道:“謝謝,但不需要,能認識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芬妮收了金幣,梁襲油鹽不進讓她無可奈何。在單獨見麵時‘舍誘’完全沒反應,自己拿出金幣人家不放在眼中。金錢戰術也遭遇失敗。這類男性是很難對付的人,需要自己舍身被征服才能滿足他們的成就感。但芬妮知道自己的魅力還無法與熱戀的感情相對抗。

芬妮幹笑一下:“嗬嗬。我隻能說,能認識梁襲你,也不枉我來一趟倫敦。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空電話聯係。”站起來。

梁襲和卡琳站起來,輪流和芬妮握手。目送芬妮離開後,卡琳送上一吻:“做的很好。”

梁襲坦誠道:“因為有準備才能做的好,我已經在腦海演化過數次和她的對話。”

卡琳道:“那你誠實告訴我,她對你有沒有吸引力?”

梁襲回答:“沒有,完全沒有。”

卡琳笑著一指梁襲:“撒謊……但我喜歡。”再親一下,然後有些不滿:“你沒有被親親後幸福的微笑。”

梁襲擠出幸福的微笑,道:“我在琢磨芬妮。她是光明會、騎士團和骷髏會的成員。以她的條件,金錢和外貌,她加入這幾個社團我並不奇怪。但是我不認為一個人有興趣加入三種截然不同風格的社團。”

卡琳補充道:“除非她有需要。”

梁襲點頭:“不知道是她有需要,還是她的團夥有需要。芬妮可能沒想到,會因為康夫而暴露了蝰蛇的事。不,芬妮並不認為我們能將康夫和蝰蛇聯係在一起。但是刀鋒知道蝰蛇,刀鋒還盯上她,所以我能才將信息聯係在了一起。看來刀鋒挺有實力,咬對了人。這個芬妮絕對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卡琳道:“她有愛情。”

“啊?”

卡琳道:“她戴了一條桃心項鏈,項鏈和桃心墜子不配。”

“啊?”還是沒明白。

卡琳道:“桃心墜子不是項鏈掛件,不是專門為項鏈設計的掛件。”

“啊?”

卡琳滿臉是愛,手撫摸梁襲:“你笨笨的樣子太可愛了。”

“就當是誇獎,然後呢?”

卡琳道:“芬妮衣裝,鞋子,化妝,發型都很講究,很配套,怎麽會將一個不是項鏈墜子的墜子掛在項鏈上呢?”

“啊?”

卡琳不滿捏梁襲臉:“不許裝傻,裝傻不可愛,真傻才可愛。”

梁襲笑嘻嘻,道:“你意思是,墜子是愛情,但無處安放,於是選擇掛在胸口。芬妮能忍受墜子帶來的違和感。但問題來了,既然有愛情,為什麽芬妮還能萬草叢中過呢?”

卡琳道:“或許是思想觀念不一樣,不少女性更在意靈魂的忠誠。再說,她擅長交際,不代表她會隨意和男人睡覺。說起來,你是怎麽提前知道她想找你查絲巾殺手?”

梁襲道:“就剛才,剛才見麵時她收斂了自己霸氣,變得溫和與有禮貌。有求於人,不能太囂張。”

卡琳問:“不是有很多男生喜歡霸氣的女生嗎?”

梁襲道:“那些男生都是單身狗。別說霸氣,滅霸他們都喜歡,假如滅霸是女性的話。芬妮知道我和你在吃飯,即使我垂涎她美色,也要考慮場合和你的基本感受。所以芬妮今天走霸氣路線肯定要碰壁。我們單獨私下見麵時,她已經碰過一次壁。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下次血月邀請我還會見到她。到時候她可能就會霸氣,無求與我,不需要收斂性格。”

卡琳看梁襲,梁襲立刻道:“我天生討厭霸氣,就喜歡你這樣的。”

卡琳問:“我怎樣的?”

梁襲回答:“讓我愛的欲罷不能的。”

卡琳滿滿幸福感,道:“你要將芬妮信息告訴刀鋒嗎?”

梁襲:“不,如果刀鋒是錘石,我肯定要用這沒用的情報刷點錢……說到錘石,這家夥最近好安靜,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卡琳道:“錘石不是離開英國了嗎?”

梁襲道:“在湯姆案中我總感覺錘石還在英國,就在倫敦。”

卡琳無法討論這個問題,問:“你朋友克裏斯出院了嗎?”

梁襲一怔:“忘記問了。哎呀,忘記還有個朋友在醫院。回頭問問,出院了就讓波比請他吃個飯。”

卡琳:“你也太投入案件了。”

梁襲道:“是你讓我投入。”

卡琳又有負疚感:“對不起寶貝,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梁襲道:“沒關係,因為……”

“我愛你。”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相視一笑,繼續吃飯聊天,享受難得的二人晚餐時間。

……

什麽叫溫迪恐懼症?

梁襲早上去偵探社,先掏出一麵事先準備好的鏡子,人靠邊拿鏡子看,看樓梯口是不是坐了一個小魔鬼。雖然麻煩了點,但是沒看見溫迪,梁襲覺得麻煩點沒有關係。

倫敦絲巾殺手已經過去四天,這四天梁襲隻和卡琳在一起三個小時。其中一個小時還是卡琳太想梁襲,讓梁襲送食物到醫院才創造出來的。雖然隻有三個小時,但梁襲能感覺到卡琳似乎不太開心,詢問之下,卡琳推說是醫院工作的事。

燒水,泡茶,泡紅茶,茶水剛拿到手上,門就開了。

波比進門,伸頭看了一眼怒字寫在臉上的梁襲,退了一步,敲門。梁襲:“沒人在。”

“好的。”波比進來關門,這次他沒有空手,而是提了一些精美的糕點。波比坐下之後,就介紹糕點是自己豪宅的專職廚師辛苦了一個清晨才弄出來的。

梁襲拿了一角蛋糕咬了一口後下結論:“騙子。”

波比無奈承認:“路上買的。”

訛出真相的梁襲並不高興,波比特意在路上買了這麽多份糕點,肯定別有居心。梁襲道:“說吧,什麽事。沒事你不會起這麽早。”

波比道:“俊酷丟了。”

梁襲不明白。

波比:“畢芬奇的油畫,15年前拍賣行以一億英鎊價格排出的俊酷丟了。”

梁襲知道了。畢芬奇可以說是文藝複興時代第一大畫家,俊酷是一幅肖像畫,主角據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作者,經過考古研究隻知道此人筆名或許有個蝦字。但這無所謂,關鍵是肖像畫本身,將一名中年男子的俊酷表現的淋漓盡致,對比之下,蒙娜麗莎的微笑的也不過如此。

梁襲道:“我記得15年前,有一個沙特親王花了一億英鎊從拍賣行購買了這幅畫。怎麽和你有關?”

波比道:“倫敦博物館為紀念畢芬奇誕辰500周年,特意舉辦了畢芬奇畫展。從世界各地借來了十二幅真跡油畫,並且從大英博物館等地方借到了畢芬奇生前幾位好友的作品,舉辦了這次畫展。負責本次畫展的保險公司是克萊門特集團的一家子公司。俊酷保額高達兩億。”

梁襲問:“就丟了這張?”

波比點頭:“嗯,昨天晚上七點閉館十分鍾左右,六十五歲的老館長經過俊酷,呆立看了好久後對身邊工作人員道:報警,這是贗品。昨天晚上十一點,經過幾位專家鑒定,確定展覽的俊酷為贗品。早上六點,警方技術人員通報,是利用計算機機械臂製作的贗品。館長告訴警方,他之所以認為是贗品,是因為一看這幅畫就感覺冰冷,缺乏藝術感。”

梁襲問:“什麽時候被偷的?”

波比回答:“不知道,昨天是第三天展出。保險公司以審核安保為由,在前兩天展出的俊酷是贗品,昨天早上才換上真品。負責安保工作的是保險公司聘請的倫敦安保公司,倫敦安保公司派遣了八十名專業安保警衛專門負責畢芬奇展區的安全,可以說達到了人盯人的警戒狀態。”

梁襲好奇問:“昨天早上換上真品,這真品由誰負責鑒定?”

波比回答:“真品在博物館地下室的恒溫保險庫中,在館長和警衛的注視和陪同之下,工作人員從保險庫將真品送到展區,換掉贗品。”

梁襲站起來:“走吧,去看看……把克裏斯叫上,他也是畫家。”

波比琢磨著問:“梁襲,你覺得克裏斯還願意和我們一起玩嗎?”

梁襲道:“肯定願意,因為克裏斯是一位油畫畫家,有可能需要他提供一些專業性的意見。”

波比電話一打,塞拉是連連搖頭,但克裏斯錘石答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後克裏斯告訴塞拉,作為一名畫家,他不能不去。並且礦石團的俊酷計劃已經進行順利到尾聲,大家按照計劃收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