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一位房產經紀人帶一對夫妻去看房子,在房子餐廳發現了這具無頭屍體。屍體被捆在餐桌上,穿著西裝和西褲。屍體缺失了頭顱,雙手和雙腳,餐廳和廚房有不少的血跡。根據法醫鑒定,死者是在死後被鋸下頭顱、雙手和雙腳。最奇葩的是,死者的死因是注射死亡,是現在注射死刑中的標準三針注射。第一針麻,第二針放鬆肌肉,第三針要命。注射處決方式是目前人類研究和探討最人道的死刑方式。

有意思在於:英國沒有死刑。英國廢除死刑之前隻有一種死刑方式:絞刑。18年,英國逮捕了兩名英國籍的恐份,他們是聖教披頭士的成員,幹了很多的壞事。這是英國自廢除死刑以來,第一次取消死刑擔保。英國將兩人引渡到其他國家,不附加不得死刑這一條件。

從理論上來說,英國土地上不存在三針。

從69年以來,在英國沒有死刑的先例,突然出現標準死刑處決方式的屍體,讓警方非常重視。但是死者沒有任何的身份證件,DNA庫內也沒有他的資料,警方核對了三百多起失蹤報警信息,也沒有任何發現。

今天貝克帶上複印件資料和數據資料來找梁襲,看梁襲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梁襲接過資料袋道:“我肯定沒有物證人員與法醫專業。”

貝克死馬當活馬醫,介紹道:“高加索人種,身高178,體重大約是70公斤。身上的西裝、襯衫、西褲和**評估價格為八千到一萬英鎊左右。”

梁襲道:“有錢人。”

波比疑問:“哪裏看出他是有錢人?”這就是所謂的偵探?麻煩你有點基本常識好不好?

梁襲:“死一邊去。”

波比怒,手推梁襲頭,梁襲閃避成功,一手抓向波比的頭發,瑪麗及時出現化解戰鬥,嗬斥道:“梁襲,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客人?”

波比抹眼淚:“瑪麗,他打我。”

“梁襲?”瑪麗看梁襲,語氣加重。

梁襲無語,道:“對不起。”

瑪麗瞪了梁襲一眼轉身再去廚房,波比小人得誌的笑:“在你身上,再無聊的事我也能找到樂趣。”

梁襲不理他,問:“身上有傷疤之類的嗎?有接種疫苗的痕跡嗎?”

貝克道:“沒有,非常幹淨。他最後一餐距離死亡大約兩個小時,他胃部有牛肉和紅酒。”

梁襲道:“從證件事情分析,對方不希望警方得知男子的身份。但為什麽不處理整具屍體呢?很可能是因為攜帶的原因。矛盾在為什麽要使用死刑方式殺死男子?英國國內可沒三針藥劑,隻能從國外購買。”

梁襲道:“有個人攜帶三針藥劑進入英國,然後處死了男子。這麽麻煩?死者有可能不是英國人。有反抗跡象嗎?”

貝克道:“沒有發現。我們推測凶手騙死者打了第一針,將男子放到餐桌後,再注射後兩針。”

警方解釋不了為什麽凶手要這麽麻煩?

梁襲道:“以凶手認為最人道的方式處死他人,通常有幾種原因。第一個原因是購買殺手自殺。第二種是尊敬,凶手接到處死死者的命令,凶手選擇了最仁慈的方式。第三種是愛,凶手愛著死者,因為背叛等原因,凶手要殺掉死者,於是選擇讓死者最不痛苦的方式。第四種類似古代賜死,不少古代君王處決罪臣時會選擇痛苦最小的方式,原因是罪臣曾經幫助過君王,幫助過國家,是一個有貢獻的人。毒酒、白綾等。最後一種典型的死刑犯,他選擇自己被三針處死,而不是其他方式。”

梁襲問:“西裝有褶皺嗎?”

貝克翻看照片,道:“沒有。”西裝扣子扣的整整齊齊,即使躺在餐桌上,仍舊保持筆挺。

梁襲看了看波比,對一邊保鏢道:“幫我把餐桌抬出來。”

波比警惕:“我覺得不要比較好。”

梁襲問:“破案呢,人命案,人命大於天。”

波比道:“但是我會倒黴。”隻有他穿了西裝。

梁襲:“那看你怎麽理解倒黴了。”

……

桌子抬了出來,在梁襲說明下,貝克扛起波比將他放在餐桌上。波比道:“貝克,破案了要寫:金發俠提供了關鍵的幫助。”很多人都知道金發俠是波比,就連波比的家族都知道了。

貝克笑著回答:“一定,一定。”

等待幾分鍾,波比感覺很難受,想翻身,貝克將他扶起來。梁襲看波比背部的西裝,有一些褶皺,還有因為蠕動而造成的輕微歪斜。

梁襲招呼,保鏢將另外一件保鏢的西裝給波比,這件西裝臨時燙熨過,沒有一絲褶皺。波比穿上西裝,坐在餐桌上,雙手掃動腰部,將西裝繃直後躺了下去。這次西裝背部沒有任何褶皺。

貝克看出關鍵:“是死者自己躺下去的。”

“存在凶手幫他整理衣服的可能,但這個可能性較小。不過不重要,玩完波比我們可以說正題了。”

波比當沒聽見,瑪麗不在,自己打架很吃虧。

梁襲說正題,道:“穿最好最整齊的衣服,吃一份牛排,喝紅酒。死者接受了自己即將被處死的命運。這不是謀殺,是處刑或者買凶自殺。死者在接受死刑之前,處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跡。比如從賓館退房,賓館就不會報失蹤。比如退掉租賃的汽車。扣除自殺的死因,死者要麽非常忠誠集體或個人,要麽非常害怕集體或個人,才會甘心接受處決。。”

波比問:“恐份嗎?”

梁襲道:“不,如果是恐份,這人應該選擇用生命綻放最後的光芒。從複雜手段來判斷,此人在集體中具備一定的地位,他可能也承認是自己做了錯誤的事,才會倘然接受被處死的結果。”這部分是猜測。

貝克道:“或者是妻女被恐嚇。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他自盡呢?”

梁襲道:“所以我才懷疑集體。他的死是給集體的別人看的,警告大家不要犯和死者同樣的錯誤。同時凶手傳達一個信息,即使你該死,我們仍舊尊重你。此人的行為對於集體來說並非主觀惡意,隻是錯誤不能被原諒。”

為什麽死者不能找個沒人角落自殺?大多數宗教都將自殺列為禁忌。

梁襲:“為什麽不完全毀屍滅跡?我認為分割比處理整體屍體更殘忍。我推測凶手隻能用這中手段掩蓋死者的身份。頭顱和手腳易於攜帶,重量較輕。處理的最好方式就是捆綁重物沉入水中,最好是大海中,會被魚吃的一幹二淨。”

梁襲道:“三針怎麽帶入英國呢?隻有三個辦法,隧道、輪渡和海路。凶手和死者都不是英國人,死者是在英國工作的外國人,凶手是從國外到英國行刑的人。這麽有講究,特征這麽強烈,在我所知範疇中隻有錘石這個團隊可能會這麽大費周章來執行死刑。”

梁襲問道:“死者死亡時間是幾點?”

貝克道:“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

梁襲道:“查倫敦所有高檔餐廳當天晚上的男性客人。如果他是資源接受死刑的人,那他很大可能隻會一個人獨自用餐。一個男人單獨在餐廳點了一份牛排和一瓶紅酒,屬於會被服務員記住的客人類型。”

貝克接口:“隻要找到是哪家餐廳,我們就可以相應的找到能拍攝到他麵部的監控。”

梁襲道:“從一兩個小時的步行距離查起。”梁襲的書不是白看的,裏麵記載了很多死刑犯在臨刑前的心態。

死者洗澡,換衣服,整整齊齊去吃飯,然後慢慢步行到行刑場所,接受死刑。

梁襲再補充:“對方很可能付現金,給了不少小費。”

貝克起身:“開工,開工。”和瑪麗告辭,聊了三十秒然後走人。

梁襲對本案的推理屬於方向推理,梁襲從信息推斷無頭屍體是自願被處決。在這個方向上衍生出一些推測,並且找到一個能證明自己推理方向對錯的辦法。

波比關心自己的事,問:“你手頭有沒有合適的鬼屋?墳場什麽都可以。”

梁襲拿了紅茶,斜躺在藤椅上,打著哈哈:“我們是不是要先算一筆帳,我幫你擺平了可夫家族的女人,你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

波比:“我幫了你女人。”

梁襲道:“你開出五次免費見鬼的條件。”

波比:“你不開條件怪我?”

梁襲一指:“行,你給我記著。”

“五次免費見鬼,這是口頭合同,不能違約。就可夫女人的事呢……”波比揮手,保鏢上前,將手中一個小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波比打開公文包,裏麵是各種鑰匙。有普通的平麵鑰匙,有十字鎖心鑰匙,有指紋器,有卡片鑰匙,有類似汽車加密鑰匙的鑰匙。

“什麽意思?”

波比道:“九套房產,自己選一套。親兄弟明算帳,你幫了我,我必須支付報酬。考慮到你經濟困難,我負責五年的房產稅。”

梁襲問:“我可以賣掉?”

“可以。”波比道:“你好歹是我朋友,對不對?你生活水平太低,走出去有損我的顏麵。”

梁襲道:“不行。”

波比疑問。

梁襲道:“值不了那麽多錢,你給了三千英鎊就行了。”

波比不解:“你手氣好的話,可以拿到價值超過一千萬英鎊的豪宅。”

梁襲拿出十字鑰匙:“一千萬。”

波比驚訝:“你怎麽知道?”

梁襲:“你玩什麽不都得找點樂趣嗎?你估計到我會選最好的或者最差的,所以指紋器和平麵鑰匙都是最便宜的房子。別嘰歪,三千英鎊,給錢。”

波比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不要?你可以賣掉的。”

梁襲道:“波比啊,我要敲你隨時都可以敲,我又不著急用錢。你給的錢已經超過了價值。我可以有一個有錢人朋友,但我不會有一個心態淩駕在我之上的朋友。我還沒有窮的餓死,沒有必要委屈自己。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很快樂。”

梁襲道:“我有一千萬後,我同樣會開著偵探社,同樣會定期到瑪麗家蹭飯。你願意送我一套房子,我很高興,代表你對我的認可。但我認為這件事就值三千英鎊,你要多給一兩千小費,我是不會拒絕的。”

波比想了好一會道:“可是你沒考慮到我?我除了錢外,就沒有別的長處。和你交往中感覺自己特別弱勢。隻有需要我花錢時候,我才感覺自己有點價值。”

梁襲道:“有錢就夠了,你的能力是鈔能力。你想想,我們遇見了多少事是靠你的錢來解決的?劉真不敢撬車,賠不起,你包了。倉庫找不到貨,你把所有倉庫買下來。包括你的保鏢,也是你的金錢雇傭的。再說,你用錢花天酒地,和優質妹子談心的時候,我可是一個人窩在偵探社看書。怎麽就不能比你強一點呢?”

波比點頭:“你這麽一說我就平衡了。”

臥槽!

波比道:“這樣吧,錢我就不給你了。我在伯寧街附近有一套大平層,200多平米,低價租給你。每月五百英鎊的租金。”

梁襲:“五百。”

波比:“你可以賒賬。作為房東,我會配齊所有的家電和家具。”

梁襲皺眉計算:“那我每個月水電費等加房租不是要一千英鎊?”

波比:“伯寧街高層大平層,距離瑪麗亞醫院步行十分鍾,現代化裝修設計,全套全新家電。三五千英鎊租金無數人搶著租。”

梁襲考慮許久:“不要。”租不起。

波比:“贈送家政服務,每周一次大掃除和消毒。”

梁襲糾結許久:“不要。”

波比:“送地下車庫使用權。”

梁襲抓狂:“你想怎樣?”老子都說不要了,你還**我?

波比轉頭道:“照片。”

保鏢拿出平板找了一會,把平板遞過去,波比指引梁襲看房子。25層,全落地窗鋼化玻璃,超大臥室。落差布局,內置二層茶座,戶外花園。此外還有健身室和娛樂室。

梁襲吞口水,真心漂亮和奢華。

梁襲問:“坑在哪?”

波比不承認:“什麽坑?”

梁襲道:“沒坑就不好玩了。”

波比認真道:“你24小時開恒溫空調情況下,每月各種費用加房租大約在一千三左右。五百租金是我測算你的收入後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價格。要說坑隻有一個地方:房子住客每增加一個人,你要多支付我每月一千英鎊的房租。”

梁襲考慮良久道:“我拒絕。”

問題在房子太大。偵探社不大,狹窄帶來溫馨,寬廣帶來孤獨。雖然房子很漂亮,但是梁襲能用上的空間很少。這小子要把自己的錢榨幹,隻有自己窮的情況下,他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豪橫,才能和自己混的時候找到點主角的感覺。

波比無所謂:“下次你要的話,要漲租金。”

梁襲不耐煩道:“知道了。”我是不會要的。

波比看保鏢道:“轉三千到梁襲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