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黑暗的十六個小時1
讓高層建築如在地震中一般晃動了一個多小時,虹彩終於停歇了。
當然人們猶猶豫豫地打開門,猶猶豫豫地走出去想要看看外麵變成什麽樣子的時候,更多人知道,這僅僅是開始。因為此刻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虹彩遠走了,而是來到了它的最中心——台風眼。
台風眼中是沒有風的,而且也是沒有雲的,太陽光可以肆無忌憚地照射下來,呈現給人們的是一片沒有雲彩的天空,非常的奇特。尤其是在南港這樣的藍天白雲的城市,無雲的天空本來就極少出現。
趁著台風眼的到來,人們就都走了出來,於是看到了到處都是的碎玻璃,還有到處都是傾倒的樹木被刮斷的粗大枝葉。還有路邊的那些廣告牌,以及所有一切招風的事物,都完全不是原來的樣子。不是已經倒塌,就是搖搖欲墜。
還好,水電供應沒有中斷,人們慶幸,同時也認為,也就這麽回事了。
隻是,少部分了解氣象常識的人卻是心情越發的沉重了,因為台風眼之後,到來的將會是比之前更加狂妄的風力!
約莫四十分鍾後,風又開始出現了
足足四十多分鍾將近一個小時的台風眼,說明虹彩的台風眼的直徑至少在二十公裏以上!這是一個超強超大的台風!
驟然增強隨即帶來令人肝膽俱裂的呼嘯聲的強大風力,讓戶外的人們作鳥獸散趕緊的返回家中,繼續被動地驕傲等待。
僅僅十五分鍾後,如果有人以上帝的視角看著南港城區,那麽他一定會吃驚地看到,南港城區的電力供應一塊兒一塊兒地接連中斷,那些一齊熄滅的燈光非常明顯,一片一片地熄滅!
南港城區共四區一島,整個地區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商業支柱都集中在四區當中,整個地區的一半以上的重要工業基地都在四區周邊,而經濟容量規模最大的大唐石化以及鋼鐵城都在南海島上。
僅僅十五分鍾,上述地區,電力全部中斷。
因為就在剛才,供應四區一島全部工商業用電生活用電的三個發電廠,幾乎同時在驟然猛烈加強的狂風之中,癱瘓了!
李麥更加願意用軍事的角度來看待虹彩的來襲。
所謂一場標準的空襲,首要目的就是摧毀目標區域的發電廠、火車站、道路等等不可缺少的基礎設施。
在道路悉數被倒塌的粗壯樹木以及高大的廣告牌截斷之後,所有的發電廠都停止了工作,而火車站根本不可能繼續運行,飛機場就更不用說了。
用一句話可以概括,僅僅十五分鍾,南港人基本上回到了原始狀態,而他們此時此刻還不知道!
電力係統癱瘓所帶來的影響遠超人們的想象,首當其衝的就是供水中斷,而更加要命的是通信中斷。
很快,市府抗台應急指揮中心發現,他們的通信網絡癱瘓了;很快,人們發現手機無法把電話撥打出去了;很快,拍了樹木倒退狂風肆虐的照片的人們發現發不出朋友圈消息了……
而很快,更多的人意識到——如果不節省著點使用,恐怕很快手機就會因為耗盡了電量而自動關機。
隨即,他們會很快意識到,原來水是那麽的重要——一些沒有準備的人們,發現家裏沒有水去衝洗剛剛拉下了大便的茅坑
。更逞論用來做飯炒菜的水!
在無線網絡癱瘓前的一陣子,朋友圈、qq群、論壇等等各種平台,充斥著一片樂觀的氣氛,即便有許多人驚訝於此次台風的強度,但總體來說,是沒有多少人意識到,台風過後他們將會陷入一種什麽樣的生活狀態。
當然,在台風天氣,唯一能做的,除了打麻將就是睡覺了。李麥自然是選擇抱著張曉雨睡覺的,自然也是免不了各種折騰。台風再怎麽肆虐,跟**造人也是兩碼事。
況且,外麵狂風暴雨,屋裏翻雲覆雨,氣氛是比平常時候來得更加的好的。
和這對夫婦不同的是,在另一處,李澤文和衛婧的家,氣氛卻是壓抑沉悶得很,盡管外麵呼嘯的風聲非常的明顯。
當然,李澤文和衛婧的郊外大別墅也是有自己的備用電源的,除非真的被炸彈擊中,否則可以自給自足個把月沒問題。
明亮的客廳裏,李澤文坐在長條沙發那一口一口地抽著煙,而衛婧則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表情也是非常的嚴肅,並且有煩惱的痕跡。
“唉……”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奈之情是溢於言表的。
“李澤文,你一定要這麽做嗎?”衛婧問道。
李澤文緩慢地點頭,說,“他曾對我們家有恩,天大的人情。當時我和我的父親鄭重許下諾言,有朝一日一定會報答他。我沒有辦法,這個人情,必須要還。”
“你知道不知道李麥現在正在做什麽,整個槍團建設集團正在做什麽。”衛婧問。
緩緩點了點頭,李澤文說,“對美經濟作戰,從經濟上擊潰美國,至少給美國的經濟一個嚴重的打擊。”
“那你想必也清楚,如果你們這麽做,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衛婧語氣冰冷中帶著氣憤。
“整個行動將會被迫停止,李麥……損失慘重
。”李澤文說。
“那你是不是還要一意孤行?”衛婧提高了音量問。
李澤文摁滅煙頭,看著衛婧,說道,“衛婧,這是兩碼事。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我非常的希望李麥能夠成功,甚至他如果需要幫助,不管是資金還是資源,我都肯定會傾囊相助。但是,我們家欠下的人情,如果不還,不隻是我,整個家庭都會因此無法生存下去。你覺得,一個人是為什麽活著的?行屍走肉一般活著,沒有承諾地活著,倒是不如死去的。”
衛婧嘴巴張了張似乎要罵出來,然而最終還是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正如她所了解的李澤文那樣,這就是他。或者說,這就是他活著的根本。
“當年我們一家,如果不是他,早就進了墳墓。全家人的救命之恩。或者說可以說,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不會比平常人擁有更多。”
無意識地搖了搖頭,李澤文說道,“我非常的苦惱,但我知道不得不那麽去做。昨晚我和李麥在你們公司天台進行了一場談話,但願他能夠明白我發出的警告,早做準備。”
衛婧想要質問李澤文,難道個人的恩怨就那麽重要,就能夠在國家利益至上?但是轉而想到李澤文的那個恩人,高高在上的恩人北部長,心中很快就被一陣無力感所侵襲。
退一萬步說,即便李澤文拒絕了站在李麥的對立麵,在北部長這樣的人物麵前,他又有什麽拒絕的能量呢?
歸根結底,李澤文也好自己也罷,都是擺脫不了線索的木偶。
“然而,咱們也是要想想辦法,建立在你不得不站在李麥對立麵的前提下,找到避免更大損失的辦法,假若李麥一定會遭到慘重損失的話。”衛婧最終還是緩和下來,沉聲說道。
如果爭吵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麽他們是會大吵一頓的,很顯然,不能。
李澤文站起身,說道,“我去拿點東西你看看。”
說完,他舉步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