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隱藏的汙垢

一場台風之後,刮掉的不僅僅隻是城市的生活設施基礎設施,還刮出了一個城市的汙垢。

那些隱藏在各個看不見角落的各種垃圾,在狂風之下都被掃了出來,上天的上天,流落到街頭的流落到街頭。漫天飛舞。

李麥打算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那裏親眼觀察虹彩的情況,但是最後他還是在部隊的強烈要求下離開了危險的落地玻璃窗。即便那是特製的可以抵禦12。7毫米狙擊步槍子彈侵切的玻璃。

而放心不下的李麥,是在虹彩登陸之前抓緊時間回到了港灣新城的八十一號院。孩子們跟老爹在一起他是不擔心的,剛剛才通了電話,都轉移到棄用的戰備指揮中心去了。那裏可是為世界大戰準備的地下共事,絕對安全。

唯一擔心的就隻有八十一號院了,張曉雨一個人在家,當然周邊是有警衛保護的。

一進家門,一陣狂風過來,差點把李麥給刮到在地上,嚇了李麥一跳。

“這風太給力了。”李麥爬起來。

張曉雨走過來給他扶著,說,“怎麽跑回來了,不是說在公司那邊盯著的嗎?”

李麥一邊說一邊和張曉雨上樓去,“放心不下,公司那邊有他們看著沒多大問題。再說了,這種情況,發現問題也解決不了。”

“是啊,在大自然麵前,人類的力量顯得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張曉雨也笑著感歎了一句,一邊走到二樓客廳那裏,一邊說,“除了西海的幾年,我一直在南港,聽媽媽說,二十年前那場台風是南港曆史以來造成的損失最嚴重的,南港地區的經濟幾乎倒退了五年。可惜當時我還小,沒有什麽印象了。”

“海軍氣象台那邊已經發來了確切的預測,虹彩的強度遠超二十年前的那場台風。我想,損失不會比當年少,但現在的南港,可能比當年的南港更加能抵禦台風。”

“這還不是你一意孤行以一個人的力量促使了整個地區進入最高警戒狀態。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不得不替你擔心,畢竟你的身份太敏感。”張曉雨說道。

“顧不得許多了,南港地區那麽多重要工業基地,而且又是南方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光是城區,就生活著一千五百萬人。這個險值得冒,並且我猜對了。”李麥一邊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交給張曉雨,一邊說。

張曉雨把濕漉漉的衣服拿走的時候說,“快洗個澡吧,水校好了。”

“嗯。”

李麥走進主臥的浴室洗澡,忽然燈光一陣閃爍,李麥眉頭皺了皺。想了想,他走過去拿起電話給副樓的林衝打過去,“林衝,我估計用不了多久供水供電係統會受到影響,你帶人再堅持一遍備用電源和水源。”

“明白。”那邊林衝領命,帶人就下了地下室。

八十一號院的布局是一般人不了解的。本身這處港灣新城最昂貴也是麵積最大的超級莊院是不打算對外出售的,開發商百年建築準備作為一個鎮店之寶的款式留著。然而李麥看上了想要,百年建築自然是妥妥的拿出來了。

隨後李麥親自指導對整棟別墅進行了改造加固,用一句話可以概括:用作戰區級聯合作戰指揮中心都沒問題!

因此,什麽備用電力係統、供水係統、通信係統,都非常的完備。

其實林衝早就親自帶人對這些備用係統進行了非常細致的檢查,該準備的柴油發電機的燃料這些也都準備得非常的充分。李麥現在有些不放心也隻是他的感覺,覺得很快首先供電就會中斷,隨後就會是供水。

這些都是正常的,隻要有台風正麵登陸,這些情況都避免不了。

然而,李麥是感覺到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後麵的事情會去到一個那麽嚴重的地步。

“我跟父親通過電話了,孩子們很好,現在他們已經轉移到了地下指揮中心裏麵去,打核大戰都沒問題。”李麥走進臥室之前,對張曉雨說。

“嗯,我也跟母親通了電話。”張曉雨說,“你快洗澡吧,我給媽媽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

李麥卻是站住腳步,笑了笑,說道,“我說媳婦,你覺得我是那種不把丈母娘放在心上的人嗎?你放心吧,我已經讓秘書部去了幾個人,她們會把嶽母大人保護好的。”

張曉雨很滿意地笑了笑,卻是刮了李麥一眼,“瞧你嘚瑟的樣兒……”

他們夫婦倆都不知道,就在大約十五分鍾前,李路那邊遭到了襲擊,李路和翟小靜也沒有跟他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而在李路眼裏,秦俊豪那三個人的襲擊就是一場讓人提不起精神的笑話,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心裏。不管怎麽說,作為中國的特種部隊之父,李路的實力,是秦俊豪這樣的不入流的人所想象不到的。

真正的危險從來不會流於表麵,明麵上的槍炮是最低級也是最直接野蠻的對抗方式,而讓人最為膽寒的,則是根本無法看見的陰謀詭計。

一場最終危機,在虹彩的鼎盛時期慢慢地形成,而全副身心都被虹彩吸引住的李麥,則完全是一點兒意識都沒有。

正如上文所講,一場台風過後,一個城市的所有的汙垢都會被暴露出來,或呈於街麵,或飄忽空中,或被掀開了遮掩。這些看得見的垃圾,即便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清理,但也是終究可以清理得幹淨的。

而人心上麵的汙垢,看不見,你不知道它存於誰的心裏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那些是屬於哪一類的垃圾,就更逞論去清理。

毫無疑問的一點事,人心層麵的垃圾所散發出的惡臭以及對人們正常生活的影響,是遠遠大於明麵上的更加惡心的垃圾的。

而縱觀上下前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又是必然,它不是一個獨立的突發事件。有果必有因,甚至可以說,最終危機的引子,早早的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深深地埋下。過去二十多年,也許隻是它發酵的過程。

根本的區別在於,是機遇還是危機,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實際上可以說,取決於兩股力量的較量。

誰掌握了話語權,誰就能決定事情的性質。

事實上,最終危機的引線,就是虹彩,並且將會在虹彩過後被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