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到達前院時,太極門的門徒已經在那裏多時了。葉天雲並沒有高調的出場,他畢竟不是太極門人,就這樣出現弄不好會有負麵影響。因而暫時隻不過當看客而己,當需要他的時候現身也不遲。
吳立森和趙楠、陳瑞年麵對麵的站著,由於不少人在圍觀,所以葉天雲的到來他們都沒有注意。
趙楠臉色如紙般蒼白,顯然傷勢並沒有好,他冷笑著說道:“吳立森,你好狠的手段!當初你為副門主,是誰推舉你出來的?我想你沒有忘記吧!我和瑞年兄一力舉薦,才會讓你在短時間內成為太極門的門主。直到你消失前,你下的決定,我們兄弟兩個從沒有說過不字!可是現在……你也太讓我們、讓太極門失望了!用不光明的手段,將薑門主直接囚禁!還用計將我們調走,真是好大的能耐!”
吳立森負手而立,沉聲道:“當初誰是誰非,大家心裏都清楚!我在武當八年,受盡折磨,若不是有人將我救出來,可能到死都不為人知。 在陰冷潮濕的地方,一呆就是八年,這樣的痛苦竟是一位親如手足的兄弟送給我的!”
趙楠微微一愣,隨後有些迷惑不解,不禁問道:“親如手足?你是說……”
陳瑞年冷哼一聲,打斷道:“趙師弟,還和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薑海天是我們的門主,而他從前不過是副門主,有什麽資格撐起太極門!更何況他不念手足之情,對師兄弟下手,無論如何,這條罪他都逃脫不了!”
趙楠剛有些搖擺不定,卻讓陳瑞年的一句話穩下來,附和道:“不錯,太極門規如何說的。 我想吳師兄比我還清楚,看你該如何解釋!”
葉天雲聽著兩邊的對話,他能看出來,真正想要救出薑海天的人是陳瑞年。太極門和形意門的構架相差無幾,門主下麵有幾位宗主,而每個宗主的權力很大!陳瑞年是想將趙楠拉到自己的陣營中,這樣就有兩派和吳立森對立起來。
他四下打量著,在太極門中同樣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隻怕陳瑞年登高一呼,他們就會起身響應。吳立森地處境並不算太好。
吳立森身後的孫澤山抱拳勸慰道:“趙師兄。陳師兄,你們兩位稍冷靜些!前幾天前任門主薑海天與吳立森曾經對質過,事情的起因經過你們並不清楚。 我想經過了解後,咱們再說對錯也不遲。”
趙楠抬眼看著陳瑞年遲疑道:“陳師兄,不如我們聽聽情況到底如何再說,如果當年的事情真是薑海天有錯在先,我想易主之事也不是不可接受!”
陳瑞年不滿的看著趙楠。堅定的說道:“趙師弟,你太小看吳立森了!和他相處幾十年,這個人的脾性我哪能不知。他讓我們去助葉天雲,就是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其實薑海天真要做了錯事,又能如何?在擔任門主近十年間。哪天不是兢兢業業。以發揚門派為己任。就算是錯,那也肯定是看不慣吳立森的所作所為!”
葉天雲看到這個陳瑞年簡直就是薑海天地死忠,一會如果真地下手,也必定是此人,陳瑞年看似沉穩,但是卻有些太死板。
吳立森在這個關鍵時刻朗聲大笑,讓不少人心中都疑惑,他自顧自的笑了半天。而後才眉毛一揚道:“陳瑞年。當年薑海天用計害我,是你兩人合謀吧?別的先不論。你就說說我在任副門主間做過哪些錯事,又或者是敗壞太極門的名聲?依你的話,薑海天害我就是為了太極門,我就需要坦然接受?”這一頂大帽子扣上去,就好像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圍不少人“嘩”的一聲,顯然沒有想到吳立森說出這一番話。
陳瑞年頓時有些沉不住氣,慌忙喝道:“吳立森,你不要亂說話!我就是看不慣你囚禁薑海天,同為師兄弟,相煎何太急!”
吳立森似笑非笑道:“不錯,相煎何太急!那你說說為何薑海天要害我?他為何不想想手足情深?你的言語間本就前後矛盾,難不成我不屬於太極門人?”
兩人言語間立現高下,吳立森話雖不多,但是一語中地,而且相比起來氣度與胸懷同樣高對方一籌,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趙楠終於被說動了,劃清界線道:“陳師兄,吳師兄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其中有不為人知的內幕!我想真相早晚水落石出,不必心急於一時。咱們可以慢慢查訪,到時候真相自然大白於天下!”
陳瑞年本就不善於言談,剛才被吳立森三言兩語說成了惡人,此時趙楠又轉了風向,頓時暗暗心急,心裏一怒喝道:“好!好!好!趙師弟,既然你是非不分,那麽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即刻喊道:“是我陳式一脈的便站出來!”
有他地話,人群裏就有人煽風點火道:“吳立森無才無德,我們將薑門主重新請回來!”
吳立森經曆大風浪,自然不懼怕這些手段,挺身而出冷哼道:“我就知道有人不滿,既然走到這一步,何不光明正大地站出來!”
他的底氣很足,而且非常沉穩,臉上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不少有心思的人都不敢妄動,一旦走出去,那就是和吳立森勢同水火,萬一有後手,那不是死的很慘!
人群中的聲音少了一大半,還在拚命鼓動的隻有三五個人,他們看到沒人響應也不得不將嘴閉上。
反到是有幾個不說話的,堅定地走出來站到陳瑞年地身後。
陳瑞年萬萬想不到,他乃是一脈宗主,可是真正死心塌地追隨的不過幾人,臉上頓時麵陰晴不定,半晌氣極而笑道:“陳式一脈都死絕了嗎?枉我盡心盡力地教導你們學武為人,原來是一幫白眼狼!”
吳立森淡然一笑道:“道理很簡單,那是因為你是非不分!”
葉天雲沒想到吳立森竟有這樣的能耐,周圍多過百人。竟然鎮定自若,以一張口舌讓對方敗下陣來。他自己就是不善言談之人,為此吃過的虧絕不在少數。
形勢正向好的方相發展,哪知大殿裏傳出洪鍾般地聲音:“吳師兄,枉我真心待你,誰知你竟然困我於地牢中。難不成為奪太極門主之位,你就真的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話音落下的同時,從大殿中緩緩走出來三人,為首的正是薑海天。
葉天雲混在人群中望去,薑海天披頭散發。一身布滿汙漬的白衣。兩個肩頭滲出暗紅色的血液,眼神中蒙上塵土般暗淡無光,手腳上都有鐵鏈,這和他第一次見薑海天時截然不同。
吳立森眯著眼睛,似乎並沒有因為此事而驚訝。他向人群中平靜的掃視一眼,看到了正混在人群中的葉天雲,向他微微一笑。 然後才扭頭對薑海天朗聲道:“我知道你會出來,因為有些人不見到真相是不會死心的!”
說著向身後的李少澤一使眼色,用不高不低地聲音道:“去將找回地證人帶出來,我想讓各位太極門的兄弟做個評判,到底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今天就做一個了斷!”
孫少澤稍稍一愣的功夫,薑海天眼神中的慌亂一閃而逝,高聲笑道:“吳師兄,不必那麽著急!”
吳立森緩緩搖頭,果斷對孫少澤道:“現在就去,我已經等不及了!有些事情,一定要早說明白才好!”
薑海天看到孫少澤離去,頓時眼中狠色一閃。向陳瑞年點了點頭。
陳瑞年是薑海天的先頭炮。 收到暗示頓時大怒,咆哮道:“吳立森!薑門主被你虐待成這樣。今天我就要與你算算總帳!”他出言極快,離吳立森又是最近。就在說話的同時,突然飛身而起。
周圍不少人都在注意著,陳瑞年騰身而起,立刻就被發現了,隻是沒有人會想到陳瑞年會突下殺手,一時間都反應不及。
兩人相距隻有四五米,實在太近了。吳立森所有的注意都在薑海天身上,這個時候放鬆警惕,無疑是個極為致命地錯誤,就在所有人認為大局已定的情況下,葉天雲動了!
動如脫免,快若閃電!葉天雲早就將身體機能提升到了極限,吳立森剛才的那個眼神就是信號!手中一按前排看熱鬧的人,身體騰空而起,腳下踩著他的肩膀發力,又借勢彈起了四五米高!
陳瑞年離吳立森地身體越來越近,他感覺這一次地速度幾乎已經到達極限,手臂借著飛起的力道便是一掌,猶如獵鷹撲兔!
他已經感受到成功的腳步越來越進,這讓他的不禁興奮起來,神情更加專注,這一次就要吳立森命喪當場!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疾呼聲,很多人在看到陳瑞年的動作是驚訝,但看到葉天雲時則是震驚!
此時的葉天雲天馬行空,在五六米的高空猶如一道閃電,向陳瑞年直射而去!
陳瑞年還以為是自己的行動引起門人地驚叫。他現在地眼中除了吳立森外已經容不下別的東西。看著隻有一臂地距離,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嘴角微微上翹!
刹那間,陳瑞年感覺到後背一股陰冷的氣息,多年的經驗讓他不由得抬頭看去!隻是這一抬頭嚇的他肝膽俱裂,竟然老朋友葉天雲!頓時寒毛根根直立,葉天雲的身手簡直是惡夢!顧不上近在咫尺的吳立森,咬牙反身踢出一腳,想要攔下對方的來勢!
葉天雲的身體向上一提,便將雙腳送到胸前,輕鬆躲開空中這腳,借勢竟踩在陳瑞年的脖子之上!
不招不架,隻是一下!他兩隻手成鷹爪狀,一把便扣住陳瑞年的脖子,兩腿用力蹬伸的同時手向上猛提!
一擊過後,天空中竟下起血雨,伴隨著碎肉星星點點的落在人群中,不少人看到慘厲的場麵都差點吐出來!所有人都不停的向後退,動作驚人的一致!緊接著一具屍體從天上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葉天雲輕飄落下,很從容的定住身形,手中捧著陳瑞年的頭顱,一如往常平靜道:“誰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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