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見玄老頭悶頭坐在一塊大石上,不時將手裏的一塊小石子,丟向腳前的一隻小壺,壺口極小,剛好能容不得下石子穿過,他就丟進去再倒出來,玩得專心致誌。

路修一笑,知道他出去打到了什麽,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窮極無聊的丟來丟去。

老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嗯,有人找到了。”

“是火烈猴還是武皇的住所?”路修熱切的問。

“都是。”

“還有多少人沒走?有一半嗎?”路修問。

“沒有,都沒走,正結成個大聯盟要一同對付武皇強。”

路修一愣,這倒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麽多家族都聯合起來,得到的生命核怎麽來分呢?”

“聽說是按出力多少,大家均衡,你知道小家庭族要是沒有大家族撐腰,他是連一點好處也不會得到的,所以,我估計小家族一定會很少,但就算很少也比沒有強,何況聽說有十幾隻火烈猴呢!”

“咚!”的一下,石子落入壺內。

路修一臉震撼的看著這個瘦老頭。十幾隻火烈猴!也太誇張了吧!

“探到一個洞,死了三百人。”老玄空玄看了他一眼,又專心丟小石子。

“不過,就在上午,又有近一千武者趕到了這裏。”

消息一個比一個雷人,路修淡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注定有事發生,那就大點來吧!

天才亮,幾裏方圓滿的平崗上,近二千武者整裝待發。

那些遠的近的恩怨都放下,新結的爭搶生命晶核而互有的傷亡也都放下了。四天裏的故事很多,但那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們眼裏隻有赤裸裸的欲望。十幾隻火烈猴,更象一座金山擺在那兒,誰能對金山無動於衷呢!

三大家族的人,古維支慧為頭領,路家又趕來了兩位武師巔峰,路承虎,路承龍,依然是二支中的高手。炎黃傑,炎黃無會,還有另外兩個家族的兩位大長老,也都是武修一級。十幾人在前,後麵人們分成十幾個小隊,一同浩浩蕩蕩向那座小東山進發。

一個時辰後,小東山已經有人接了上來,得知沒什麽變化的眾人,再一次進入那個穀地,又走了近十裏之遙,眼前忽然出現一處天井,寬闊達到三十幾米的天井,圍繞天井,人們已經清楚看得出來,一條人踩踏出來的小路一直從天井中升級上來,這條路顯然非止一日了,而一條階梯正沿著這條小路一直通到深不見底的天井內,井中白霧蒙蒙,不斷的翻湧上來。

“好強的靈氣呀!”有人讚歎。

這是到這裏的武者都能感受到的驚訝。

靈氣如此濃鬱,是許多武者一生都在尋找的修練寶地。能找到這個地方,看來那位武皇強也是費了不少的心力。

古維支慧大手一揮,頓時奔出三十幾名弟子,這些弟子身上都縛著大捆的繩索,他們手腳麻利地打開繩子,在井邊樹上捆紮結實,才將手裏的一大捆一同扔進井內。頓時三十幾條繩索穿破白霧,一同垂到下麵去。

古維支慧大喝一聲:“我們這就下去,有哪家偷奸耍花招,到時候三大家族同視為仇。”

聲音洪大,直傳出一裏之外。

知道一位武皇在裏麵,再小心也是逃不過他的神識,武皇強,一個人進入到他身體百丈還無所覺,那就不是武皇了。古維支慧索性明火執仗,大大方方的進攻了。

第一批武者都是家族內最好的高手,飛一般的順著繩子滑進白霧中。還有更多的人沿著井壁上的依稀可見的階梯,使出身法來一直降向深處。

隨著進入的人越多,人們沉重的心情反而舒緩過來:沒有聽到驚心動魄的打鬥聲,人們下滑的速度明顯更快些。

還有一百多人時,走在最後的路承風說道:“你們留在上麵,下麵上來的每一個都看清楚了,稍有異常就放箭扔大石相阻。”說完一手牽繩,飛一樣落到下麵去。

這時一個灰衣少年慢慢來到井前,看了一眼一個臉上全是黑灰的老者,一縱而下。

零散武者很多,沒人注意到他。何況他的一張臉已經更難看了。

一直下降,直落了百多米,還沒看到盡頭,再滑一段,手中繩索已盡,這才看到了一塊潮濕的地麵。一鬆手,二人落在鬆軟的土地上,這裏的土都是上麵落下的葉子爛成,發出難聞的氣味。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山腹,裏麵已經有百丈的麵積,隨著眾人,二人微低著頭一同走進一處一側的大洞內。

一進洞,一股清風吹出,這裏竟然很幹爽。沿途已經插了許多的火把,裏麵如同井外一般的明亮。

“那個武皇呢?”那個一臉黑灰的老頭問身邊的一個老者。那老者叫劉東,是一個邊遠小家族中的長老,很不容易的,他竟然成為了一名武師六階的大武師,老玄頭的一番恭維讓這位武師很是受用,倆人很快成了仿佛相交幾十年的老友,一路上劉東多加以各種指點,老玄頭也可惡至極的一一點頭稱是。

象個孫子!

路修心想。

“象你這麽大年紀的武者,一定別太往前去,看看熱鬧就算了,領你孫子好好開開眼界也就是,”劉東說道。

“是,是,說得有理,我就是想讓他長點見識,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再惹出什麽惹事來。”玄老頭嘿嘿笑著點頭。

路修臉上一黑。

“年青人不妨在我身後。”劉東身邊的一個粗壯黑黑的漢子說道。他叫劉豐,武者巔峰,比劉東還要高上一階。

路修點頭示謝,心說這是兩個爛好人,這樣的人在這群狼裏,很容易被套中的。

一路向裏,走過幾十米,一路向上有些坡度,人漸多起來。

到頭了?

路修一怔。

他麵上一緊,這家條寬達三米的通道裏忽然有異樣的能量波動。前邊更多人站住。

“為什麽不走了,”走不過去的幾人問前邊的人。

“有能量壁,武者一級的都突不過去。”說話的人很是焦急,到了這裏卻進不去,無耐和沮喪可想而知。

不甘心的幾人一直擠到最前麵,果然,越向前,能量波動越劇,不時有乒乓大聲傳來。

再走十幾米,麵前突兀的出現在一麵通慣全壁的空氣壁,

空氣結成的透明薄壁。

朗星第一次見到,有些難以置信,什麽力量可以讓空氣結合成一壁呀!

但確實是一堵牆。如同實質一般在身前流動。身體撞在上麵,隱隱生痛,粘稠滯重的空氣象瀑布一樣勢夾萬鈞,在牆壁內旋轉呼嘯。人未靠近已經舉步唯艱。

那老者挺刀試了試,眉頭緊皺。突然橫刀在自己手上一割,登時鮮血淋漓,有人驚叫了下,看著劉東揚起那隻手,將鮮血灑落向空氣壁,然後挺刀大踏步而進,大有一去不返的壯烈。

鮮血沾上壁,就有一絲的停滯,長刀已挾持著萬斤之力劈出。老者身隨刀進,衣服獵獵作響,刀先進去了,然後是他的腿,褲子很快碎裂,再就是上身。風著處,衣服碎片飛舞,長發須眉都欲出臉而去……驀然,他整個人消失在壁後,空氣壁再一次完好無損。

“看來這是個邪功啊……”有人驚歎,立刻有人相仿,但見壁前血花飛濺,又有幾人闖了過去,但更多更多的武者卻是頭破血流,不得不退了回來。

“你們爺孫倆別過去了,”劉豐好心勸道。他一低頭,武能放到最大,刀伸在前,猛然過去。

路修有些著急,已經耽擱太久了。他轟然一下,武能布出身前半米之外,強大而精純到極限的武能,有如實質般罩在他的身上,他昂然而立,信步走了過去。他身邊的人,站立不住紛紛避讓。

能量波一碰到他的身上,猛地一震,立刻現出一條空洞來,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慢慢走了過去。

一出壁就看到那對劉氏爺倆正在整理身上破碎的衣服。見他突然從裏出來,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怔怔看著他。

“霍”的一下,另一張臉出現,正是那個瘦老頭。他也沒見布出什麽武能,就那麽輕鬆走進。

劉東納納的半晌無言,一張老臉變幻不定。

看走眼了!

四人一路向裏。到了這裏,幾人都是運用輕身功法加快速度。前麵已經傳來沉悶的擊打聲。

沒想到,到了跟前卻還是一壁,亙在眼前。

路修再不多言,他的武能已經布出身前,隻是一路疾走,玄空玄緊隨其後。

( 赶快看看作者的推荐作品 该隐新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