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一問,小冰兒滿臉通紅,一時又想不出個理由來,納納的難以出聲。一邊的太師父看著心疼,說道:“你胡問什麽,我們冰兒是想你養得更好點,她也正好看看這小子配不配得上我們冰兒,如果行,就收了他!”

這老頭前半句倒好,後半句就讓小姑娘吃不消了,俏臉通紅地上前拉住老頭的胡子,說什麽也不放手。

眾人哈哈大笑。都是自家人,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哪還有什麽避諱。

“乖徙兒,師父我想來想去,還是要跟他走一趟,成為一個武聖也不是容易的事,我都答應他了,做為我這個位子是不是不好食言啊?”老頭有些愁苦的說道,看來他這幾天一直為這件事困擾。

“不恩師,你清養自己就好,我傷好後自會還他這個人情,咱清江團不還有這一千多人嗎!”江湖海說道。

“唉,你不明白,我很喜愛這個小子,一心想把他收了,雖說希望不大,可還是不死心的。”

他揪住自己的胡子,神情難過。江湖海很熟悉這個表情,當年師父求自己入他門牆時就是這個樣子。

幾十年過去,又出現第二個讓老頭難受的人。

“不知道他人品如何,隻聽你們說他一心護著那個孩子,也還難得。”江湖海沉吟道。

“而且比你腦袋瓜子靈活,你有時一根筋,我拿你也是沒辦法。”老武聖說道。

“好吧,師父,你如果非想同他下山,我也不攔你,不過他樹敵不少,您老一定多加小心才是。另一個,我和他們幾個也會趕到星照,看能不能助這個恩公一臂之力。他小小年紀心思沉重,不過為人卻還說得過去。“

“哎喲,得到你一句高看的話,可真是不容易,那小子這幾天可累得不輕,哪一天不水洗一樣,可偏不道一句辛苦,就象他應該做的一樣。除了醫傷,就一心練功,為了自己的家人三天才吃四頓飯,你清江團千餘人,有一個這樣的人才麽?剛剛十六歲,心胸還在你當年之上,恐怕這個迦特古國也留不住他呀。”老頭一直搖頭,眼睛看著孫女說著。

孫女臉上緋紅,怔怔出神。

光屬武能增長得極慢,在第七天頭上,正是月朗星稀之夜,沉坐中的路修猛然張開眼睛,一道路神光自他雙眼衝出,直穿到窗外去。他輕輕下地,慢慢來到窗前,神識裏,四外並無一人,這才衝著月亮伸出一隻修長勻稱的手去,手上武能猛然突顯出來,一個小而淡的光球在他的掌心形成,裏麵能量充盈,在夜色裏釋放出耀眼的光華。

與他遙遙相對的一間閨房內,一個臥窗而眠的少女一驚醒來,她一抬頭就能看到那間大屋,此時此刻那裏正有一束瑰麗的光芒射出窗來。

“他成功了……這一定又是他的另一項驚世駭俗的絕技!”

莫明其妙的歎了口氣,日漸發覺與那個少年之間隔著好遠的距離。高不可攀啊……

內視過後,路修微微皺眉。勞苦了七天,隻達到了武者一階的武能高度,這個距離施展光能洞的最低武師一階標準,還有很遠的一段路。而他最沒有的就是時間。為什麽比起水屬和風屬,它要難得多呢?那兩個屬性的武能幾乎在凝氣後,幾天內就達到位了同樣的武師一階,並且隨著生息功的不斷進化,而一直上升中,現在雖沒有特別練其中一個,卻幾乎同時進入了武師三階的境界。

看來最少也還要再一個七天才行。

又是一天一夜沒睡,路修一點困意沒有,他輕輕走出,在院子裏徘徊許久,突然手上現出一隻青色天涯劈來,一個手刀劈向身旁的一株高樹,轟然一響,大樹斷為兩段。

“……他要走了啊……”這個念頭猛然升上女孩子的心頭。

再次進入屋中,路修盤腿坐好,光能空間功法馬上出現在他的內視裏。

第二天一早,張開眼睛,路修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來到江湖海的大屋中,進行他對與他的最後一次療傷。

兩個人還是沒有過多少的交流,路修坐在他的身後,將雙手放在他的背上,隻一會,醫手就從自己體內被神識推入江湖海的身體裏。這個過程已經變得很容易,路修經過這七天來的苦苦醫治,已經能將那隻醫手,運用得得心應手,如同伸出的就是自己那隻實質手一般。

江湖海的體內已經同七天前完全是兩個天地,此時經脈全續,筋血相合,恢複原來的武能隻是時間的問題,想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能重拾舊時風采了。

隻是一個時辰過去,路修眼開眼睛,一個重傷的廢人,終於在他的手中,恢複如初。停手後,路修也有一刻的成就感,不過這感覺一閃而過,並沒給他帶來什麽。

“江前輩,你的傷不需用再治了,路某今日下山。照我當日所說,我隻是幫你一個小忙,所以也不必擺什麽虛禮,我實在是家中有事,一刻也不想耽擱,這就下山了,你也不用送我,”說著輕輕一彎身,轉身就走。

“路小哥,稍待片刻無妨,江某得你所救,這一番大恩,江某記在心上,當日我不知道你與我師父之間的諸多事情,亂加誹謗,實在是對不起之至。不過你走之前,江某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得你成全。”

“你說就是,做不到的,我一定不會答應的。”路修淡然說道。

“你當然能做到,那就是麻煩你路上多照顧一下我的老恩師,他雖然是一個武聖,但是年紀太大了,一路上諸多辛苦,就請你多勞多擔了。”就完一躬到地。

路修一愣,半天才醒悟過來。

“江前輩是說……”

“是啊,我師父說什麽也要同你下山去遊曆一番,他是越老越倔,那就隻有多勞小哥,你多多費心了。”

路修大喜過望,連聲說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一個小輩哪能讓他老人家吃苦。”

多了一個武聖相助,對於這次回家,路修幾乎有了七成把握,平息這次族中的大亂。“多謝江前輩成全,有玄老跟著,我這次的麻煩就有把握了。”

江湖海一笑,說道:“之前對你有許多誤解,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日你我二人再相聚痛飲他一番。天下間就沒有過不去的事,記住天下事,天下人為之。有些時候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總要朋友多才走得踏實。”

“是,我記下了,”路修點頭。

“也許我們不久就又能再見,我也很想到星照去一次,就看我這個身體允不允許了,哈哈。”

聽著他沒有一絲陰霾的笑聲,路修心頭一熱。這個雖然有時愚得厲害,已經是上時代的人物,總給他一種仰視的感覺,一種人格的魅力還是給他極深有觸動。

江湖海起身送他出門。門外照例的站著清江團裏幾位大人物。其中一人,卻是那個臉色有些微失意的十五歲少女江冰兒。

玄老頭已經喜孜孜的收拾好了要帶的一點東西,正等著路修一同上路。

一番的惜別過後,二人一人一騎,一同上了山崗,又一同消失在山崗上。

人們轉身回去,隻有江冰兒還一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許久後一聲深深的歎息如同風中的葉子,慢慢落到地上。恍然發覺,已然是秋季了……

路上趕得急,晚上宿在一個渡口小鎮,二人本來一人一間房,但老頭一門的說自己有夜遊的毛病,必須有一個人在他身邊睡,才敢入睡,路修沒辦法,隻好同處一室。

入夜,路修照例要進行修煉,也不管身邊多沒多一個人,他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慢慢成長。

入靜不動了二個時辰後,路修完成了三十個周天運行,從功法中退出來,慢慢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一隻光屬,能量光球就出現在了他的好看的手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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