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處那株已經放出七片葉子的碧綠小樹,忽然放大了無數倍,就在院中成了一株直達天際的大樹,而那狂暴的風,正以青色的有若實質的線狀,條狀越來越密的形成在它的身周。

刹那間,天地間隻存在著一風一樹,風在撼樹,樹隨風動……

那二百人,沒一人敢離開避雨,一個個在雨中直立不動,手在刀上,眼望固定的一麵,如石雕一般。任風雨敲打。

突然,他們以有所覺,一同回過頭來,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那間日夜守護的石屋上。那裏同樣的風雨交加,但各人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情境。在他們眼中,風雨已經不複存在,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如同立在風雨之外,隻看到一株風中的大樹,直達天際的立在院中……

無盡的生命氣息已經展開,在空間裏不斷伸展,範圍越大越在包容了整個世界。他們的臉上帶著恍然的笑意,這澎湃的生命氣息讓每一個感受到它的人,都心中喜樂,平和得思想裏沒有一絲雜質,隻是沉醉在裏麵不想再出來。

長孫大院內不下千人,幾乎每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對著風雨發呆……太不同尋常了,這樣美的風雨……

路修已經動了起來,他在風裏搖晃,一忽在前,又沒入左處,身影同那風一起飄蕩,沒有一絲軌跡可尋,他閉著雙眼,隻是隨著感覺在飄蕩……

一忽右手現出一個青光閃亮的刀形,一忽左手出現一個水盾,沒有一刻不在變幻著,他就隨手將這武技甩入風雨中,身隨風動……

驀然,心有所感,一隻灰色無涯劈突兀的出現在手上,左手一隻,右手一隻,他隨手甩了出去,沒有一絲詫異,下一刻又是兩個灰色的渦流狂暴的形成兩個風屬防禦盾。他沒有一絲停留的甩掉,下一刻,三隻小盾同時現於一隻左手上,一個風屬灰色,風的渦流飛旋,一個水屬,晶瑩剔透有如無質,一個青色,有如實質的木屬,隻一分鍾,他們就從他的手上飛逝到雨裏,而右手上同時的出現了三隻小小的無涯劈,在他手臂之下,伸出,一支要長出另一隻少許,青色的在上,青光流溢,還是實質般的存在著,下麵的同樣晶瑩如水,在雨裏它顯然最有力量,也最長大,水屬的毫光在天地間無盡的水簾下,漲到了極致。最後一隻最小,模模糊糊的灰色顯得有些恍惚,時明時滅,但它青色的流光已經包容了他整個手臂,今天最大的主角啊,天地間的風全在它的調動之中。它的力量已經布得到處都是,空間裏全是它在嘶吼……

三個無涯劈消失後,片刻又回,狂濤訣二十四式也在風雨裏揮灑,隻是看不出它的任何屬性,一忽風勁突出,一忽轉到水係,下一刻又變……

天地間,隻有路修在舞,臉上一片迷醉,笑逐顏開,身體飄搖如風雨……丟出個巨大風刀,又飛出一個水屬防禦盾,忽在一式千木競秀在風雨裏擊出二十米外……一刻不停,式式相連又全不相幹,風、樹、雨、水、木、風、全亂了,又極其和諧地溶於一起,仿佛就都是風,都是雨,都是樹,生機無限,能量無限,三種屬性的武能,三種武技全提升到了一種虛妄的境界中。

這一場狂風暴雨直下了三個時辰,方才住了,長孫家大院裏的人,差不多一大半都奔到後院,幾百人一同湧入,但一刹那都如木雕泥塑般的不動了。

現於他們眼前的是一番風雨狂暴摧殘過的院落。

那二百多人還在呆若木雞的站著,臉上笑意盎然,對著院中的大樹一動不動。參天的一株百年大樹,葉子幾乎落盡。

而它的旁邊……

原來一座由青條石徹就的百餘方的石屋,已然還原了它原來的樣子,成了一堆碎石,碎塊小如拳大,木屑殘瓦布出十米開外,一個修長幾近完美的身形,孤單的立在碎石之上,灰色衣袍輕輕飄蕩。

他一臉的淡然,雙眸如深秋潭水般神光內斂,看上去哪象個十六歲的少年,仿佛已經年看透了滄桑。

內視一番,這一次因為暴風雨而突來的感悟,讓他整整提升了兩階,武師三階,普通人需要三四十年的苦修才能有望達到的階段,他隻用了短短七個月,完成了。

看著下麵幾百人仰麵向他望來,目光中盡是敬畏和欽服,連一些妒嫉也沒有。明知追趕無望,想妒嫉也是沒有資本。

感慨一番,路修走了下來,對長孫重點點頭,後者連忙躬身。

對於這間已經完全毀了的小屋,路修沒想說什麽,長孫重更不會有一點不滿表現出來。

“我想吃點東西,然後睡上一覺。”路修說道。顧自在前走向前廳,長孫家主在後麵跟著,不自覺的微矮著身體。

這一天一大早,長孫家大院落的後門輕輕打開,一個人提著夜裏的髒水,想要潑到過街的一處暗地裏。剛出門一抬頭,麵前站著一個蓬亂著頭發,大半都直立著的二十歲壯漢,他手裏提著一柄長達兩米,刀柄也半米多長的巨型大刀,一雙環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出來的人,也不說話。就在三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直立著。

仆人有些後背發冷的倒水回來,就跑去叫來幾個護院來看。

聽說來了個不善的家夥,幾個護院倒有幾分高興:大早上,有人送上門來挨揍,那可也不是天天能碰到的。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並沒有有過幾次出手的機會,很多人在夢中常常的作著些殺人無數,伏屍遍地的YY好夢。這時能把夢境重現一下,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他們爭先恐後的出去了,如同外麵有大塊的元寶。

仆人在院門處等了會。外麵乒乓之聲大作,他很為那個人難過:腦子有病呢,興許!唉。

院門一開,他們中的一個爬了進來。

是的,爬了進來。

而且隻有他自己能爬。

仆人有些呼吸不暢了。

護院向他說出兩個字:“家主,”就完成任務,安靜躺倒了。

仆人丟了鞋子,沒命向內院跑去。

沒跑出多遠,耳中“嗵!”的一聲大響,仿佛一間樓房炸平了,聲音大到讓他一蹦多高。

是前門啊!

聽到響聲的長孫家主,長孫重來不及穿著整齊就蹦到了地上。

“怎麽回事——”他才好的手臂立刻拿起時刻放在床頭的一把長劍。

“老爺!”老仆沒命價的跑進:“不好了,老爺,不好了老爺……”

“操,你祖宗!我沒死呢,快說怎麽了!”長孫重也失去了往日的風範。

“是,是,老爺,前門被兩孩子給推倒了……”

“什麽?”長孫重真以為聽錯了。前門全是千斤重鐵打了幾天幾夜才成,鑲裝之時更是費盡人力,就算十幾人抬著大木衝擊,沒有十下八下,也別想它動一下。兩個孩子?怎麽有這種可能!

但他馬上想到了那個讓他肉顫的名字:清江團!

“來福,你快去,到後門備一駕最好的馬車,帶夫人和公子過去,坐在那等著,沒事最好,有事,你就快馬去路家,記住是路家!別處白費!”

來福在家主和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忙轉身就走,卻:“咚”的一聲,與迎麵而來的一個仆人撞在一起。那人也顧及不上他,隻朝家主直著脖子發出非人的聲音:“不好了老爺,老爺不好了……”

長孫重的頭“嗡”的一下,這不是後院的老王嗎!

他大手一揮:“別說了,來福快去,後麵養德堂,請修先生快來!”

來福一愣:“老爺,不是說養德堂百米內不能有人打擾嗎?違了的要重責的……”

“你他,媽的,老糊塗了,這個時候再不叫,一會就晚了……快去。”

他提劍衝了出來。院子裏還有五百護院,那可是經過陣仗的武士一級武士,難道就一點用也沒有嗎!

等他衝到二院,站在大堂門口時才明白,真的是一點用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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