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眾少年已經咧嘴笑得站不直了。

“你也太逗了,就你這麽單細,還要到玄機武能院試運氣,不是自找沒趣嗎!……嗬嗬”

“哈哈……”

路修低頭看看自己。確實,比起來,自己在他們麵前顯得實在是太單薄了,與其說是個武者,還不如說是個書生更象一些。隻是路修不想過於欺瞞這些樸實的村民。

笑得夠了,其中一個麵目憨厚的十五六歲少年說道:“好吧,大武士,跟我走,我家裏還算寬敞,住上十天咱們一起去考那個破武能院,看看你的運氣到底好不好。”

眾人又笑。其中一人對那少年說道:“黑虎,你爹媽能同意你隨便領人回家麽?別讓你爹打爛了你的腚!”

黑虎呸了一聲,大笑聲中,帶著路修向莊中走去。

七拐八拐,路上不時有人招呼。

“黑虎,來客人了,是不是你姐夫啊。”

“呸!那孬貨要來,看我不一叉叉死他。”

兩人來到一處幹淨整潔的小院落前,站住,未進院,黑虎先喊:“爹娘,來客了!”

聞聲出來三人,一對典型的山民夫婦,男的一身彪悍,女的溫和樸素。一個清秀的樣貌甚美的村姑,十七八歲樣子。

路修微微躬身,說道:“我是路過這裏,五天後參加郡城裏武能院的大考,要到源田城去,走錯路,想借宿兩晚,我會多給飯費的,”說著又將那錠銀子掏出來,遞過去。

那個一身彪悍之氣的獵人,溫和說道:“原來是個武士啊,看你也不是什麽大家族的紈絝子弟,收起你的錢吧,安心住下就是,山裏人家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我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好了。”

見對方說得正氣昂然,路修心中微動,將那錠大銀收了起來。

晚飯吃的自然是些糙米飯和粗劣的獸肉。路修吃苦雖多,這樣的飲食倒是第一次吃到,本來難以下咽,但那個老獵人目光炯炯的望過來,隻得連連咽下,臉上也很是香甜。

晚上宿在單獨的一間房間裏,舉頭能看到上麵**的橫櫞。感應到沒人窺視,路修開始他今天的修煉。

路修開了小窗,盤膝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附近百米外的天地靈氣仿佛聽到招喚一般,從小窗不斷湧入,在他身周,白亮的線狀條狀的天地靈氣,正慢慢消失在他的體表。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路修結束了打坐,翻身睡去。

在他不遠的一間小房間裏,黑虎鬱悶之極的張開眼睛。忙了半夜,幾乎一無所獲,平日裏充裕的天地靈氣,忽然吸不到一點了。“怪!莫不是今天打獵累到了……”

第二天一早,黑虎家門前突然的鑼鼓喧天,幾個人慌忙跑出一看,卻是一幫吹鼓手,後麵是一小車各色禮物,包裹得煞有介事,上麵張了麵鮮紅大旗,上寫著:伏牛寨四大王江五六敬上。

一個長相極其猥瑣的瘦小漢子,一臉訕笑,一路向黑虎爹走來。

“恭喜太爺,賀喜太爺,我家四爺想三天後前來迎娶他的新娘,這一車聘禮先給您老送來了,別缺了禮數,到時新王嫂再不肯上轎就是我們下人的不是了,嘿嘿……”說完連連作揖。

黑虎爹臉色鐵青,身形往前一站,直如鐵塔一般。

“拿上你的東西滾!他江姓小子不學無術,竟然落草為寇,當年的婚約早廢了,還來幹什麽!”

“咦,怎麽能這樣說呢,四當家的心懷大誌,當然不會一輩子做一個臭打獵的,爺幾個想打出一番新天地,這份豪氣天地可簽。何況當年的婚約也不是你老一個人說想毀就能毀的,四爺的老太爺早沒了,得他老人家到場才行。太爺,你老還是先收了禮物邑,三天後,四爺才來迎娶,到時你們翁婿再商量不遲,別難為我這下人。“

那漢子不住陰笑,任誰看了也是不爽。

黑虎搖動虎叉衝了過來,:“你們這幫山賊,想動我姐,先過了小爺這關!”

那漢子哼了一聲,將手一揮,一群人棄了小車,行動有素的退出莊去。速度竟然飛快,看來這群人少說也是武士一級。

黑虎爹拉住欲衝上的兒子,沉聲說道:“車子留在這兒,那個畜生要是再來,就當他的麵燒了。”

回到屋子裏,黑虎姐正衝著牆壁流淚。

“姐,你放心,有你弟弟在,絕不會讓那畜生碰你。”看姐哭,弟弟紅了眼睛。

回到房間,路修微皺著眉頭:看來哪都有麻煩,最好用不著自己出手。

結果第二天一早,又是好戲重演,一陣鼓樂聲震天階地呼起來。出門一看還是那個猥瑣漢子領頭,身後是一車的禮品。

一番吵嚷,黑虎幾次三番的舞動虎叉,結果一群人又扔下小車跑了。

回到屋中,村裏的長輩頭人都聚到這裏,一番的討論,毫無結果。武虎莊,名字響亮,真正隻有一個武者,已經七十多歲了,還是個二階的。與伏牛塞兩位武師一級的比起來,有如石頭和雞蛋。根本碰不得。

黑虎娘倆哭得昏天黑地,爹倆卻隻是一個心思——一門心思的磨他的虎叉。

雙是一天清早,路修剛從睡夢中清醒,就聽到了一陣動人心魄的鼓樂聲——又來了。路修心頭煩悶,怕出什麽事,忙奔了出去。

果然還是那群人,後麵一個更大的禮車。

“今天再送您二老一車,明天一早咱四爺就親自來迎娶小姐了,記得打扮一番,別讓四爺不高興了,不然這個小莊子也要跟您遭秧了。”那個猥瑣漢子一次比一次囂張。

他話風落,一柄虎叉已挾著一股沛然殺機,急速奔向他的麵門——黑虎雙目噴火地撲了過來。

看到叉到,猥瑣漢子哼了一聲,左手一翻,竟然直接向叉上抓去。噗地一聲抓個正著,手一抖,喝了一聲,力達千斤的叉子不但凝住,反而叉柄直向黑虎懷裏反撞過去。

“噗”地一響,黑虎胸口正著,立刻如受錘擊般的連連後退,一張黝黑的麵孔也刹時白得嚇人。

同時,那個漢子飛起一腳,向那個才衝到身前的黑虎爹踢去。

“噗,”

……踢空了。黑虎爹已經被另一個才趕出來的灰衣少年拉住了。

那猥瑣漢子沉聲哼了聲,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向趕來的村民一望,叫道:“記得,明天就是大好日子,你們趕緊張羅著,四爺來了若是冷冷清清的,可別怪爺們翻臉,這個莊子也有百年了吧,毀了太可惜了!”

說完手一揮,十幾個人前後有序地快速退走。

黑虎突然噗地噴出一口血來,院落裏一時間哭聲大做。

早有村民通報了頭人,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同時出現在小院子裏。

過了一陣,幾個人遲疑地表達了他們的意願。

莊子小,卻也有上千口人,為了一個小姑娘,上千人的份量更重得多。山賊惹不起,村民就隻有一條路。忍讓!門外,已經有得到暗示的村民在張掛彩燈花飾。

院落內已經哭聲一片。嫁給個山賊,下場幾乎可見。名聲好壞不說,單是壓塞夫人,聽說那個江五六已經七個開外了,這個真正的原配遲遲娶不到山上,已經讓他大為腦火了。

等著小姑娘的隻有折磨。眾人歎息不止,娘倆個抱頭而哭。

十幾人到了莊外,馬匹正在林中,猥瑣漢子一揮手,手下人紛紛上馬,縱馬向霧欄山馳去。

馳出十幾路,那漢子忽然帶住馬,轉回身來。訓練有素的群賊一齊帶馬回身。

他們對麵十幾米外,一匹青色無雜毛的好馬,停在那裏,一位長身玉立的少年正一臉淡然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異樣變化,反而有一絲清楚的戲謔湧上他的雙眸。

“小子,跟了我們一路,什麽意思?活不耐煩了嗎?”那漢子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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