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路修神色一暗,沉聲說道:“兄弟,你成了真正的魔神了麽?”

殷小可點頭。

“是的,老大,最厲害的魔王,不過你我兄弟大戰一聲將魔極山上所有的魔王掃除,我也就回複平常了,不用擔心,我們這就大戰一場吧!”他鬥誌昂揚叫道。

路修麵上一沉,說道:“這麽說,你自己的丹田空間已經不存在了?”

殷小可點一點,忽然淚水長流,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說道:“老大,我還能有別的辦法麽!”

路修內心為小可而受了傷,知道他經曆過的也許要比自己還要苦痛的經曆。

“好,你我兄弟大戰他一場!”路修上前,一把拉過殷小可,二人牽手而行,向著山下的群神級獸走去!

魂殿一倒,群魔無主。但不等於群魔就會變了性情,他們依然紅著眼睛,隻是鬥誌已滅,開始躲向暗處。

一把離階屠龍刀,一把離階軒轅天劫,魔神一位武皇巔峰,兩個全不相幹的人,若是攜手並肩殺下山來。整個魔極山也就再無神級麻獸了。

身體剛剛出現在下一批神級獸之前,忽然空間震顫,有一位老者,一臉風霜,一口臭氣的出現在二人身前。

竟然就是那位牧羊人。老者身後,是一行還活著的三十幾位武聖和五階武皇張仲尼。他救世主了他們。

路修眼中厲芒閃爍,手中刀威如山。

那人一笑,忽然平地升騰而起,竟然是位魔武者!路修一招龍翻撲出,天地一震,刀光直攪得天地皆暗。

招小可轟然的布出武能,威壓直達幾十米高空。

張仲尼見幾天未見路修的功法與刀法,都是一個新的境界,很是震驚和讚歎。眾弟子眼看他如天神般威風八麵,也是目光呆滯。

但那人幾乎連魔能力都沒有布出來,隻是隨手一劃,路修這能劈碎神級魔能獸的一擊竟然就在他一劃之下,彌於消失。

那人一笑,雙腳邁出,踏虛則行,望著魔極山,忽而說道:“不能打破某種平衡,你們快快離開吧,魔極山沒有幾百年是恢複不過來了……”

對方深不可測,這是眾人一致震驚的!一路行來,誰知道這位看上去猥瑣不堪的老者,竟然是一位超級強者的存在。

看著他消失,路修隻覺得背上出了些冷汗。也許這幾十個人加到一處也不是他一人的對手。

一群人再不分開,從山上一直下來。途中路修說了宙神已死之事,大家不免一場歡呼。

一路下山。過了黑水河,不出幾百米,就看到了他們的馬群,沒想到在這個群魔遍地的地方,它們竟然能夠存活下來,大家大喜,紛紛上馬。

奔馳如風,遠遠看到了那群魔羊,一位老者正隨著羊群慢慢在荒原上走動。

從他們的所立之處看去,身影是那般的猥瑣孤單,誰又能想得到,他竟然是一位就算宙神也可以隨手捏死的超級魔武者!也許已經是位魔帝,這就不是路修這樣級別所能探知的了。默默無邊的大漠,一群魔羊後的老者,真的引不起人們多看上一眼的興趣。

奔馳了一天一夜,出了荒漠,眾人來到大路之上。

路修忽然止住馬蹄,回過身來。

晨光中,殷小可已經停到一個路邊,正一臉陰鬱的看著大家。路修心裏一震。

“我就在這裏同大家告辭吧,”殷小可說道。“我要去的下一個地方,從這裏直接過去會近得多。”他用手一指,那是個三岔路口。

路修問道:“那是去哪裏的?”

“天國,我正要去的地方。”招小可說道。

“你去那兒幹什麽呀?”赫留香小小芳心已為這個小男人悄悄而起,聽說他要獨自離開,心中焦急。

“嗬嗬,”殷小可一笑,一直不看路修,說道:“我得到過一個小冊子,叫做神途,我想看看它上麵所記的人和事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太傻了,不如同我們回宙國吧,我有很多東西要給你看……”赫留香說道。

殷小可一皺眉,說道:“我不想看。”

“可我隻想給你看,……我隻喜歡你……”小姑娘一著急,脫口而出。臉上立刻緋紅一片。

“嗬嗬……”殷小可開心的笑起來,有人說喜歡他,還是讓他很高興,同時看了路修一眼,說道:“你找別人看吧,我一個魔武者,,不值得喜歡,”他說著,十五六歲的臉上多出一分調皮。

赫留香臉色蒼白,恨然轉身。

路修回馬,對著張仲尼等人說道:“那我們就此別過,他年有幸,自會相聚。”

張仲尼見他去意甚決,也知道二人關係極密,不會單獨上路,就在馬上深深一禮,說道:“謝師叔救我宙國一國武者,隻盼師叔有時能回來看看,順便指點一下我這不成氣的師侄。”

路修一笑,在馬上一抱拳,回過身來,來到殷小可身邊。後者正暗自嘿笑,二人打馬奔另一條路跑了下去。

張仲尼等人直到看不到他們二人了,這才再次登路。

風兒輕吹,一行人的話就在風裏飄散了。

路修與殷小可二人奔了一段路,殷小可看了路修一眼,竟然有些赧然。

天國距此千裏之遙。二人一路遊山曆水,好不快活,殷小可放下心事,更是少年心性,每天樂不可支。

幾天後,二人抬頭看時,已經來到一處大城前,高大厚重的城門上,掛著巨大牌子,上麵寫西陽關,二人交了入城稅,一路進入,一打聽,這裏已經是天國所在了,天國是神極大地第二大國,人口眾多,疆域遼闊。好在風土人情與神源山倒也相近,二人一商量,好好休息兩天,就一路遊戲,向著國都所地趕去。

那正是神途這本書所記的下一個去處,名叫皇龍的古都。

路修沒有說,他此去另有一個目的,那裏的皇宮之內,有個老太太,正是他近二十年未見過的外婆啊,他要單槍匹馬搶她回來!

與此同時,遠在這塊大地邊緣,一個古國國都平原城內,一家家族大門之前,忽然有十幾隻龐然大物的盡行鳥落在院外,一人上前叫門。

大門一直開著,這家大院威儀極重,金字大過幾個人去,座獅更是觸目威重,看得出是古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門前的家丁哪見過如此大的陣式,要知道這些大鳥,每隻都是上萬金銀的價格,看來來人非同尋常。也就多了幾分客氣。

上前的青年長身玉立,長得極俊美,開口前先行過一禮,說道:“麻煩幾位大哥通報一聲,就說外麵白家白沙天帶白天石求見你家主母大人。”

門人一愣,回了一禮,急忙跑進門去。

大殿上路逢春正在會客,見進來的門丁神色多了份沉重,就問道:“是什麽人來了嗎?”

那人施禮說道:“回大爺,來了一群駕盡行鳥的人,看來是來自遠方,一身異國服飾,說是……”他頓了一下。

“什麽?”

“說是求見主母大人。”

“哦,”路逢春忽的站了起來,“他們說了是哪個了嗎?”見妻子白月沙的,還是第一次。

“……他們說他們叫白天石……”門人一頓。

忽然,後堂過來一人,麵色慌亂,正是主母白月沙。她不顧客人還在,直接問那位門人。

“外麵來了什麽人了嗎?”

路逢春一震,詫異她驚慌。

“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武能波……”白月沙說道,麵如白紙。“太熟悉了……”

路逢春這才感受到一股溫和的武能波正從在門處緩緩釋放開來,來人武能強大過自己許多,不過卻與妻子的有些神以。

“那人說他好象叫什麽白沙天……”門人才想起來。

撲地一聲,白月沙向後便倒。

路逢春大驚失色,忙上前一把扶起,一連聲叫她的名字,一股武能度過,白月沙被這股武能一衝,悠然醒來,忽然大哭一聲,推開丈夫,如飛向大門奔去。

失態如此,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

路家眾人一齊奔出。

白月沙武能布出,十幾步,隻是一眨眼間,就到了門外,張眼一看,麵前人人英武逼人,個個麵容不得親切,但在一眾年青人中,立著自己二十年未見的親大哥,白沙天!

“大哥——”叫過這一聲,白月沙忽的撲到親人身上,放聲大哭。

從十幾歲的小姑娘到三十幾歲的少婦人,這位曆過二十年歲月的女子,負氣離家到此,才算得見親人一麵。

時過境遷,當年的種種早已經煙雲一般,唯有亙古不變的親情,一直流在血脈之中。

哭過了好半天,白沙天推開妹妹,雖然眼中有淚,還是憤然說道:“你一走二十年,可有想過家中父母!”

長兄如父,倔強了半生的白月沙撲的跪在地上,抱住哥哥的雙腿泣不成聲。

“……不孝女啊,我沒臉見他二老……”

一位女中豪傑的大武聖,竟然能哭昏在路家的大門前,真是痛到了極處。

眾人抬她起來,路逢春武能衝過,衝醒過她來,扶在肩上,對著白沙天一禮到地。

“在下是你的妹婿,路家家主路逢春。”

白月沙點了點頭,在這位大武修麵前,他一個大武聖可以為所欲為,但對方卻有個驚天動地的兒子,路修!就算他是個武聖人,在路修麵前,也自知不過算是位武者罷了。

“我們進屋說話吧。白爺請進。”邊的路家長老微躬下身體。

沙天急忙還禮,有人過來接過大鳥,引到後院好生看護,十幾一同進院。

平靜過來的白月沙已經清楚是兒子說出了自己的住地。

她小心翼翼問道:“大哥,爹媽可好,我一直惦記他們。”說著又有新淚流下。

白沙天歎息一聲,說道:“父親很好,隻是看不他唯一的女兒回來,老了許多。”

白月沙想到老父惜日,更是淚流不止,忽然想到一事,臉色大變,顫聲問道:“大哥,你隻說爹爹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敢再說下去。

白沙天急忙說道:“母親安在,你不用這樣,隻是她一直被留在天國,不肯放她回來,自你走後,已經二十年沒有回來了。”

白月沙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回事,忙問自己走後的事。白沙天就說了舉家趕出天國,來到神源山一事,然後說道:“要不是碰到我的外甥路修,到現在恐怕我也是見不到你呢。”

白月沙這才問兒子的事,白沙天衝路逢春一笑,說道:“恭喜你我兩家,有一個這樣出眾的後輩,那小子在神源山內,小輩子中無人能敵,就是我到了他麵前,也自認為不是對手,他一刀出體,驚走了魔宗邪弟,已經成為了神源山公認的一級武者,地位恐怕與他的外公平級,我就更比不上了……”他嗬嗬大笑,開心至極。

路逢春一年未見獨子,這時聽了,鐵血的一個漢子,眼中也是淚光隱然,但驕傲之色,已經現於臉上。

“請問大哥,他現在是什麽級別?”路逢春不禁問道。

“武皇!原來是位異體之神,後來臨去神途時有了自己的丹田空間,似乎是武皇二階。”

路逢春點點頭,細問經過。白天沙有問必答,後來說起父親派他前來撙小妹回家一聚的事,白月沙止不住又是一陣難過。她本想立即起程,但路逢春說什麽也要留一行人款待一番,路家排開大宴,流水席喝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經過夫婦二人商議,決定還是同共上門更讓老人安慰,路逢春也想在接回嶽母一事上有所貢獻,這才在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乘飛行鳥,再次盡回神源山境。

來去幾天,白洪武計算得清清楚楚,他在夜晚將臨時,一人獨坐在大堂之上,就是不肯回房歇息,他心情激動,有種預感,寶貝女兒正在回家途中。

掌燈時分,院裏一片歡聲。腳步聲一直從大演武坪方向傳來。一人進門,歡聲叫道:“大老爺,小姐回來了……”這一句說完,來人已經哭了起來。

騰的站起,白洪武向前走了兩步,又突然返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決定還是在這裏等。

不一會,白天沙就從外麵跑入,後邊跟著同返的小輩。白洪武盡力後望,卻並沒有看到他要看到的人。

“人呢?”他一急,眼睛產了起來,不會沒回來吧。

“父親,月沙同她丈夫一同跪在門口向您請罪呢。”白天沙說道。

“混帳小王八蛋,她真是不孝,現在這個時候不趕快看她老子,請的什麽時候罪呢!”白洪武再也忍耐不住,一起身,空間顫動,人已經來到門外,眼前一片燈華,一雙人影直直跪在地上,垂頭不起。

“混帳小王八蛋……”白洪武罵過這一句,喉頭一哽,說不出話來,他上前一步,一把拉起自己日日夜夜盼望的女兒,放到燈下仔細看著……

沙子已經容顏有變,實際上是父親心裏的寶貝與現在看到的有些微的不同。現在她已經是位小武皇的母親了,而二十年前還是豆蔻年華,率意而行,青春爛漫的小丫頭,現在卻是多了份端莊與嫻淑的豐潤少婦。

再變也還是那個小丫頭,他固執的想,忽然老眼一酸,揚起手來。

沙子一閉眼,卻是將臉湊了上來,一動不動。

老武神的曆過無數陣仗的大手,卻抖過幾抖,說什麽也打不下來。

“……該打,找你這麽多年,遝無音信,你不趕快來見過,跪在這裏幹什麽!”

“女兒不孝,爹,你打我吧,女兒自從第二年有了小路修,體會到父母艱辛,無時無刻不思念爹娘,隻是不敢回來見您,才拖到現在,女兒不孝,爹爹你打我吧!”沙子哭得泣不成聲。

白洪武老淚終於還是流了下來,老父親一流淚,白月沙更加的痛徹心肺。二人抱頭痛哭。

親人相認,直鬧到第二天一早,也沒有休息,早忘記了要懲戒一事。而去天國接回家母卻提到最緊要的議程。

最後決定全族高手一同出動,一舉打到天國,接回母親。

想到天國乃是天下第二大國,國中此時已經高手如雲,最要緊的是那位大國師,聽說已經是位武神巔峰,差一步就成為在武宗,自己萬不是對手,想來想去,決定請玄機武能院的豐神出馬,兩位武神打一位巔峰武神還是多些把握的。

第二天,白洪武親自跑到武能院去,講意願同豐神講過。兩位多年老友一點就透,哪能不答應的道理。

準備兩天,第三天頭上,白家一行十五人,包括路逢春夫婦,一位大武神豐神,十五匹大鳥盡向遠方的天國之境。

天國有幾個古國的大小,一行飛鳥直入了都城,百萬人口的大城,繁華達到了極致。

而此時,路修兩兄弟已經進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