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風勢,一直向著山上撲去。
但是很詭異,火到了半山處,忽然止步,隻是繞山而燃,卻再也不住山頂延伸。暴烈的火舌衝起幾十米高,將半山以下,燒成了一片白地。
濃煙直要遮蔽了天空。
路修跟在眾武聖後麵,也沒有布出武能,隻是看著眾武者揮動武能兵器,殺得血花飛濺。
足有三百頭魔能貓,每一撲擊如電閃而沒,但它們隻是些三階魔獸,在眾武聖麵前,弱得多了,武能刀不用第二下,就劈出一地血肉。
在烈焰與濃煙之中,五十幾名武聖,刀光流動,血花飛濺在山坡上格外豔麗。其中一人最為突出,殷小可,他每一揮刀,頭上另一個黑龍虛形就瘋狂轟下,轟出一片紅雨。
三百隻魔能獸,不到一個時辰,就死得差不多了,餘下的終於瞪著血色眼睛逃進叢林。
眾人高呼大笑,一齊前行。
路修叫住殷小可,認真的看了他半天,問道:“你知不知道路我們此行所對付的,是你們的魔武者?”
殷小可沉默半晌,說道:“我知道。”
“那你……”
“可我們是兄弟,”殷小可說完這一句,轉身前行,倒讓路修好一陣無語。
走出幾百米後,第二夥魔能獸從林中現身,瘋狂的撲上來。他們大都是些愚獸,體大皮厚,性情暴烈,一見到人類就不由得露出噬血本性,狂撲而上,全不計較後果。就算武聖們一刀下去,劈出不盡的血花,但見血後,這群愚獸更加的瘋狂了。
殺!
這群才出地底的武聖們漸漸的血上瞳仁,眼前隻有了血色。
幾乎沒怎麽歇息過。若不是路修強令分為兩拔,一拔在前一拔在後,輪流的殺戮。所有人都會戰到武能不繼。
一天一夜極漫長的過去,兩夥人終於繞山一周,碰到了一處。
一百餘人,除了去路修與張仲尼外,眾人全身浴血。最忙的一人卻是那位牧羊人,他手中的一隻空間大石塊,走紅來越重,全是那些低階魔獸的魔能核。
火燒盡的地方,已經看不到一隻魔能獸,灰燼裏,一些焦臭撲鼻。
“原地睡一下吧,”吃過帶來的幹糧,喝了些水後張仲尼開口說道:“真正的戰鬥要開始了……”
“師父,我們殺了幾千魔能獸了,還沒開始麽?”赫留香問。
張仲尼沒回答她,反而望著山上那道經緯分明的交界處,“你說為什麽火到了那裏會滅掉呢?”
“應該是有冰屬的魔能獸作怪。”路修說道。“應該在五階以上的魔能獸。”
“是啊,如果是六階的,能同你們打成平手,那才是真正的戰鬥。”
眾人心底一寒,六階魔獸,會有很多麽?
這樣一句被赫留香問了出來。張仲尼說道:“應該不會比三階的少,不然火不會滅得這樣幹淨。”
眾人坐在原地沉入修煉恢複之中,隻有三人對著山林不動,路修,張仲尼與那位眼睛依然掃視地麵的長須牧羊人。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路修看著一個方向,皺起眉頭。他轟然的布出武能,同時看了一眼那位牧羊者。
牧羊人嘿嘿一笑,離得遠也能聞到他口中的惡臭:“嘿嘿,是五階冰蛆,發財了!很多啊!”他互搓著雙手,眼中全是欲望。
張仲尼往前站了一下。眼前遠在五百米外的樹林邊。火勢發出噝噝的聲音,一層白霧從林子中推了過來,如同水汽形成的浪花,緩慢而宏大的推了過來。
白霧裏,綠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如同無數的星辰。冰涼的霧氣後,就是數以億計的五階冰晶蛆。它們每隻都在半米之內。晶瑩剔透般的蟲體向前慢慢蠕動,布出的冰寒之氣一觸到燃燒過的地麵,就轉化成白茫茫的水氣衝天而起。一隻疊著一隻,堆在一起的冰晶蛆強大的魔能力,還很遠就壓得空間搖撼。
路修麵上變色,感受到了身入蛇穀時的情境。
群蛆還在百米外,路修已經在結他的風能洞了。雙手互劃,一個近五米寬大風能洞在雙手間送了出去。
轟然的破開一切般的撲向蛆群……
一聲大響過後,無數冰晶蛆飛上半空,被風能洞的漩渦轟出百米之外。但是落地後的蟲體碎裂的不過是少半,大多重新回到隊伍裏,一聲不響的向路修等人爬來。
越來越快!
它們每一躬身就是一次彈射,就是近乎三五米的距離。
路修接連釋放了幾個風能洞,但落入蟲海裏,隻是激起幾多浪罷了。
張仲尼一隻意能虛形虎飄在二十米的頭上,倏地撲了下來,同時雙手推出,一道金光砸過去,他的身前立刻出現一隻十幾米高下的金虎噬,咆哮著撲了過去。
它的威力在對付蟲類上占據上風,如洞腹般的大嘴噬過去,一片成百隻的冰晶蟲就吞入口中,一陣金光耀眼,虛形暴開,成百的冰晶蛆碎成一片冰渣。
這種極耗意能的武技,不能持久釋放,在一連三個過後,他的手端生成一隻武能兵器,一飄身,向著蟲群電般射去!
“咦?”牧羊人怪叫:“你是個魔武者還是武者啊,怎麽這樣怪,不明白!”
路修釋放過一隻風能洞後,黑色的武能火已經包裹全身,轟然的伸出一隻長達三米的武能天涯劈,一步就是近十米的奔向蟲群!
兩位武皇強者,擋在眾人之前,而心有所感的眾武聖們神識裏早接到了勸告。睜開眼睛,對著一山的惡心蛆類收起了修煉,加入到戰鬥中。
牧羊人後退到百米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大戰。
路修飛身半空,臂下的武能刀長出十米的武能波,轟然的砸向蟲群。黑色武能火還沒磺到冰晶蛆身上,路修的麵前已經起了一片冰晶雨!
凝固成冰粒狀的帶著濃腥氣的蟲液,如毒箭般密不透風的在他的麵前形成一張箭幕。
轟!
霧氣大漲!
刀光接在箭雨之上,魔能力與武能相撞擊。能量波在山坡間激射四濺!
路修被餘波激得倒盡而回,數十粒蟲晶液還是炸開他身周的武能波,後麵的撞在他的身體上,痛入骨髓。這種痛絕不隻是撞擊造成的,而是它的帶有浸蝕性的蟲毒。一沾體就如針般鑽入身體,布出的武能波對它們毫無辦法。
“有毒!”這時張仲尼的喝聲傳來。顯然他也受到了蟲晶液的重擊。
“嘿嘿,它們的魔能核可是煉製丹藥的絕妙添加啊!”牧羊者笑道。空間石塊在他肮髒的手上拋起落下。
波!
一聲響過,蟲群內飛出一隻稍大的冰晶蟲,一道寒光從它微小黑色的口器內噴出,疾如流星般射向路修。
路修推出一隻武能屏擋在身前,天涯劈接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金光碎去,但下一刻,路修的麵前全是這種晶瑩剔透的光芒,組成的一麵魔能浪,威如海嘯般向他劈麵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