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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的,路家的一座獨立的小院裏,一扇窗裏,兩個一身薄紗的少女正托著腮幫,一眼不眨的盯著床上的少年出神。

“……一看到他就想哭。”其中一個微黑的少女說道。

“……是啊,他可真苦!美珠姐姐,你說還有比他苦的人麽?”

緩緩搖頭,小姑娘心裏哭成了河。可憐的哥哥!

外麵有人吵了起來。

“你怎麽能出手搶呢!路家什麽時候成了蠻不講理的人家了!你這不是自墜家威嗎!”

“他媽的孫家明明有千年雪參,就是不肯痛痛快快拿出來,你不逼他,一輩子也別想讓咱少爺吃上,我已經將價格抬到了百萬兩白銀了,平時兩顆也買得下了!他還不賣,我再不出手,他就一直裝糊塗下去。”

“唉,古國的參類都讓修兒吃完了,也難怪他舍不得,他也是要自己留著用的。”

兩個人走了過來。

兩個少女回過頭來,臉上一片歡愉,看來路修大哥又有參湯喝了。但兩個回過頭來的四隻眸子突然的張大了,狂喜顯於臉上,兩個人四條河,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

然後,沒等到屋前的二人聽到一聲非人類的大叫:“好哥哥,……醒啦——”

聲音直插雲霄。

經過一個月後,路修終於走出了小院,略顯蒼白的臉上,胖了許多,眼睛小了一些,隻是一轉眼,神光堪然!

古國隻叫他這一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因為他的恢複,路家在古國的地置,穩固在了第一位上,雖然一直讓著身為皇族的炎黃家族,但炎黃家族反而更以路家為尊,這就是力量的絕對權威。北蒼山的一戰讓人永遠不忘,那個坑十年後有人走過,還是難以想像,那是人力弄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的路修還是微皺著眉頭。他發覺自己體內的兩個異體空間都處在一種休眠狀態中,雖然武能都在,但是想觸發生命力量卻很可能要許多年之後才可,那一戰還是影響到了他。

隻是讓他興奮的是,神識海裏一片清朗,美人狐已經跑到他的空間戒指裏去了,就是說自己還是將它反虐了,一想到當初所受過的諸多痛楚,一進入修煉後,再也沒有之前的種種痛苦,他就想跳起來。

媽的,小爺就是命硬!

神識海裏的屠龍刀神威凜然,它已經認了路修這個主人,但路修可不敢隨便抓它回來,這家夥原來有個毛病,一出身體,不飲血不回,上次好奇放出來,怎麽也收不回去,後來有明白的將一隻雞遠遠扔到刀上,血光迸現,路修才將它收回到神識海裏。

屠龍刀不能隨便練,閑來無事的路修打開了神識裏的另一個武技,那雙冰翼。一連十幾天,足不出戶,有天門一開,路修站到門外,試了這許多天,他怎麽試也飛不起來,冰翼一張已經有近五米的翼展,足能夠負起他來了,但是就是飛不起來,再用力扇也白費。

冰翼猛然張了開來,他用力扇動,塵土飛揚,卻沒有要飛動的意思。

路修忽然有點明白過來,當初美人狐給他這個武技時候,就沒指望他學會,隻是想看他個笑話,不然它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就交給自己了呢。

春三月,返回了武能院的路修接受最後一番的考核,這一次選出合適人選,將送到神源山中的最高武能院修煉。路修當然很容易就通過了,而另一個通過的卻是一男一女,男的哥哥叫羅天,女孩子是位皇族,炎黃秀。都是十八歲就晉級到武修一級的超絕天才。有年齡限定,不然半個武能院的人都能去神源山了。七老八十修到武修的比比皆是。

這回真的要走了,瑤淨伏在他的懷裏,許久不曾動上一下,路修搬起她的臉來,發現上麵都是淚水。

“怎麽了?”他驚問。

“沒事,就是想到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一晚,就忍不住難過。”瑤淨輕輕細細的說道。

“是啊,等到我回來,你也許已經嫁為人婦了。”

“是啊,我本來就大過你那麽多,明明不會有結果,你不該招惹我的……”她幽幽說道。

路修無語,隻是在她的冰涼的唇上狠狠印了下去。舌尖也是微涼的,有少許的苦澀。

臨走第一晚,路修回到原隆家的家中,父母已經般到這裏住了。路逢春夫婦眼見兒子揚名古國,現在就要遠行,不免的千言萬語要囑咐,直說到半夜,臨出來時,媽媽想起一事,忽然說道:“修兒,神源山白家,白洪武是你的外公,萬不得已,你就找他,拿你的戒指,他們認是出你的。白家的勢力是路家的十倍。另外,替媽媽給他磕個頭……”

路修吃了一驚,早知道媽媽的家族一定不一般,沒想到強到這般境地。

出了門,他還在想媽媽說這話時的表情,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哀傷,媽媽在那個家裏,一定有過最痛的往事。

回到單獨給他新建的小院,兩個如花少女,就拄腮坐在階前,默默無聲的等著他。早春的夜冰涼如水,而天邊已經有些魚白了。

最愛睡的冰兒反而沒有了困意,兩眼星星亮亮的看著她的好哥哥,忽然擁上去,緊緊抱著再不放開。

她現在已經被公認為是路家的一員,而且地位不一般。

“好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回來我們就結婚啊,你喜歡孩子麽?”

路修好笑,聽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談孩子讓他覺得怪異:“喜歡,你想生麽?”

“是啊,我很想生許許多多的小路修小蘿莉……”

“啊,你叫自己的女兒蘿莉啊……”路修很傷腦筋。

“有什麽不對,你不是有時就這樣叫我麽,一叫就笑眯眯,很高興的樣兒!我覺得這個稱呼很不錯。”

路修無語。

“好哥哥,你說怎樣才能生孩子,我問美珠姐,她不告訴我,還要打我,真怪!”

“你才是小怪物呢,什麽都問,羞死人了……”美珠抗議。

“你告訴我有什麽關係,將來哥哥回來,我們就一起跟他生孩子,生他十幾個,嗬嗬,好開心的,天天打他們……嗬嗬。”

美珠霎時滿臉通紅,紅得嚇人。

三人抬頭,原來東方正有極大極紅朝陽升起。

路修攔住了要大動幹戈的家族,隻身一人來到武能院。

院前已經熱鬧非凡。

三個少年站到一處。路修也是十八歲了,三個少年在一起神采弈弈,分外紮眼。兩少年知道站在他們身邊的這位就是那個被叫做路神的牛|逼家夥,對路修又好奇又拘謹。

羅天來自一個二流家族,族裏極其重視,全族來送,敲鑼打鼓的煞是熱鬧。而炎黃秀要莊嚴大氣得多,出身皇族,由新皇親自來送,皇家還是非常看重這顆奇苗。

好不容易等到院方招來四隻龐然大物的飛行鳥,由一人領路,三人各乘一鳥,向東方一路飛去。

長風呼嘯,穩坐大鳥身上的路修,升到千米高空,再看下麵,一切景物已經縮成極小,古國在他眼裏越來越小了。下麵山川河流壯麗無限,而雲霧著身,遠天變得瑰麗蒼茫,風撞擊他的胸膛,隻覺得天高地闊,隻等他縱橫。

十年後,烏瑪家後院裏再一次鬱鬱蔥蔥,綠蓋遮天,老神樹就是神異,它的生長也遠超過同類。在它身旁,始終如一的駐紮著五千人的精甲戰士。

其實用不了這麽多的,正如一位曾在樹坑下跪過的少年說過的:它的樹下,再無人敢過!

古國最狂的樹,這裏就是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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