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是我的學姐,一直照顧我,我想我要是離開這裏了,就麻煩爹你照看她一下,有什麽難處,就由路家援手。”

瑤淨聽他這樣一說,臉色頓時很白:“你要走了嗎?”

路修輕輕一笑,說道:“有些事由不得我,我這樣說是怕我一出這個武能院就沒時候回來。”

“你要去哪?”

“神山殿!”

路修的目光變得極其犀利,兩道厲芒一閃而沒。

聽說隆真在那兒,這個禍端必然要除,還有花雲青山,花雲星落這一戰必不可少,這應該也是離開古國前的最後一戰!

看著兒子憔悴的臉,路逢春覺得他成熟了長大了,能憑他一人之力將家族送到古國之頂,這個少年身上擔是很重啊!古國第一,這就是他路逢春的兒子。他不覺身體一挺,站在兒子身邊,說不出的驕傲自豪。

“跟我回家過年麽?”路修問瑤淨。

瑤淨好一番掙紮,最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家裏來過幾次了,要我回去過年,我一會兒是要回去的。”那個時代家教森嚴,父母的命令是不能不聽的。

路修說道:“那我先走了。”

瑤淨點頭,兩隻眼睛就有了些水霧。

路修和父親各乘一轎,奔原隆家府第行去。原地的曼妙身影直到看不到他們了,才悵然而回。

經過一次大整修,現在的路府門麵一新,氣勢更加不凡。

路逢春父子離大門還很遠,就不得不下得轎來,迎接的人已經堵了大街。當先一人,一身的明黃,王霸之氣衝天,正是當朝紅極一時的十九弟炎黃寬。近兩個月未見,他更是紅光滿麵,誌得意滿。

他的身側是一位身高達到兩米的極為威猛的老者,神光凜然,正是古國的新武皇,炎黃無敵,另一麵站著另一位極黑的,狀如猿人的古維家主古維河。

路家有這位平原王炎黃寬罩著,兩個大家族雖然心裏頗有腹誹,但大勢所趨,也就隻能做足表麵文章了。

路逢春一人當先,路修隨後,二人先見過了平原王,再與二位家主好一番親近。三位古國最大家族的家主,終於有這一天,將三隻手握到一處。

路修在轎中換了衣衫,但身上實在是不堪,招呼幾句,說自己不洗洗再出來,實在是有忤佳客,急急奔進內院,有人前邊帶路,好一番洗換。

再出來又是一個濁世翩翩少年,隻是眼睛還是血紅一片,看起來有些嚇人。

大廳內已經排開大宴,一張八仙大桌子放在中間,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炎黃寬受推不過,坐了首座,下座由家主路逢春相陪,另一邊就坐下了老武皇炎黃無敵,古維護河等。路家來京的幾個主事的,就是家主最大,長老都在星照家中,有幾人去了烏瑪家,守護那株古樹,媽媽白月沙也沒能回來。

桌上好一番氣氛。每個人都表現出最大的熱情,酒吃得其樂融融。平原王炎黃寬對於路修,這位救過他一命的天才少年,當然要有一番異於旁人的親熱。

此時的炎黃寬已經很有王爺的範,路修看著不爽,雖然也是好一番親近,但也隻是表麵上兩個心照不宣的應付。倒是炎黃無敵與他很對脾胃,兩個一談起武學一道,大有相見恨晚之慨,一老一少特別投緣。這中間,炎黃無敵必竟上百年的經驗,給了路修很多意想不到的指點,路修受益匪淺,更加的對老人敬愛有加。

兩個人坐在席側,隻說得眉飛色舞,口沫四濺,一副旁若無人的態勢。

誰敢說什麽嗎,就算席上有一位王爺,也不敢打擾一位武皇與一位武能怪異,忽高忽低的某少年之間的對話。家主,他的父親也隻有聽著的份,不敢輕易插言。這是古國最高手之間的交流。

炎黃無敵也聽說過異體空間主種事,加之古樹事件已經在這塊國土上成就一個傳說,幾乎風一樣的傳遍了古國,不知道的人幾乎不存在了。

他就問了一些關於異體空間的事,路修坦然伸手過去,讓他探一下他的身體。路逢春心頭立刻一緊,但當此境地也不好相攔,炎黃無敵伸手過去,好一陣才放了開來,眉頭微皺,說道:“小友身體裏另有一個妖體,那不是古樹,是什麽?”

“它是個禍害,”路修淡淡一笑,“我這些天就是同它交手,想來也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能讓他徹底臣服了。”

“那不就是說,你已經有了兩個異體空間了嗎?”

“是啊,所以我正要說,烏瑪家的眾長老和我的媽媽,也刻回來了,擁有了兩個異體空間後,就再不用擔心有人打老樹師父的主意了,這一點倒是要老友你幫我宣揚一下。”

“嗬嗬,好說好說,這件事,我老炎黃老頭能做一個證明,你確實已經是一位擁有雙異體空間的武神了,古國第一人,天下第一,那個花雲老頭就算不服,他最多也隻是個武皇,跟我明爭暗鬥了幾十年,嗬嗬,沒想到,到後來會是這麽個結果。為了這個武皇,我二十年未出家門半步,苦修不分日夜,想來真是太過於愚了。今後我將多些時日,瀏覽山川大河,不能把一生都放到武修身上,活得沒有生趣。”

有這位武皇為證,路修再無後顧之憂。路逢春直到此時才明白了兒子的良苦用心。

一席飯直吃得盡興而散,兩位古國最高手,依依惜別,勻感到相交太晚。實際上炎黃無敵專於修煉,幾十年不問世事,心地非常的純淨,相比之下已經太多遭際的路修猶還不及。

眾人相繼告別。

回到房中,隻剩下了父子二人,二人對坐,有許多話要說。首先路逢春對於他的第二個異體空間追問良久,從兒子過於憔悴的情形來看,路逢春可不認為兒子真的一帆風順。

“我沒事的,爹,你相信兒子,我能應對,小時候的打擊沒讓我倒下,以後就更不會。我現在想知道神山殿的位置,你讓家族人出去尋找,再神秘也有個去處。烏瑪家就應該能夠知道,我必須在去神源山高級武能院之前除掉這個大患,這樣才走得安心。”

“花雲星落,二十年前就是位武聖巔峰了,我雖然沒見過他,但傳得神乎其枝,這次就讓全族的武修一級高手陪你一同前往,再不能讓你隻身犯險。”

路修點頭:“也好,他們如果人多,我也怕中了他們什麽詭計,長老們見多識廣,應該能幫到很多。再打聽一下有沒有隆家一個叫隆真的在那裏,這個人修煉天賦極高,我不能讓他存在,不然會後患無窮。”

路逢春點頭答應。

父子二人直談到中夜,路逢春見兒子疲憊不堪,就讓他先睡了,自己出來,在門外站了好久。

仰頭望天。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路修這一夜睡得昏天黑地,一直到第二天黃昏才醒了過來。

外麵爆竹聲起,已經是小年了。

路修沉入內視中,見美人狐始終安靜的臥在小樹下,看不出有什麽異樣。而神識裏它所能開辟出來的那塊小空間,卻忽然加大了一些。

路修一驚,看來這隻臭狐狸並沒有放棄投降,而是加緊了後背的動作。而那把逆天屠龍刀,依然故我,周身是狂暴的靈氣流轉,威然矗立。路修禁不住輕輕一觸,那天階寶器就放出一股威壓來,讓他一陣心悸。

奶奶的,讓你再狂幾天,等收拾了臭狐狸再對付你!

路修一笑而出。

吃過飯後,他就回到自己的大房間,再一次沉入生機功法的修煉之中。路逢春安排下二百家丁,護住這個單獨的小院,不容許任何人輕易走近。

這個除夕大年,路修除去吃飯拜祖外,幾乎全在小院中渡過。他瘋狂的修煉態度,讓路家的上下更加體會到他的非人自虐式的生活,真是不易!

忽忽七天,正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路逢春剛剛起身,要到祖宗牌位前磕頭。

驀地,一個身影似天神一般,從窗口一忽落地,一人麵色慌張的看著他。

“爹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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