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微涼,天靈散放在手前幾天,光芒直如懸在手上一般,綿綿的天地靈氣,已經從他的手上鑽入身體。空間戒指超強的凝聚力使得它身上的靈氣沒有一絲的外匯,但一出戒指就不受控製的溢出了。
路修急忙吞了下去,沉入到生機功法裏。
藥一入口,能量就噗的一聲散開了,各經脈受到的衝擊,令已經痛苦十分的路修雪上加霜。他強令自己將這股能量轉到生機功的運行路線上,忽忽的兩個大周天,神海中沛然的能量壓再一次加重加大,一波一波的能量似乎無盡無休的加入神識海中,擴張在無限進行著……
驀地,路修感受到了從來不曾有過的刺痛從神識裏傳來——神識要炸裂了,識海的壁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細紋,細紋一路擴張,已經再也沒力量撐持,突然一下,到了盡頭。霍然的一道白光,路修隻覺得後腦處砰的一聲,炸了開來,另一個空間就在他的神識海裏現出一片空曠。
頭痛瞬間消失,路修欣喜若狂的張開一雙星目。神識海一片空曠,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充沛的能量在神海裏流動,路修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但就在這時,一張妖異的美人臉,出現在神識裏。美人狐一臉的媚笑,輕聲說道:“你好厲害啊,竟然擁有了武士一階的意能,修煉天份真的驚人哦……不過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在我麵前差得有多遠,所以我來告訴你一下,有些時候,人是要提醒才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嗬嗬。”
輕笑過後,它輕輕一抬小爪。它本身的神識體在路修的神識海裏小得可憐,它的小爪更是小得可笑。但此時它的小爪上憑空多了一隻晶瑩剔透的冰棒,長不盈尺。
高階武能兵器玄瑩棒。
輕輕一笑,它揮動了一下……一道白光劃過路個把的神識海……
路修大叫一聲,一頭裁到地上,嘴角流下一縷鮮血。
“你狠!”
咬牙切齒的路修翻身坐起,再打開神識,裏麵那個小角落裏,一個微微散發出紅異之光的小小空間在他的神識海裏,張大了一些。
苦苦一笑,路修一口吞下了手裏的兩粒天靈散,直接沉入到生機功法的運行中。
無盡無休的能量再一次衝入神識海,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的路修輕聲說道:“你來吧,有多少能耐都使出來,就算把神識海廢了,我也要同你同歸於盡!”
狐媚的笑意頓時在美人狐的臉上消失,它發現自己似乎犯了個大錯誤,一個無法彌補的大錯!
“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當寒水因為沒見到路修來上課,而來到他的門前時,隔窗看到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情形。路修正麵目猙獰地沉在修煉中,他身前的地麵上,放了十幾枚靈氣四溢的天靈散,綿綿不盡的天地靈氣,正從這十幾枚三階天靈散裏呈直線距離地鑽入路修的身體,而路修此時此刻全身籠在一片白霧中,狀如瘋魔,既痛苦萬分,又暢快淋漓。
“殺了你……”
這句話在他的神海裏翻來覆去的響起。
而此時的美人狐,完全退出了神識海,安靜的臥在空間小樹下,一鄙夷的冷笑著。
寒水悄然的退去了,這個學生她能教給的已經完成了,餘下的事要他獨立麵對。
中夜,一天一夜不食不飲的路修飛身出屋,如一隻夜鳥,幾個起落出了玄機武能院的高牆。再次來到那處普通院落門前,石階上正坐著一人,老得牙齒也掉光了,似乎喘氣都是件痛苦不堪的事。垂頭喪氣的坐在階上,一點生氣沒有。
路修的心就是一沉。
他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繞到僻靜所在,盡身入院,一番探查後,果然已人去屋空。原來的幾千人已不知所蹤。
驀地,路修站在房頂的身體飛速一退,退到一角站定。他原來的地方,憑空多出一個人來。
此人一現,空氣中猛然的一熱。
來人身高達到近兩米,膀大腰圓,站在另一角上,威風凜凜不怒自威,而周身環繞著的正是熊熊燃燒著撲出一米之外的金黃色火屬武能波。在他身後隨之而來的卻是兩個青年人,由於速度差距不是一點半點,所以,當他們在另一處屋頂駐足後,路修連向那邊看一眼都沒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對麵那個人身上,還有他的一隻右手。
那隻手上有一隻武能兵器,一把火焰升騰的布滿古樸花紋的精美絕倫的火屬斧子。天級重器,炎黃斧!
那人看了路修半晌。路修連武能也沒有布出,隻是微彎著身子,淡然不動的看著對方。心思電轉,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除了有些意外,他心裏再沒有別的波動,經過的大仗已經不少了,現在的他,很難再生出你有多牛|逼的敬畏,而是自己先開出一身的王八之氣,嚇不得別人不要緊,是自己先別跌了那個重要的份。
對於對方連武能波也沒有布出這一點,來人真是無語到了極點。
能得到別人如此赤裸裸的輕視,那幾乎已經是非常古老的事了,自從他五十歲以後,別人再向他的目光都是仰視著的,誠惶誠恐。象這家個明顯不過是個孩子的小家夥,竟然一臉淡然的在他強橫至極的威壓下無動於衷,讓他極感興趣。
“你就是那個路修?”他沉聲問道,聲音甚至可以說很溫和,象是一個家中長者對小輩說話。
路修一笑,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炎黃無敵吧,聽說已經是位武聖巔峰,不過現在看來,傳言錯了,你恐怕已經是一位武皇了吧。嗯,武皇一階,武皇的武能還不太穩定,看來晉級隻是近來這幾天的事。”
“哦?你看出來了?”炎黃無敵說出這句話時,聲音一如剛才,隻是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他前幾天出關之時,連家族中的幾位武修巔峰也沒看出他們已經破壁成皇,而眼前這位少年在他布出的僅僅是武聖五階武能波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細,這一點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麵前這個十幾歲的毛孩子,起碼在神識修為上已經在他之上了。
“路修,你做事太過了,雖說隆家在你十歲時做了大錯事,但你既然已經恢複了,而且死在你手裏的隆家人已不下七百,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武修,再大的過失也算揭過去了,你再來這裏趕盡殺絕,就太不應該了。我勸你快走吧,念在當年同你親爺爺之間的一點交情,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下次再讓我聽說你動隆家一人,就別怪我以大壓小。”炎黃無敵的聲音依然溫和低沉,隻是話裏機鋒已重。
路修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動用老樹的生命力量,在半個時辰之內會不會一舉斃了他,還能逃回武能院。另外炎黃無敵與一般炎黃家的人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皇族,動了他,皇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必須殺了隆扶蛇和他的兒子,就筧是你達到了武皇一階也攔不了我的。”路修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尊重你,是因為我沒見過麵的爺爺,據父親說,你和他老人家私交甚厚,你對路家也算過得去,活了也有一百多歲了,也應該明白,有些事,並不是你能左右的。”
路修揚聲道來,後麵的二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那兩個青年都是一臉的激憤,若不是有大長老在跟前,早破口大罵了。
炎黃無敵愣了片刻,對於路修無禮至極的話,他更多的是震驚,過了一會才說道:“我一直好奇,隆家的七百人你是怎麽殺的,還有幾個武修?難道他們都是站著不動嗎?”
“隆家人沒跟你細說嗎?”路修反問。
“這樣的事情,他們不細說,我也不好多問,似乎裏麵有些不想人知的事。你也不想說嗎,我很好奇。”
“我無所謂。那些蝦米,我費了些事,至於那個武修巔峰,我用了兩招,至於那六個武修,我用了一招,連帶著殺了百十個武者。”路修淡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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