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老頭超大的眼睛裏淡泊如湖海,看不出裏麵的深淺。
路逢春閱人無數,此時此刻心頭一凜。
此人不凡,他在路修身邊幹什麽?
“老先生請進來說話。”路逢人一側身,老頭也不客氣,一頭先紮入門中。
進屋後,老頭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他徑直問道。做為一位武聖,他還真不會太拿一位家主當回事,坐在椅上,他顧盼自雄。
“聽犬子說,老先生自願跟隨小兒,做一個親隨?”路逢春親手遞交國書上一杯香茗。
老頭接過,牛飲般的一口灌下。
“做跟隨?哦……好嘛,嘿嘿,混口飯吃。”老玄頭沒想到路修這麽介紹他,心中一陣腹誹,好歹我也算是你的一名老師啊。
路逢春一笑,忽然抬手,小室內風聲驟起,一隻金屬的武能刀形出現在他的手上,他依然臉上帶著笑,隻是這笑變得很冷。
“先生意欲對小兒何為?”他沉聲喝道。
強橫的大武修七階武能激得四壁發出嗡嗡的低鳴,全然布出的大武修武能使得小室內的壓力極其沉重,舉手抬足都如千斤加身。
小老頭有些發愣的看著這位威風八麵的路家主,身子也沒動上一下。他輕歎了一聲,抬手搔了搔頭。
武逢春武能已經全出,小室內,就算是一個二百多斤強悍的壯漢,也要七竊流血倒地不起了。但就是這個瘦得可憐的老頭,竟然連一絲的武能都沒見他布出,就坐在椅子裏,一臉戲謔的看著因為武能全出而臉色微紅的路家主。
用不著出手,路逢春已經知道敗了,敗得毫無懸念,心服口服。
他收回了武能,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有點猥瑣的小老頭。
“老先生,您是位……武聖!”路逢春萬難置信的說道。
“差不多……”老頭的樣子如同在評說一頭牛。
“我不明白,老先生,你在犬子身邊做什麽?”路逢春驚問。
“親隨,分文不取的親隨。”老玄頭說道。
“犬子何德何能?”能讓一個武聖人隨在身邊,路逢春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麽原因。
“唉,但願他能象這樣想,我一個武聖人,你那個混蛋兒子竟然對我呼來喝去,真不如一個親隨。那個古裏古怪的小姑娘就比我吃香得多。”老頭有些悲憤的看著路逢春,真恨怎麽養這麽變態的個小子。
“啊……實在是對不住武聖人,我這裏代犬子給您好老賠禮了。”大喜過望的路逢春深深的一揖到地。有個武聖能甘心隨在兒子身邊,路逢春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感激才好。
“算了,我也不虧,好歹他也叫我一聲老師,將來他在神源大地上一舉成名,我也算威風了一把,嗬嗬,多謝多謝。”
路逢春一愣,一時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多謝你生了個好兒子……”
“武聖大人,是說,犬子他……”
“是啊,你兒子很厲害,哼,你現在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說修兒他……”路逢春大瞪起雙眼。
“還要跟你說件事,如果這小子拚命的話,那我除了逃沒別的路可走!”老頭一臉平靜地說道。他是位武聖,在這個國度,他就是超級強者,他的一句話,份量之重,可以讓一個小家族俯首聽命。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它的分量就超過出了這位路家主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
“修兒他……”路逢春如中雷擊,臉上慘白,四肢同時的發抖。
驀地一下,他突然省悟,一轉身,身體如一隻大鳥一般,從窗口處橫飛出去,瞬間即逝在已經夜色籠罩的路家在院。
老玄頭坐著沒動,他拿起桌上路家主沒動的茶,悠閑自在的輕啜一口,點點頭。
“還不錯,”然後依然牛飲而盡,如同他平時喝的半兩銀子喝十年的那種老茶。
二女在床上吱吱喳喳,路修坐在燈下打一他的一本書,《凝氣天寶錄》這本書對於他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他現在托在手上卻依然感到了它當初的沉重。書麵翻得有些爛了,不少頁卷曲,上麵不知道寫了他多少的心得,卻是一條對他也沒有用。
當時的痛還曆曆在目,卻象隔夜的風一樣,早吹得遠了。
驀然抬頭,路修雙眉一皺,他身子立刻如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處,冷冷的看著一個身影飛進小院。
來人一絲停頓也沒有,金光在他的身上纏繞閃動,如電光一般,一把和達二尺的金色武能刀在他的身前,殺氣騰空。人沒到,武能已經擊到了路修身上。
殺氣,霸氣,狠厲而毫不遲疑。刀光一瞬間就把路修罩在了刀下。
木屑紛飛,屋門在他麵前消失了,地麵上現出一道深深裂隙。
路修原地不見了,那人瞬間轉身,一隻武能盾猛然推了出去。金屬的強過所有屬性防禦能力的武能盾,在他的手上隻是眨眼間就凝成了。
仿佛能劈開天地的一道白光,雪亮雪亮,光耀日月。修長完美到極致的身影就在半空壓了下來,目光清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能量波一波波的擴散開去,那人胸口大震,一連退出幾步,腳下厚重的青石紛碎,雙腿直插進石叢中,直沒到膝。他身子連晃,手中的武能盾猛然砸了出去。
麵對一個突然而至的,用一隻衣角蒙了麵部的來襲者,路修隻想最短時間內處理掉這個突然的麻煩。他已經連連進階了兩階的武師級風屬武能,已經達到六階以上。而他的六階跟一般武師的六階強之太多倍了,他宏大得超過常人幾十倍的經脈能讓人的武能瞬間達到極致。
冰屬武能,集一百名巔峰武者少女全部武能的極陰功,雖然在消化時有許多損耗,但也一下子讓他體內的冰屬武能達了了武師巔峰狀態。這是屬於他自己的體內最高的武能屬性。
手中的白色的達到了武修巔峰的,長度達到了一米的純白色的冰屬武能刀,天涯劈,一發動,院子裏寒氣逼人,空氣著體生霜。他這一刀下去,還沒達到那人身體,那人衣服已然凍得無法飄蕩,一隻能擋下地級攻擊的金屬武能盾,在那人的身前已經達了他能做出的最大防禦能力。
第一聲加在了武能盾上,那人腳下一顫,雙腿更深的陷入坑裏。
……然而,還有第二層武能勁加在了天涯劈上……
那人眼前金光耀眼生花,他的無往不利的金屬性盾,在這一擊之下,從來沒有過的出現一條裂隙。這裂隙一現,手中的武能盾就突然的輕了許多。一擊之力,手臂疼痛不堪。
而對方的攻擊遠沒有結束,第四重內勁加持在第三重內勁上,二力合一,強橫值超過過先前二擊合力二倍的武能波已經砸到了盾上。
刹那間,盾碎了,刹那間,衣角碎成灰狀,一張英武的國字臉現地路修的眼前,複雜的表情在這張臉上閃現。四重轟的天涯劈就毫無遮擋的將要加在他的身上……
“父親啊……”這一刻半空中的人影驚得麵無人色,然而,刀已經也收不回來了……
一擊過後,小院裏平靜下來。路修心中大驚,心跳和呼吸全部停滯了。他不敢想念自己手中天涯劈,劈向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手中無匹的四重轟傾出他的全力,他本來就是想著用這樣一擊盡快完成這突兀的打鬥,晚得一忙亂,路家的幾位長老也會聞風而來。
但是,卻是父親!
並不是他想像的,來人是追殺他的而來的那個群體中的一位。而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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