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豐富一哆嗦,抬頭碰到一雙要殺人的眼睛,這雙眼睛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個少年忍耐到頭了。
路逢春這才發現這個問題,席上竟然沒有設兒子的座位,這件事簡直就是在采他的臉。他重重哼了一聲,狠狠瞪了那個路豐富一眼。
路豐富那張老臉上的汗涔涔就下來了,跑著端來一張椅子,站在桌前一時不知道該放到哪裏好,家族規矩大,每個人都有他固定的位置,絕不是隨意的。
原來的位置上,此時正坐著路家公認的天才路鳳,放在最後一位卻又怕家主怪罪,一時間隻把眼光投向那個路逢笑身上,老臉一陣紅來一陣白。
“路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話,坐在小妹身邊可不可以。”清音響起,全堂的人看向說話之人,正是那個貌似天仙的美少女,她盈盈而起,將自己的椅子後向拉了拉,空出個位置出來。
路豐富一臉是汗的等了一會,見沒人提出反對,忙小跑著過去,將椅子塞上。
路修在一眾少年子弟嫉妒若狂的目光中,走到那裏,緊挨著那個玉體飄香的小美人坐了下來,有意無意的,兩人肩肘相接,美少女麵上一紅。
下麵立刻有人將碗筷重重放到桌上。就差罵了來了。
“穀家妹妹,”可惡之極的路修忽然同那位大美人,間隔不到半尺的聊了起來,旁若無人,“聽說貴家族,有一次大宴的機會,我倒很想雲看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
他淡然笑著。
“當然,大哥要去,我們全家都歡迎。”
與路修坐得近了,穀之蘭看得很清楚,這個少年簡直俊雅到了極點,一雙幽深的如冰湖一般的淡藍色眼睛,能直視人的心靈,淡然中透著非同凡響,她看到過的少年幾千也有了,都是各大家族中的精英,但就是沒一人能用這種淡泊的眼光,平平淡淡的對著她那張極具殺傷力的臉,如同看一個村姑一般無二。
定力達到這樣高度的少年,她很好奇,下意識裏也有一股想征服的欲望,為什麽?我可是全國之最的大美女啊!
“我聽玲瓏說,穀伯伯有意將你許給幾個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有這種事嗎?”路修問道。
大堂上許多人能聽得到他們說話,人們同時一愕,這種話是在大庭廣眾下說得的嗎。
“路修,吃飯,不許胡說。”大長老低聲喝道。
穀之蘭麵上一紅,輕輕說道:“是的,家父一直想在眾多哥哥中,選一個優秀人才……”
“哦,我想看看我夠不夠人才之列。”路修直直看著她,目光肆無忌憚。
對著這個少年挑戰的目光,穀之蘭第一次在一個男孩子麵前有些慌亂,眼睛不由得一陣忽閃。
這小子太放肆了,他有什麽資本張狂呢。
“路修吃飯。”路逢春沉聲說道。“穀兄請,”他一舉手中的酒杯,二人一飲而盡。
“路大哥,今天在你院子裏的那二位小姐,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路鳳忽然問道。
路修一笑:“她們是挺可愛,隻是沒有穀妹妹美,像穀妹妹這樣的容貌,也隻有我這樣的人才才配得上。”
穀之蘭飛快的看了那個揚著臉不知道羞恥的可惡小子。
那小子也正看她,目光相接,穀之蘭心中忽地一震,路修的眼中殊無半分戲謔,目光甚至有些冷清。
他為什麽這麽說呢,看他的樣子,對自己沒有一絲的動心,這個少年在想些什麽。
她垂下頭,臉上神色不定。
“路修不許胡鬧。”大長才沉聲喝道。
“不知道路大哥到了武者一級沒有,過幾天就是家族的大慶,每次大慶小兄弟們可以自由挑戰呢,如果路大哥有了突破,我很想跟大哥哥切磋一下。”路鳳說道。
以他的性情,本來在這樣的場合下,是不會出聲的,可是情令智昏,那是一點都不會錯,忽然出現一個豔絕天下的大美人,他還能低調做人那才怪呢。何況他在路家的地位日漸高漲,背地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如果有一個人能配得上穀美女的話,那他肯定就是路鳳。今天當著眾人的麵,這個路修也不知道抽什麽瘋,非得調戲起小美女來,這不是當麵打路鳳嗎。
路鳳自己這樣認為。
路修看也沒看他,嘴裏發出露風聲,“嗤”的一聲鄙夷到了極點。
“你有什麽資格向我挑戰,一個整天用丹藥陪植靈氣的人才,跟我交手,我怕我會不小心失手,浪費了家族裏的千萬白銀。”路修說道。
“大膽!”
“啪!”的一聲,一隻酒杯重頓在桌子上,排名第三的大長老怒氣衝天的站了起來。路鳳是他的孫子,也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他已經忍了路修很久,這時再也坐不住了。
路修冷冷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足以讓火山熄滅。他藍色大眼輕輕一縮,一道厲芒有若實質般的射過去。但凡與他目光相碰的人,心頭無不狂震!
森寒,冷酷,霸氣,殺氣逼人。如同一個大人正低頭看一隻螞蟻,隻要一伸手,他就能輕易將之碾碎。
三長老臉上一白,騰的一下,竟然坐回到椅子之中。
……幾百個吃飯的路家人,一時之間全部停了筷子,愣愣的看向那個年青俊美的麵孔。
這樣的氣勢,絕不會,也絕不能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身上發出。能讓一位武修巔峰以一個眼神坐回到椅子中,在座的沒一人能做到。
“哼,如果動用老樹師父的力量,發出一個風能光能洞,這個天級攻擊,殺你不過是一擊的事。”路修心想。沒有絕對的信心,發不出這樣的眼神的。
“三爺爺,小輩們的玩笑話,你老別放在心上,他說要挑戰我,我當然想讓他準備好再打,我雖然連武者都不是,但他這樣的天才也不能拿兄弟不當回事吧。”
“好妹妹,我們吃飯。”路修舉筷向穀之蘭一笑,變臉之快,仿佛剛才那人根本與他無關。
一聲好妹妹,上麵無數殺人目光再次投上。
臉皮也太厚了。
穀之蘭臉上一紅,急忙出筷,不想兩人同時出筷,兩筷在桌前相交,可惡的路修在她的筷子上一壓,輕輕的在她的筷子上來回劃動,如同正在細心撫摸一樣。
穀之蘭的一張俏臉,紅得透了,眼睛飛快的在他臉上一剜,將筷子落到盤子裏,慌亂中什麽也沒有挾到,卻急急的收回,放到她的小嘴裏。
路修笑嘻嘻的看著她,挾到一塊吃的,突然的送向她的小嘴,運筷極速,穀之蘭一驚之下,忙張口相就,路修的一筷子食物就莫名其妙的送入了她的口中。
純偷襲!
穀之蘭呐呐的,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有些發傻。路修嗬嗬一笑,將空筷子放入口中,好一頓吮吸。
如果目光能殺人,路修早死過萬的倍數了。
肆無忌憚,目中無人,這樣的氣度讓一院子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這小子怎麽變了,讓人看不透。
一頓飯吃完,路修才回到住處。路豐富就急急忙忙跑來。
“少爺,太爺們讓你過去一趟。”
路修一愣,仔細看一一眼那個奴才。
“都有誰?”他問。
“老爺和太爺,正在上房等你。”路豐富小心的看著這個人。
路修放下心來,有父親在,就不會有什麽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老武聖。
“用我去麽?”老武聖問。
路修搖頭,跟著路豐富奔上房。
上房一開必有事。這裏是家族中處理一些大事時才用得上的一處處所。
七拐八拐,來到上房門前。
還有十幾米,兩個重甲衛士伸手攔下了路豐富,路修獨自走進那扇被族內視為禁地的房間。
房間寬大,如同一個大廳,一進入裏麵,就有種無形的壓力加在路修身上。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個地方,裏麵的一切都簡化到了最大。除了一張長桌,就隻有十幾張椅子。
現在,就在這幾張椅子上,坐著路家家族的五位長老,一位家主,五長老中,大長老和五長老是長支,但不是路修的親爺爺,他的親爺爺在他還沒出世就一場重病去了,這個當時的家主指定了自己才三十歲的兒子,坐上了家主之位,沒人敢反對他的決定,就算他是個要死的人。那時的路逢春已經晉級武修三階,整個家族中排名前十。而他之前的,之後的都是些上百歲的老頭子。沒人能爭得過他。能超過出他的修為。
六個人坐在那裏,沉默的看著他走進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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